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離正要前去制止墨白,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墨白的招數(shù)出的太快!他眼前的三十五把利劍朝宇文肆飛去,宇文肆手中的長鞭如旋槳一般,在巨大的旋轉(zhuǎn)下甩開了眼前徑直飛來的三十五把利劍,三十五把利劍被墨白操控再次從四面八方聚集,在宇文肆的身后緊追不舍。
宇文肆揚(yáng)起長鞭,將自己的修為凝注,突然一道紅光在他額間亮起,天空中乍現(xiàn)了十個宇文肆的身影,高低錯落,這十個宇文肆與那飛來的長劍拼斗。
此刻墨白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宇文肆張開自己拿著長鞭的大手,大手在空中微轉(zhuǎn),他嘴里在念著什么咒訣,只見他手中的黑色長鞭此刻變成了一把黑色利劍。
伴隨著一道耀眼紅光,宇文肆朝前一推,那把黑色利劍如飛離的箭矢直直的朝墨白的胸口飛去,墨白兩手團(tuán)聚,大喊:“劍來!”
三十五把利劍匯聚在他身前聚成一個劍盾,正在與眼前那把黑劍相抗,但是宇文肆的修為與墨白相比實在太高了,只見墨白眼前的劍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diǎn)點(diǎn)慢慢碎裂起來。
“呀!?。 蹦子帽M全身的修為猛力朝外一推,手中的劍盾如千萬銀劍飛花散落而下。
那把黑色利劍穿過了墨白的身體,一道紅光劃裂了蔚藍(lán)的天際。
宇文肆將武器收入手中,黑光一閃瞬間不見。
“廢物!果然是廢物!沈煙離竟然教出了你這樣的廢物!我看她也半斤八兩!”宇文肆肆意的嘲諷著。
墨白捂著肩口的傷,傷口汩汩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手,他掙扎著還想要爬起,他憤怒的看向眼前的宇文肆,咆哮如雷:“閉嘴!敢侮辱我?guī)熥?,我殺了你!?p> “哈哈哈哈哈!你來??!你這個廢物!只怕我永遠(yuǎn)都等不到那一天吧!”宇文肆譏笑道。
由于比試的時候,比賽場上會筑起一道結(jié)界,雖然臺下的人可以看到臺上人的打斗卻聽不到臺上人的話。
沈煙離此刻在臺下心急如焚,她哪里有心情再去聽他們在說些什么,直到裁判官的鑼鼓聲響起:宇文肆勝!
此刻那道結(jié)界才被打開,沈煙離雖然心亂如麻,心急如焚,心如刀絞,可是在此刻她卻又端起了她日常冷冰冰的師尊架子。
楚凜飛到了墨白的面前,低身將他從臺上扶起,先是點(diǎn)穴封住了他幾個出血嚴(yán)重的血脈,隨后喂了一粒“生血丹”給他服下。
看了看墨白的傷勢,松了一口氣,道:“還好這個傻子最后時刻用內(nèi)力打偏了那把黑劍,不然直接穿過胸前,就要活不了了?!?p> 沈煙離微蹙著眉頭,明明擔(dān)心要死,卻依舊嘴硬:“誰叫他偷學(xué)劍術(shù),還要與他人拼個你死我活!”
墨白本來沒什么感覺,只是聽到沈煙離的這句話,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眸中蓄著淚水。
他哽咽著:“是我讓師尊失望了......”
徐業(yè)平看向一旁的沈煙離,急忙勸:“好了!你少說兩句!人都傷成這樣了!”
沈煙離雖然心中有氣,可是看他受傷,心跟著澀澀的。
后面的比賽,沈煙離他們?nèi)艘矝]有心思再看,他們兩人將墨白扶回了休息的客房,楚凜將墨白輕輕往床上一放,對一旁的沈煙離叮囑道:“你先照顧他一會兒,我要去幫他煎藥!”
“好?!鄙驘熾x應(yīng)下。
墨白傷勢嚴(yán)重,側(cè)躺在床榻上,沈煙離反應(yīng)自己剛才說的話重了,她走至近前,伸手輕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她軟了聲音說道:“為師剛才說話重了,你不要生氣。”
徐業(yè)平當(dāng)和事佬:“你師尊也是為了你好,你別跟她置氣。”
墨白轉(zhuǎn)過身,直直凝望著沈煙離,一雙眼紅的厲害,眼眶上都是朦朧的淚水,他哽咽著:“師尊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對,是我資質(zhì)差,修為不好,是我讓師尊你失望了。”
“資質(zhì)差,修為不好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怪自己,我只是擔(dān)心你受傷。”沈煙離說著,心里想著其實她更怕你恨她。
“師尊……”
看著墨白嗚咽的樣子就像一只嚶嚶嚶的小狗,實在可憐,沈煙離看得都心軟了。
這個樣子哪里像那多年后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簡直天差地別,判若兩人!
“好了,你先不要說了,好好養(yǎng)傷要緊?!?p> 徐業(yè)平看兩人沒有嫌隙,很是安慰,只道:“你師尊說的是,你好好休息吧!”
這時候楚凜端著煎好的藥前來,他推開門看到沈煙離慘淡的站在一邊,徐業(yè)平一如往常笑瞇瞇的站在一旁。
見楚凜來了,徐業(yè)平招呼著:“藥好了嗎?快給墨白服下?!?p> 楚凜應(yīng)了一聲:“嗯?!?p> 將墨白從床上扶起,楚凜將要端給他,墨白端起藥一口氣喝下,末了他對楚凜恭敬的說:“多謝楚師尊?!?p> “你好好休息?!背C對他說,隨即將他扶著躺下。
藥效發(fā)揮的很快,墨白立刻就睡了過去,沈煙離三人悄悄離開了他的房間。
走在回賽場的路上,鵝軟石鋪成的小徑歪歪扭扭的穿過竹林,很是優(yōu)雅,雖已入冬,但這不周山的風(fēng)景極好,鳥語花香,姹紫嫣紅,正如傳說中那般的四季如春。
徐業(yè)平望向身旁的沈煙離緩緩道:“沈宗師,我看墨白這孩子一心向著你,今天的事你對他不要過于苛責(zé),他是敬重你,想為你長臉才會這樣做的?!?p> 沈煙離白裙掖地,長睫輕顫,她自責(zé)道:“我知道,我并不怪他,是我沒有盡到做師父的責(zé)任,我應(yīng)該想辦法把他的資質(zhì)提高的……”
墨白就這么在床上整整躺了半月有余,身體才康復(fù),這熱鬧的劍風(fēng)會武以華山首席大弟子為代表的陸御風(fēng)取得勝利。
劍風(fēng)會武落幕還要舉辦招待宴,各門派趁此機(jī)會探討劍術(shù),術(shù)法和研究。
墨白已經(jīng)在房子里呆了半個月悶都快悶死了,身子一好,他就像只小鳥一樣迫不及待的飛出籠子想要尋求自由。
根據(jù)宴席要求,沈煙離陪著各大門派的宗師長老在一起探討學(xué)術(shù),她無暇顧及墨白,想來他已成年也知道如何自處。
墨白走在竹林曲徑上,竹林大,有好幾條小路,各條小路間都隔著繁密青翠的竹子。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旁的小路走過,墨白與那人隔著竹子,所以墨白能清楚的看到那人,那人卻并沒看到墨白。
宇文肆正帶著自己的三個小弟,那三小弟同樣穿著靈山劍派的派服,正狐假虎威的跟在宇文肆的身旁。
宇文肆態(tài)度傲慢,囂張恣意的與旁人說笑。
一個小弟說:“要不是這次師兄你受了傷,這次劍風(fēng)會武的勝者一定是你!”
“就是呀!那陸御風(fēng)有什么本事!跟師兄你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對呀!師兄你那么厲害,要是是因為那縹緲峰的墨白你也不會錯失第一名了!”
宇文肆瞇起眼睛,心里都是怒氣,他冷哼一聲,很是不屑:“那廢物根本不值得一提!看他資質(zhì)那么差,修為那么低,能修習(xí)成那樣,只能說他的師尊也不咋樣!還說那沈煙離是榮冠三界的女宗師,我看只是徒有其表,廢物的師父也是廢物!”
“不過我看那沈煙離長得倒很傾城絕世……”
宇文肆抬了抬眉,扯起嘴角露出猥瑣的壞笑:“說的倒是不錯,等哪天讓我去會會她!”
“師兄到時候你一定要帶我去呀!”
“我也要!我也要!”
墨白在另一邊聽著他們的污言穢語,拳頭捏的卡卡作響,憤恨的咬牙切齒!
他可以允許別人說自己,但絕不允許說自己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