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終的前程有了最后一絲希望的時候,便什么都不是問題了。
第二天一早,一駕青灰頂子的馬車,便從宮門側(cè)門緩緩駛出,在清晨冷清的街道上奔跑,“噠噠噠”的馬蹄聲顯得格外突兀,不多時,便停在了教坊司的門外。坊主和戴著斗篷的孑英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簾子挑開了一角,車內(nèi)的人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人,車內(nèi)的人給了坊主一個眼神,坊主便扶著孑英迅速的閃進車中。
孑英剛剛坐定,就聽得馬蹄聲繼續(xù)響起,便緩緩的將斗篷摘下,看著面前的婦人,這婦人四十多歲,眼角有淡淡皺紋,但是打扮和衣著一絲不茍,眼神中有對孑英很多的審視。
“拜見大人!”礙著車內(nèi)狹窄,孑英俯身行禮,頭深深的低下。
“嗯!”婦人點頭示意了一下,繼續(xù)說到:“模樣確實是西域風格,性情倒也是大方得體,回宮看看你的本事吧!”說罷便也不再理會孑英。
車外人群聲愈見嘈雜,想必是晨起的人們已經(jīng)開始了新的一天的活動,喧鬧一陣過后,外面又歸于寂靜,看來是接近了禁軍的范圍,司長沒有再說話,孑英也不便繼續(xù)打聽,就這樣眼觀鼻鼻觀心的一路來到了皇宮。
“下來吧!”婦人對著孑英說到,婦人先行由人攙扶下車,孑英緊隨其后起身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們剛上車的時候,太陽才剛剛要升起來,現(xiàn)在日頭已經(jīng)光芒萬丈,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孑英用手擋了擋陽光,便迅速追上了婦人的腳步。
教坊司的時候,坊主說送自己越過一道門檻成鳳,現(xiàn)在自己在現(xiàn)實中要真真的躍入這個宮門的門檻去刺殺,人生就是這樣,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門檻太多,而我們,只能不斷的去跳躍,要么過,要么死,要么就不死不活的抱著這個門檻虛度余生。但是對于孑英來說,她只能過去,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她的復仇時刻越來越近,前面等著的結(jié)局,估計只有死亡,但是她的腳步依然堅定且無畏。
“來一段吧!”兩人進到禮樂司,還未坐定,司長便開言說到,可見她對孑英的到來報了極大的期望。當然,孑英也不會讓她失望,隨著舞蹈的進行,司長眼底的興奮是越發(fā)顯現(xiàn),最后甚至在臉上掛上了笑容,和之前在車里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錯!不錯!不錯!”司長連連說了三個不錯,難以抑制自己心內(nèi)的歡喜,孑英此時也在心底緩緩的松了一口氣,又闖過了一關(guān)。
“謝司長夸獎!”孑英禮數(shù)周全的拜了一拜。
“這里是皇宮,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心里有點數(shù)嗎?”司長成心的想考驗孑英。
“孑英只知道,是您帶我進了宮,給了我這個機會,您讓我做的,就是對的,您沒吩咐的,就是我不該做的!”孑英迅速跪下,匐身在地說到。
“嗯,不錯,你就還練習這只舞蹈,三日之后,有個機會,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把握住這個機會,也許以后你就是鳳凰……”司長語氣悠長的說到。
“孑英定報司長的知遇之恩!”既然都拿我當“梯子”,那我也得有個“懂事的梯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