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看不見的詭
兩人突然從車上跑了下來。
一個是小春市的負責人許峰,另一個帶著鴨舌帽,看著年紀不大,像個學生。
兩人一下車就朝外面旁邊跑了一段,但是又沒有太遠離公交車。
安娜雖然不懂規(guī)律,但是這倆人看著就像是待了不短時間的人,他們選擇站的位置一定比自己瞎捉摸來得好。
見安娜跟了過來,許峰心里有些緊張。
他剛剛想坑安娜一把,結果對方沒上當。
果然,安娜靠近他們的時候,就伸出了右手,托著一團黑焰。
“來嘛,說說嘛,剛剛為什么想叫我上車?”
許峰臉上立刻堆上笑容,“安娜小姐,我以為你是困在了這里,想叫你上車離開呢,別誤會哈?!?p> “是嗎?”安娜沒有熄滅黑焰,“車上有詭,對吧?”
“但車上一定比車外面安全,我發(fā)誓!”許峰豎起四根指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戴著鴨舌帽的大學生開口道:“我叫林北,是佛教學院的學生,雖然沒有畢業(yè),勉強算是一個和尚吧。他沒騙你,厲詭上車后會被一定程度壓制,但是一旦停車,厲詭到達的地方都恐怖無比,就比如現在……”
安娜回頭看了眼公交車,車門開著,只有他們三個下來了。
大學生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然后呢?危險在哪兒?”安娜盯著許峰,“說不出來就殺了你?!?p> “我真的沒騙你?!痹S峰現在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其實體內厲詭已經快復蘇了,自從偶然上了車,我就成了異類,現在日子過得可好了,我真舍不得下車呢!”
林北再次替他開脫道:“安娜小姐,他想叫你上車,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客觀而言不會害你,身處莫名其妙的靈異之地才是最危險的,只要上了車,就有機會活著回去?!?p> “危險?”安娜指了指自己的皮卡車,“我想回去掉個頭就行了,上這玩意兒?和一群詭拼車?”
“你可能不明白,其實——”林北剛想進一步解釋兩句,忽然發(fā)現那個皮卡車身后是一條長長的瀝青路,再遠眺一下還能看見些建筑物。
他和許峰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里的驚訝。
“為什么會停在……”林北眼神里充滿困惑,“自從我們上車以來,這靈異公交車要么停在市區(qū)上下活人,要么就停在靈異地帶與荒郊野嶺的厲詭為伴,這又是什么地方?”
“呵呵,保密。”安娜故意隱瞞了下來,反正這倆人都不認識這里的文字,也不會知道具體地點?!败嚴锩娴脑幹粫谔囟ǖ攸c下來嗎?”
林北現在不是那么肯定了,說道:“我以為,只要不停在正常的市區(qū),其他地方可能都會上下,但是現在我又不確定……我不知道你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看上去是國外?”
“而且,一旦靈異公交車停在了正常地方,你下去之后再回頭,看到的就不是這輛車了,而是普通的公交車了?!?p> “所以……”
林北咽了口唾沫,面露難色,“靈異公交車還在,我們到底在什么地方?”
安娜依然不說,只道:“我是開車過來的,這里就是一處廢棄的園區(qū)而已,如果你們想上車,回去便是,我反正不會跟著你?!?p> 許峰看了下手表,冷著臉道:“林北,時間不多了,五分鐘快到了,我們上車吧,不然錯過了就完蛋了。”
林北深深地看了安娜一眼,見她依然不打算透露關于這里的任何事情,只得回頭上車了。
他們都是厲詭復蘇的人,不呆在車上,不靠靈異公交車壓制厲詭就是死路一條。
安娜看了眼懷表,五分鐘到了。
然而靈異公交車并沒有發(fā)動。
許峰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焦急地問道:“林北,你知道怎么了嗎,為什么不走了?”
林北一向古井無波的臉龐今天已經反復變了好幾次,他仔細聆聽了空氣中傳來的聲音,又觀察了車內的情況,靠近許峰說道:
“車子沒有熄火,駕駛員也還在原地坐著,難道我們規(guī)律找錯了?”
“有這種可能。”許峰瞅了眼門外的安娜,低聲說道:“會不會和她有關?”
“她?”林北搖搖頭,“這可是靈異公交車,上來一車詭都能壓制的東西,憑她?我可不信。她只是‘女巫’,又不是‘女菩薩’?!?p> “女菩薩這個詞從你這個和尚嘴里說出來怪怪的?!痹S峰想起了些別的東西,表情有些奇怪,“但是車現在不走了,咱們怎么辦?”
林北白了許峰一眼,“我倆差不多同時上車的,你問我,我問誰?”
“也是……”許峰慢慢坐了下來,忽然他雙眼一瞪,連忙拉了下林北,指著前面說:“快看快看!”
林北循著許峰的手臂看去,只見他指著駕駛室。
這個和尚疑惑道:“咋了,你不是說司機正常,沒問題嗎?”
許峰焦急道:“他轉頭了!他轉頭了??!”
林北的表情逐漸凝固,“轉頭……他在看誰?”
許峰抓著林北的手越捏越緊,語氣中透露著控制不住的恐懼:
“如果你是公交車司機,你會看誰?”
“不……我不是在看誰……”林北的聲音也帶上了微微的顫抖。
“如果是我,那就是在等……等……等什么很重要的存在?!?p> 仿佛在印證著林北的猜測。
他們隱約聽見了另一輛車的轟鳴聲。
而站在車外面的安娜看得更清楚。
那是一輛老式的紅色轎車,本地的拉達牌,就是那個經典的老款連空調都不裝的車。
紅色的車漆已經剝落了不少,發(fā)動機的聲音也很難聽。
安娜甚至覺得這輛車隨時都會散架。
但它最后還是緩緩開到了站臺對面,穩(wěn)穩(wěn)地停住,滋啦一聲拉上了手剎。
車門開了。
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安娜的呼吸立刻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她拿出那張折疊了許久的畫像,激動地展開,舉起來對準了下來的人。
長得一模一樣。
殷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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