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碗咬了咬嘴唇,轉轉眼珠,問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劉元深深吸了口氣:“摔的,很小的時候摔的……
小時候我爬樹,從上面掉下來了,然后就摔斷了腿,當時幫我接骨的醫(yī)生,是個年輕大夫,手藝不好,就把我的腿給接壞了,從那以后,我走路就一瘸一瘸的了?!?p> 唐碗很同情他:“你可真倒霉?!?p> 劉元笑道:“是的,我一直都很倒霉。
但是。
自從見到了你之后,我卻覺得,時來運轉了?!?p> 唐碗輕輕啐了他一口:“胡說八道?!?p> 劉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見其他人剛剛殺過妖物,正三三兩兩休息,沒人注意到他與唐碗,于是,就悄悄問唐碗:“對了……聽說,謝家曾經跟你們家提過親,你為什么沒有同意?”
唐碗低頭絞著衣角,不開口。
劉元又問一句:“你不喜歡他?”
唐碗點點頭:“嗯!我雖然不討厭謝師兄,但是,也談不上喜歡他,如果提親的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也倒罷了,偏偏卻是我認識的人,所以……”
“所以你不同意!”
“嗯?!?p> “我知道了,如果是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也許你就會在心里對他充滿幻想,會將他想像成你心目中的樣子,而謝林,與你是熟人,所以,你會覺得沒有浪漫可言了。”
唐碗眨眨眼,奇道:“什么是浪漫?”
“呃?!?p> 劉元沉吟了一下:“……我說得不一定準確。
浪漫——就是你喜歡的人,會時常給你一些小驚喜,比如說,會送你一件你渴望很久的禮物,會帶你去看你最想看的風景,再比如說,會給你一些隆重的儀式感?!?p> 唐碗見他說了一大套話,她卻似懂非懂,于是就點了點頭。
劉元又道:“其實,兩個人真正的浪漫,我覺得應該是一起生活,一起過日子,一起慢慢變老……”
唐碗撲哧一聲笑了:“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么?”
劉元見她言辭精辟,瞬間倒也對她刮目相看。
唐碗說完這句話,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一張俏麗的臉蛋兒,立刻變得紅撲撲的。
劉元心里突然跳得厲害,緊緊握著長劍的手,也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他知道。
有些話若再說下去,此情此景,太不相宜。
于是。
劉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走吧,咱們繼續(xù)往前面去?!?p> ……
……
甬道中。
眾蜀山弟子短暫休息了一下,繼續(xù)前行。
殺。
殺妖除怪。
斬。
斬妖降魔。
一路上,劉元等人又殺了許多妖物,殺得劉元覺得自己的萬劍訣比以往的時候運用的都越發(fā)純熟了。
又往前走了一截路,突然,眾人耳中傳來陣陣濤聲,一時之間,好幾個人都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紛紛停了下來,裹足不前。
“嘩……”
“嘩……”
水聲激蕩。
這……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謝林,殺的妖物也最多,這一會兒,倒停下了腳步。
他雖然有些自負,卻不是莽撞之人,此時,當他聽到了長長甬道中傳出的陣陣濤聲,目光所及處的前方,似乎隱隱有一些光亮透出,謝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看身后。
他的身后。
是孫小山、梁循與余暉。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雖然時不時的也會鬧些小別扭不、愉快之類的,但是真正到了有事的時候,大家卻是齊心協力,一致對外的。
孫小山三人與謝林一樣,也已誅殺許多妖物,個個累得雙臂發(fā)麻,氣喘吁吁。
那些妖物雖然妖力不強,可是,若是一時大意被它們所傷,也是件麻煩事,特別是落水鬼,別看它行動緩慢,手腳遲緩,可是,它的全身因為落水已久的原因而變得滿是尸毒,所以,蜀山派眾弟子殺它的時候,都不敢大意,劍光中,都帶著五行之火,不但殺它的身體,還要煉得它灰飛煙滅,以免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孫小山見謝林停了下來,他與梁循、余暉也住了腳。
梁循已經累得不愿施法了,他原地跳了起來,如同戰(zhàn)場上的武夫一般大吼一聲,“殺!”
隨著他這一聲大吼,一只渾身長滿綠毛水銹的水鬼被他一劍劈得半個腦袋“咔嚓”一下,耷拉到了肩膀上,中劍后的水鬼,立刻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尸臭味,“騰”的一聲,渾身上下冒出一股猛烈的火焰。
“騰!”
“嗞嗞嗞……”
火焰中,水鬼掙扎、扭曲著,虛空中似乎有無數雙比鷹爪子還要丑陋的手拖著它,將它朝無盡的黑暗中拽去……
“撲?!?p> 火焰一熄。
水鬼消失了。
唯有尸臭,仍有殘留。
沈秀緊緊捏著鼻子,皺著眉頭道:“臭死了,這是什么鬼地方?哪里來這么多鬼東西?”
梁循長劍拄地,打個哈哈:“哈……誰知道呢!”
這時。
劉元及唐碗、杜霜等人也趕了上來。
孫小山指指前方隱隱光亮:“大家伙聽見了吧?有浪涌的聲音,此地,大有古怪。
另外,前方似有光亮,莫非,這條甬道,直通海邊不成?”
他一開口,其他人開始議論紛紛,也有贊同的,也有反對的,也有像墻頭草一樣完全聽別人說,自己沒有一點主見的。
譬如——梁循。
孫小山說什么,他就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而劉元提出相反的意見時,梁循又從劉元猛點頭。
劉元搖搖頭道:“不對。”
“哪里不對?!?p> 劉元沉思了一下才開口:“蜀山距海邊,至少數千里之遙,我們進洞雖然時間不短了,但是,就憑這點時間,也是萬萬不可能從蜀山走到海邊去的,所以,我敢斷定,那濤聲,絕對不是海浪?!?p>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
梁循沖他使勁點頭——如同雞啄米。
孫小山歪過頭來問道:“那么……這條甬道中的那些海藻、海帶,海螺怪、海龜妖等魔化之物,又該如何解釋?”
孫小山問到點子上了。
劉元自然答不上來。
梁循看著劉元,等他張嘴。
其實。
孫小山的疑惑,也正是劉元的疑惑。
見劉元答不上來。
旁邊眾人,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說前面可能是地下暗河,有的說可能是某條大江的支流途經這里,有的說那濤聲或是井龍作怪,也未可知,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劉元緩緩道:“除非,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眾人異口同聲問道。
三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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