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機又坐了一會,與天機真人閑聊了聊,就告辭走了。
天機微微閉目,思索著事情。
又過一陣子。
關(guān)鎮(zhèn)海與孫小山來見師父。
原來。
是天機峰眾弟子今日的試煉完成了,二人來稟報師父。
名單呈上。
二人垂手而立。
天機真人手捋銀須,邊看名單邊微笑著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想不到,精通萬劍訣的甲等弟子多達數(shù)十名了,乙等也不少,只要爾等勤加練習(xí),假以時日,絕大多數(shù)人都能將此招練精,俗話說的好,書讀百遍,其義自現(xiàn),其實,又豈止讀書如此,世間的事,都離不開一個熟能生巧?!?p> 關(guān)鎮(zhèn)海咧咧嘴。
師父夸他們這些弟子,他當(dāng)然覺得臉上有光。
作為天機峰的首席大弟子,天機真人得力的助手,這些年,關(guān)鎮(zhèn)海沒少參與天機峰的事務(wù),他性格忠厚老實,為人正直,天機真人很信任他。
天機真人看罷名單,隨手從桌案上掂起一枝毛筆,他微微沉思著,在名單上那一排排名字的旁邊一邊選一邊畫著勾。
關(guān)鎮(zhèn)海與孫小山對望了一眼。
孫小山笑嘻嘻道:“師父,你在這些師弟的名字下打勾做什么?難道,是要他們重試么?”
天機真人擺擺手:“哎……不是,另有他事。”
說著。
天機真人提筆懸在了劉元的名字上面,他微微停了停,也勾了下去。
勾完名單。
天機真人又將關(guān)鎮(zhèn)海與孫小山的名字,寫在了頁眉上。
二人不知何意。
面面相覷。
天機真人這才將與葉知機商議的事,告訴了關(guān)鎮(zhèn)海與孫小山。
他們當(dāng)然很高興。
下山去,就代表著放羊。
蜀山集。
繁華著吶。
……
……
“蜀山集有多繁華?”
劉元看著梁循與余暉,認真地道。
他雖然也去過蜀山集,可是,不過是在那里稍稍停留了一下而已,再加上當(dāng)時又是晚上,所以,跟沒去過蜀山集差不多。
桌子對面。
梁循抹了下嘴巴:“哈……要說蜀山集有多大,我有發(fā)言權(quán)。
我從小就是在蜀山集長大的,那兒的街道,一條連著一條,數(shù)也數(shù)不清;那兒的商鋪,一間挨著一間,逛也逛不完,你說繁不繁華?
……蜀山集的人家,有幾萬家之多,你說大不大?”
劉元咧咧嘴。
大。
是夠大的。
他們?nèi)齻€人當(dāng)然知道了自己是可以下山的弟子其中之一,能夠下山去遛達遛達,實在是件讓人開心的事,特別是梁循,他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說要帶劉元與余暉去吃八大碗。
“八大碗?”
劉元不解其意。
梁循嘿嘿樂道:“嘿嘿……八大碗是一個酒館的名字,他們店的菜,全是用大海碗裝的,不但份量足,味道也好得讓你恨不得連舌頭也吞進去,特別是溜丸子、油燜大蝦、手撕雞……
哇!”
梁循口水流出來了。
劉元與余暉傻傻地看著他,兩個人口水流得不比梁循少。
……
……
夜。
黑。
劉元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中,仔細回味著謝林那一招魔焰閃空斬,他承認,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來說,是接不下那一招的,劉元心里酸溜溜的。
如果這招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是,偏偏是曾經(jīng)向唐碗提過親的謝林,這對劉元來說,可想而知是怎么樣的一種心情。
很不爽。
非常不爽。
試問。
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情敵比自己更強大?
情敵?
想到這兩個字,劉元的嘴角慢慢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站起身來,左腿微跛著走到門口。
劉元站在門口,看著黑色蒼穹,夜空中,只有寒星點點閃爍。
練。
拼命練。
天機真人也說過:“拳打百遍,其義自現(xiàn)?!?p> 天賦固然重要,可是,努力也同樣重要,甚至,有時候努力比天賦更加重要。
劉元扣緊房門,返回室內(nèi)。
他盤膝坐在一張蒲墊上,開始調(diào)息吐納,不一會,就靈臺澄靜,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劉元的身上,開始往外散發(fā)一層淡淡的淺黃色光暈,看上去,就像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雞蛋殼,在雞蛋殼的表皮上面,那些淺黃色的光暈不停吞吐漲消,看上去,似乎都是由同一個方向溢出來的。
“嗞……”
“唰……”
蜀山煉氣訣。
劉元其實早已突破了煉氣的境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做到肘后飛金精,掌控飛劍了。
只是。
劉元認為,萬丈高樓平地起,無論如何,基礎(chǔ)功課,多練習(xí)練習(xí),總沒有什么害處。
練氣三旬。
行過數(shù)個周天。
劉元覺得神清氣爽,心中不免一快。
他慢慢站了起來,掂起桌上灰撲撲的茶罐,往杯中倒了一杯茶。
劉元使一個逼水法,將那茶水一直倒得已盈過杯口數(shù)寸,仍然不住地斟下去,說也奇怪,無論他怎么斟,茶杯的水不瀉不散……
門外。
一枚山茶花的根卻慢慢的濕了。
為什么?
為什么劉元在室內(nèi)斟茶,那山茶花的根卻似有茶水澆過?
山茶搖曳。
暗香襲人。
碗口大的茶花中,似有一個影子在閃爍。
是妖?
是鬼?
哪里的妖鬼,敢如此大膽,敢到蜀山撒野?
劉元看著茶水,杯面上,一個嬌憨可愛的女孩子面孔漸漸浮現(xiàn)了出來。
不是別人。
正是唐碗。
只見她笑盈盈地望著他,一對會說話的大眼睛里滿滿都是話,似乎是在問他:“怎么樣?
今天跟謝林比劍,輸了吧?你呀……還需努力喲?!?p> 劉元用力抿了抿嘴。
端起茶杯。
一飲而盡。
……
……
長夜寂寥若晨星,花深草長淡月清。
玉女峰。
唐碗一邊輕輕絞著手中的衣角,一邊歪著頭看向杜霜:“……大師姐,你是說……他……他今天敗在謝林師兄的手下了?”
杜霜似笑非笑:“嗯,劉元與謝林一開始都是用的萬劍訣,兩個人倒還勢均力敵,后來,謝林使出魔焰閃空斬,劉元就不成了……
幸好無量峰葉師叔到了,才分開二人,沒出什么岔子。”
唐碗皺皺眉道:“謝師兄也真是的……劉……那小鬼本來傷就沒好,他又沒修習(xí)魔焰閃空斬,怎么可能是謝師兄的對手?”
杜霜撇撇嘴。
她認為,師妹的話,有明顯袒護劉元的嫌疑。
哼哼!
杜霜突然想起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是的。
就是這句。
三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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