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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權(quán)謀天下:王爺,妃愛不可

第二十一章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片刻后,溪澗清舞想到了主意。

  她返回營帳,翻找擱置在床榻旁的青杉木雕箱子,從內(nèi)里抽出來一件窄衣領(lǐng)藏藍(lán)棉長裙,外套素色折枝花冬裳,版型神似民國時期的軍醫(yī)便裝。

  而后,她執(zhí)起一柄石錘,靈巧地敲擊了幾下石臼對側(cè),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懀盟普兄撇菟幰话恪?p>  末了,她輕步走到門前,撩起門簾,對著那群魁梧大漢,柔聲道:“諸位將士。將軍前些日子命令我為軍隊煉制‘祛毒丹’,并作了試藥的打算。而今丹藥基本已煉制完成,需要盡快送到將軍那邊才是。”

  見士兵們聽罷有些躊躇,溪澗清舞倒是不慌不忙、一字一句道:“‘祛毒丹’有效時限較短,若是過了這藥效,試藥時無法看到丹藥的真正效果,便只能重新煉制丹藥。

  “但若是等到第二批煉制完成,到那時,戰(zhàn)爭都已經(jīng)打完;那這丹藥,不就全然無用武之地了嗎?”

  三言兩語間,切中了士兵們渴望借助丹藥、盡早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心思。

  于是,其中一位算是領(lǐng)頭的士兵會意之后,朝眾人一點頭,大家便心照不宣地挪開了步子。

  溪澗清舞心中一喜,道謝了幾番,便揣好丹藥直直朝皇甫秋翼營帳而去。

  可到了目的地,她才發(fā)現(xiàn)問題的棘手性。

  珠珠竟是也在的。

  珠珠在,便意味著“修改戰(zhàn)術(shù)”這件大事,不可當(dāng)面同皇甫秋翼討論了。

  彼時,珠珠正在為他沏茶。

  兩人見來者是溪澗清舞,臉上皆流露出或多或少的不悅。只不過,皇甫秋翼的不悅,是由于溪澗清舞她三番五次無視軍令,視他威嚴(yán)為無物,肆意進出場所,包括現(xiàn)在;而珠珠,不用過度思索便可知曉,定是清舞的到來,打破了珠珠和皇甫秋翼的二人世界。

  溪澗清舞淡然一笑,仿佛沒有注意到屋內(nèi)兩人的情緒變化,轉(zhuǎn)頭對皇甫秋翼道:“殿下,‘祛毒丹’已煉制完成。由于丹藥藥效時長較短,請問殿下……?”

  她沒再說下去,但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殿下……”珠珠語氣間透著一股子不情愿,似乎不想讓溪澗清舞打斷兩人之前曖昧的談話。

  “珠珠……”皇甫秋翼冷傲孤清的臉上露出少有的歉意,一雙劍眉下,英氣的桃花眼里充滿了多情,令人不小心便會沉淪:“你隨后再來本王的營帳吧?!?p>  珠珠嫵媚的音色里附帶了幾聲顫意,在他身邊頗有些不甘心地跺了跺腳,隨后轉(zhuǎn)身,眼神中的怒意和殺氣仿佛要將溪澗清舞碎尸萬段,又恣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離開了。

  珠珠轉(zhuǎn)身后所有表情,在皇甫秋翼的視角下皆是無法觀察到的,所以很明顯,這些表情定是在她溪澗清舞面前示威。

  本不想當(dāng)回事的,但偏偏皇甫秋翼此刻正好朝她的方向瞥過來。溪澗清舞嫣然巧笑,兩頰的梨渦淺淺,撩人心懷,款步姍姍朝他走去。

  皇甫秋翼的目光,直視著她信步而來,英挺的胸脯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起伏。

  他覺得自己又開始有些奇怪了。

  “殿下請——”她星眸微嗔,若剪水般清明,口如含朱丹,手如柔荑,遞來給他一粒深棕色的元丹。

  皇甫秋翼低頭,深邃有神的眼眸緊緊鎖住她手中的丹藥,一言不發(fā)。

  溪澗清舞以為他害怕丹藥的副作用,遂微微低頭,溫和朝他說道:“殿下不必?fù)?dān)心,這‘祛毒丹’多由溫和藥材煉制,其中僅含的少量烈性草藥,不會對殿下的身子產(chǎn)生巨大影響?!?p>  皇甫秋翼聽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薄唇輕啟正要言語。

  但隨后身子明顯一頓,他重重呼出一口氣體,雙唇又緊閉起來,修長的五指握成拳頭。

  就在溪澗清舞還未揣摩到皇甫秋翼想說什么的時候,他一仰頭,衣袂翩翩間,已將丹藥吞入腹中。

  他轉(zhuǎn)頭掃了眼溪澗清舞緊張的表情,面容平靜。說來奇怪,看到她的神情,方才自己內(nèi)心的焦灼竟已散去大半,現(xiàn)在反倒是覺得有些好笑的:何必如此緊張。

  兒時不知在暗地里被二哥和父皇喂了多少次毒藥,他都活了下來;即便是因為下毒而最終染上了寒毒,他也從未表現(xiàn)出半分懼意,反倒是有傳言道,說他百毒不侵,非正常人也。

  真可笑,人們對比自己強大的個體,總是會本能地產(chǎn)生恐懼的反應(yīng)。

  中毒的每分每秒身體皆仿佛置身煉獄,不可能有人可憐他,他似乎也不需要他人憐憫。

  甚至寒毒發(fā)作之時,那如同身子重塑般的痛苦,他亦不會告知珠珠,只是在隔日蘇醒時,才找銀玄通報情況。

  珠珠有些耍脾氣,但仍舊會在他最虛弱的時候趕來陪伴他。

  只是,他從未見過,珠珠露出如同溪澗清舞那般緊張他的眼神,仿佛那一瞬間,他便好似這世間珍寶般,令人愛不釋手。

  這緊張的神情……她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想到這,他心里竟是有些不舒服起來。

  “殿下,感覺如何?”

  ‘祛毒丹’藥效如其名一般。祛毒祛毒,便是祛祛這體內(nèi)的毒氣,將身體里烏煙瘴氣都驅(qū)散開來,人身體便少些負(fù)重,會輕松不少。

  確實如此,在食用“祛毒丹”后極短的時間里,皇甫秋翼就感受到身子輕快了許多。

  他衣袖處松松挽起,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上身衣裳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上衣滲出來,將修長的身子更是突顯得性感不羈,隨手一揮,內(nèi)力如渾然天成般,收放自如。

  “輕快些許?!彼骋娤獫厩逦杷闪艘豢跉?,緊繃的雙肩放松下來。

  “還需再等一段時間,防止后續(xù)出現(xiàn)連鎖反應(yīng)?!彪m是這樣說,溪澗清舞焦慮的心情也得到了極大舒緩。

  一炷香的時間流淌而去,皇甫秋翼仍舊沒有其他反應(yīng),倒是覺得內(nèi)力有些澎湃起來。

  “這是……”他不慌不忙發(fā)動內(nèi)力,磁性的嗓音隱含疑惑。

  “正是,”溪澗清舞聽罷他的提問,語氣平和道:“‘祛毒丹’原材料中含有少量人參粉,故有簡單促進運氣的功效,量雖不大,聊勝于無?!?p>  確實如此。戰(zhàn)場風(fēng)云變幻,這點點促進功效就有可能成為最終破敵的關(guān)鍵所在。

  “本王知曉了?!?p>  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亦是有像她一般的煉丹才能嗎,皇甫秋翼不知虛實。怕就怕,擁有煉丹技能的人,明耀國僅有溪澗清舞一個。

  更怕,她是皇甫宮霆的人。

  ……

  溪澗清舞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思索片刻,復(fù)望向他,略有猶豫道:“殿下,請問關(guān)于雪峰裂谷之地,您……”或許應(yīng)當(dāng)修改行進路線……

  所謂女子不問軍政,她即使有現(xiàn)代人的思想,奈何身在古代,亦是不敢放肆建議的。

  但皇甫秋翼僅是凝視著她,黑眸冷漠又多情,露出一股漫不經(jīng)心的成熟,反問一句道:“作何?”

  作何?

  溪澗清舞瞬間感到無助。

  她之前苦口婆心勸說了那么多,又是打賭,又是示弱,最后就討到他的一聲“作何”?

  皇甫秋翼冰冷孤傲的眼睛充滿了平靜,墨色的秀發(fā)散在耳邊,渾身籠罩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根本沒有任何考慮她之前建議的跡象。

  “作何……”溪澗清舞細(xì)細(xì)聽來,才發(fā)覺自己在不經(jīng)意間,重復(fù)皇甫秋翼話語的喃喃之聲:“殿下您沒有考慮臣之前說的那些話嗎?”

  “哦?”皇甫秋翼似是聽到了什么有趣之事,狡黠一笑,唇角輕揚,凝著莫名其妙的揶揄之意,笑聲并不高,卻藏匿著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詭譎:“若是旁人說什么本王皆要聽信,皆要修改,那何時才能確定最終戰(zhàn)術(shù)?”

  溪澗清舞著實無奈至極:珠珠在雪峰裂谷的謀劃是板上釘釘之事,然皇甫秋翼卻不當(dāng)回事。

  陸路不通,只得另行水路。

  正面勸說毫無成效,那她只能,劍走偏鋒。

  也就是在頃刻間,溪澗清舞腦海中映出阿石那張臉。

  阿石。

  雖說他是軍隊里任職后勤的士兵,但戰(zhàn)時同樣需要趕赴戰(zhàn)場;需要趕赴戰(zhàn)場,便意味著到時候,阿石亦是要通過雪峰裂谷那段路。

  當(dāng)然,溪澗清舞內(nèi)心的想法,定不會是叫阿石直接阻止巨石掉落那般無腦,既沒有效果,又事倍功半。

  真正能逆轉(zhuǎn)局勢的,或許需要她親自在場實踐才行。

  由此看來,如何混入這北征的軍隊中,便成了當(dāng)前她最需攻克的難題。

  實際上,難題并不難解。前提是在這件事上,“獲得”阿石的同意。

  她那如流星劃過銀河般秀美彎彎的柳眉下,一雙繁星般靈動的眼眸,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芒,耀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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