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
這扇重鐵門只能由工作站的工作人員通過相應(yīng)的閥門打開。
但是!
對于情況緊急的他來講,只能通過蠻力進行破壞。
七英寸的鋼板頗為厚實,任由江樂狂風(fēng)暴雨般地捶打,滿手是血,硬是紋絲不動!
沒等江樂再次出手......
一股暗流奔襲而來,將其一頭撞在鐵板上面,一頭暈死。
事情正在朝著最壞的結(jié)果不斷地演變......
關(guān)鍵時刻!
混凝土構(gòu)造的蓄水池天花板竟然被人一腳跺開。
一道人影站在破開石洞的邊緣,往下俯視,仿佛在尋找某人的蹤跡。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康福找的外援——雍景。
“淦!”
“緊趕慢趕,TMD還是來晚了!??!”
雍景灰頭土臉,模樣十分落魄,一手捏住鼻尖,避免吸入粉塵,不禁心中罵娘。
雖然是康福讓他來這里幫忙,但是卻連一張地圖都沒給他。
自己本就路癡,何況又遇到了這種縱橫錯雜的地下管道,只能聽著濤聲,一路破壁而來。
反倒途中遇到的一伙黑衣忍者,讓他在路上不至于那么枯燥無味。
接下來......
“showtime!”
雍景從高空中急速墜落,扎入水底。
他來到輝夜的面前,對著鎖鏈指尖一彈......
施加了陰陽術(shù)的鎖鏈就像崩斷的琴弦,依次節(jié)節(jié)崩斷!
雍景二話不說就扯開了破碎的鏈條,一把將輝夜從水中撈起,并且施加一點炁息好讓她浮在水面。
雍景再次轉(zhuǎn)身遁入水底,來到重鐵門的面前。
“天罡一式——奔雷!”
懸浮在水中的雍景單手拈決,掌心青光氤氳,接下來醞釀成了一團明滅不定的雷火......
隨著他的手腕一抖,掌心的雷火就如揮打的馬鞭一般抽向那扇重鐵門!
“轟隆——”
水下爆出一聲悶響。
一擊必殺!
重鐵門從中間猛地爆裂,猶如紙糊!
這下,水流全部一股腦地涌入其中。
片刻!
石臺重新露出水面。
雍景望著躺在地上的江樂和輝夜,一臉無奈。
就在這時......
從警署一路趕來的司悅也從雍景破開的天花板上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地跳落在石臺上面。
司悅的到來讓雍景眼前一亮,瞬間變臉,變成了一臉癡漢相,張開雙臂,大步奔來。
“蕪湖!”
“這不是我最心心念念的小悅悅嘛!”
“來!”
“Mua——”
雍景的臉龐在司悅高度隆起的懷里蹭了又蹭,嘟起嘴巴想要親吻對方。
結(jié)果......
司悅露出了一臉嫌惡的表情,毫不猶豫地就揚起了手。
“啪!”
一聲脆響。
不著調(diào)的雍景頓時飛了起來,兩腳朝天,摔倒在地......
饒是如此!
雍景依舊恬不知恥地從地上爬起,眼中更是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狂熱。
簡直就像一條唯命是從的哈巴狗。
“姐姐,務(wù)必......”
“請用力懲罰我!”
司悅為之絕倒,罵了一句“變態(tài)”,彎腰將輝夜“公主抱”,轉(zhuǎn)身就走。
雍景一臉不滿,口中咕噥:“浪費......”
“喂!”
“這里還有一位殉情的老弟,你不要啦?”
雍景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江樂。
遠方飄來了司悅滿不在乎的聲音。
“如果你剩下的一只手尚且可以出力,我不介意你自己將他帶回醫(yī)院?!?p> 雍景嘆了口氣。
“無情的女人??!”
“真是讓人著迷......”
就在雍景扛起江樂的一剎那,下意識地揉了一下鼻翼,心道:“好奇特的香味!”
云港大橋。
一個畫著小丑妝容的少年站在塔柱的斜拉索上空,靜靜地在雨中俯瞰著整座H市。
雖然少年看起來不滿十八歲,但是頭戴高腳帽、身穿燕尾服、腳踩黑皮靴......
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少年,仿佛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少年捋了一下頭發(fā),優(yōu)雅地從左胸前的手巾兜里拿出一朵生機盎然的曼陀羅,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曼陀羅的花瓣翩躚起舞,從高達千米的高空之中緩緩地旋轉(zhuǎn)墜落!
與此同時。
少年從高空中筆直地墜向橋下的外灘,目標(biāo)正是被雨水沖出蓄水池的武藏。
……
昌盛街2-06號。
剛醒來沒多久的輝夜心神不寧地跪坐在自家的床頭,平日里洋溢著甜美笑容的俏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精神的高度緊張令她有一些虛脫......
輝夜一邊照看著床上還未蘇醒的江樂,一邊摳著手指,心如亂麻!
江樂奮不顧身拯救自己的那些零碎的片段......
尤其是他在水下親吻自己的那一幕,正在自己的腦海中輪番上演。
印象深刻!
雖然那是她的初吻,但是對于輝夜來講,自己的初吻遠遠沒有江樂的性命重要。
輝夜于心不忍地盯著被繃帶綁成木乃伊的江樂,心中十分懊惱,竟然忍不住地抽泣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粗心大意落入了敵人的手中,江樂也就不會受到這么多的傷害。
盡管沒有人能看到她的窘態(tài)......
輝夜還是背過身來,偷偷地抹了抹眼淚,眼眶紅腫,似乎已經(jīng)哭了數(shù)次。
她將江樂的腦袋輕輕地從自己的膝蓋上放了下來,如同一只小海豚一般輕柔地趴在他的身體一側(cè)。
這會使她安心許多!
“——又來到這個港口。”
“——沒有原因的拘留?!?p> “——我的心乘著斑駁的輕舟?!?p> “——尋找失落的沙洲?!?p> “——隨時間的海浪漂流。”
“——我用力張開手臂?!?p> “——擁抱那么多起起落落?!?p> “——想念的還是你望著我的眼波?!?p>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p> “——只是當(dāng)又一個人看海?!?p> “——回頭才發(fā)現(xiàn)你不在?!?p> “——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輝夜嘴里哼著歌曲,雙手則是情不自禁地摟住江樂的脖頸。
當(dāng)初!
徐佳瑩的《失落沙洲》是她從飛機場搭乘的出租車里聽到的第一首天朝曲目。
可能是當(dāng)時的自己一個人出國留學(xué),聽到這首歌便會觸景生情,印象十分深刻!
而且......
一個人遠赴異國他鄉(xiāng),難免心生孤單。
所以,輝夜常常用這首歌為自己沒來由地打氣,告訴自己要永遠堅強地面對生活!
這是一種足以支撐她堅持下來被稱為“信念”的東西。
唯一不同的是......
多年前陪伴自己的只有這首歌,而現(xiàn)在陪伴自己卻是身旁的江樂。
如果把她對江樂的感情作為類比的話,江樂和這首歌儼然在自己的心中有著同樣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