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yī)生找到周云和他說明了手術的危險性,做手術有一線生機,但是不做手術就只有半年多壽命。
周云拒絕了手術,因為那一線生機,意味著自己可能會百分之十七的癱瘓或者百分之三的痊愈。
他自嘲道:“我一向運氣不好,押大永遠開小,我選擇不賭?!?p> “好吧,那你多樂觀點,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剩下的日子里,好好享受生活?!?p> 醫(yī)生看得出他眼神中的堅定,于是也就不勉強他了,醫(yī)生尊重他的決定。
周云轉院回了安寧市的重癥病房,他想著,就算死,也要死在故鄉(xiāng)。
雖然他很想回溪水鎮(zhèn),那里才是他真正的故鄉(xiāng),但是,那里早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自從父母和他斷絕關系,這些年來都沒有聯(lián)系過他。
在這里他認識很多人,大家都是重病患者,有的是白血病,有的是癌癥,也有的是肌肉萎縮等等。
“將軍!”
院子里周云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下象棋,旁邊還圍著幾個老頭。
時不時他們會指點著男人該怎么下,怎么下。
周云笑著說:“張哥,你不行啊,我這一個炮打翻山,就可以直接吃掉你的將了呀!換王叔,換王叔上?!?p> 男人抓頭一笑:“你小子,還挺能啊,你那個車是故意引誘我的吧!”
“哎,讓開,讓開,我來,讓我來治治這小子。”
一個胖老頭說著就推開男人,坐了上去,開始擺棋。
旁邊的一個小老頭助威道:“老王,干他,拿出你當年的最拿手的迷途馬!”
胖老頭極為滿意地露出笑容,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果然,他第一步就是先出馬,糧草未動,小馬先行,不一會,三步就吃掉了周云的兵,鐵馬跨進了周云那邊的棋盤。
看到這一幕,周云開始設計,步步緊逼,追得小馬四處逃竄,不一會,胖老頭的兩匹馬都被吃掉,最終輸掉了棋局。
眾人你一次,我一次地輪番上陣,可是還是下不過周云,他們這一玩就是一整天。
就這樣,周云一待就是待了四個多月,他感覺每天都越來越虛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看著樓下院子里歡聲笑語的眾人,他做了一個決定。
先是打電話給各分站,主動減少自己的分紅,把減少的這一部分平均分給員工,更改了分紅賬號,然后和律師溝通,擬訂計劃。
他把每個月分紅的錢都捐給了福利機構,盡自己的所能幫助他們。
然后又和醫(yī)院簽訂了保密計劃,除了警察,不允許任何人知道自己在這個醫(yī)院死掉,然后自愿捐贈死后的身體器官,只要最后給自己火花,立個墓就可以了。
做完這一切,周云又偷偷打聽父母的情況,才知道他們幾年前已經給自己生了個弟弟,他把剩余的錢都悄悄匿名寄給了他們。
他還戴著口罩和帽子,偷偷去看望了孫飛宇,劉澤,方陽三人。
這三個家伙都已經成家了,除了孫飛宇還沒有生孩子,方陽已經生了一個女兒,劉澤更是生了一兒一女。
看著他們成家立業(yè),周云很是欣慰,本來還想去看看王晴,可是聽說她已經去了上海,于是就作罷了。
路過安寧大學,他就順便進去一趟,寸頭保安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他對周云的初次見面可是印象深刻。
來到櫻桃樹下,櫻桃樹上掛了更多的姻緣結,紅色的姻緣結,淺綠色的櫻桃葉,紅綠相間,隨風搖擺。
周云無奈一笑:“老伙計,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p> 看著櫻桃樹,他陷入了沉思。
“煙一支一支的點,酒一杯一杯地干,請你要體諒我,我酒………”
一陣鈴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周云接通:“喂?”
電話那頭傳來很好聽的女子的聲音:“周先生,到點了,該吃藥了,您在哪呢?”
“好的,我在外面,馬上回來?!?
橙子小叔
不要一味的追求某些人或事,不要迷失,不要難過。 愛好愛你的人,總會有人一直在愛你的,如果沒有,那就愛好你自己。 人生很短,一定要,開開心心,保持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