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吸血石
馬克斯沒有難為杰斯和維克托,只是說期望學院會告訴他處理的結果。也就是說馬克斯放了維克托一馬,但是這件事必須讓所有人知道,是他馬克斯給了學院一個面子,而不是馬克斯自己徇私舞弊。
維克托和杰斯兩人都不會讓馬克斯搜查或帶走,自然是滿口答應,只要坐實了回祖安只帶了一些煉金器材回來,學院本身也并不會做出太過分的處罰,畢竟在祖安購買煉金器材,在兩邊未封閉戒嚴之前,是一種通常行為。
收攏起散落的器材,回到實驗室,兩人終于長舒了一口氣,相視一笑,皆是放松了下來。
“是沒有找到爆爆,還是她不愿意回來?”杰斯問道。
“沒有找到她,那邊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維克托搖了搖頭,說道:“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會去哪兒,只能寄希望于她會自己再回來?!?p> “我很抱歉,維克托,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偷偷這樣做,彼利教授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杰斯抓著維克托的臂膀,說道。
“但愿她能安全回來……”
“對了,你給我的這支針劑……”杰斯從兜里掏出維克托暗中遞給他的針劑,問道:“……是?”
“是給你的,杰斯?!本S克托笑了笑,說道:“但他沒有見過你具體的情況,只憑我口述,可能效果并不會特別明顯?!?p> “沒事的,維克托,能有效我就很開心了,謝謝你記得這件事。”杰斯躍躍欲試地說道:“我該怎么使用它?”
“需要對準了曾經骨折的地方,他交代了,必須貼近骨骼注射,才有比較好的效果,我猜這過程一定不會太輕松?!?p> “他……是誰?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嗎?畢竟是他幫助了我?!?p> 維克托想了想,說道:“他并不想透露名字,對他而言,籍籍無名地做一個研究者,是更好的選擇?!?p> “好吧……維克托,你知道這藥劑是怎么生效的嗎?我并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會不會有后遺癥?”
“放心吧,維克托,他算得上整個底城最厲害的煉金術師,如果你的腿有辦法治愈,那他的藥劑便是最好的辦法,煉金藥劑同樣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可惜我跟他學會的并不多?!?p> “那好吧……我們……現(xiàn)在就試試?”杰斯呼吸有些急促地說道。
“沒問題,杰斯,只是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就算只是針頭扎進骨頭外表,也是非常痛苦的。你得堵住嘴巴,不要引來別人。”
“痛苦,對,我知道的,我受傷的時候也很痛苦,但最痛苦的是一直這樣。維克托,我想我準備好了?!苯芩拐f完,拿起一旁干凈的毛巾,卷成一團,塞進了嘴里。
維克托接過了他手中的針筒,讓杰斯脫下了褲子,蹲在他面前,指了指他右大腿的中間部位:“是這里吧?”
“唔唔……”杰斯點了點頭,卻猛地感覺到一陣劇痛,原來維克托趁他點頭的功夫,便毫不拖泥帶水地將針頭扎了進去。
感覺到針頭一層層地穿透肉體,杰斯渾身忍不住地發(fā)顫,等待維克托開始推擠針劑中的煉金藥液時,一股幾乎令他魂兒都要逃出肉體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他無法控制地倒在了地上,但好在,此時維克托已經將藥品注射完畢。
“唔……”杰斯渾身青筋直冒,咬著毛巾的嘴里不斷發(fā)出刺耳的汽笛一般的痛呼聲,他的身體躺在地上,腰腹部卻高高隆起,雙手十指張開,想要握住自己受傷的大腿,卻一直保持著距離,沒有握下去。
同時,注射了針劑的大腿上不斷往外冒出紅光,就像是里頭的骨血燃燒了起來一樣,分外驚悚。
“杰斯!”維克托擔憂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啪”地一聲被杰斯緊緊地握住,強大的力量使維克托也不禁痛呼出聲,他連忙從旁邊拿來一條凳子,說道:“握住它!”
但杰斯此時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只剩強烈的痛苦將他徹底籠罩了起來,他哪還會輕易松手?維克托只能自己默默忍受,但有時還是忍不住呻吟出聲。
等到藥效漸漸散去,維克托只覺得自己的手幾乎都不是自己的了,里頭的骨頭也都快要散架了一般,緩緩揉搓著自己的左手,望向渾身大汗淋漓的杰斯,他問道:“感覺怎么樣?”
杰斯蒼白的臉色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他說道:“我感覺精神上快要死了,但身體還很有活力?!?p> “先在地上躺會兒吧?!本S克托齜牙咧嘴地活動了一下手掌,拿來一個干凈的燒杯,倒了杯水,遞給地上的杰斯。
杰斯勉強支起上半身,靠在試驗臺邊上,接過水,喝了一口,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腿,說道:“我能感覺到它。”
“能站起來了嗎?”
杰斯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扶著臺沿,緩緩地站了起來,隨后又動了動腿,驚喜地說道:“我能感覺到它好多了!”
“恭喜你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杰斯,等它徹底穩(wěn)固下來?”維克托望著杰斯仍然有些發(fā)紅的大腿說道。
“是的,沒錯……”杰斯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謝謝你,維克托,謝謝你……”
杰斯試著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之前那種隱隱的痛覺和不適感都已經消失,腿上除了仍然殘留著一些火辣辣的觸覺,其他沒有任何問題。
“我……”杰斯走過去抱住了維克托,繼續(xù)說道:“謝謝你,維克托!”
“嗨,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們是搭檔?!本S克托輕拍著杰斯的后背,說道。
杰斯興奮地走實驗室里走了好幾圈,這才拿起自己的手杖,模仿著瘸腿的走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杰斯走了,維克托又甩了甩被杰斯握痛的手掌,那上面的手印還沒有消退。
從兜里將手巾掏了出來,??怂咕桶诶锩?,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拿給杰斯看,是因為那上面沾滿了他咳出來的血——手巾上潔白無瑕,海克斯晶石則靜靜地躺在上面。
不!不對!自己明明已經在手巾上咳出了血,為什么現(xiàn)在手巾反而是純白的一片?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當時是自己太緊張了,沒有咳血嗎?
不!自己記得非常清楚,如果沒有咳血,四周的執(zhí)法官們也不會露出那種抗拒的表情……難道是這顆石頭的緣故?它是恢復了手巾整潔時的狀態(tài),還是吸收了自己的血液?
維克托從未預想過??怂咕谷挥羞@樣的效果,他不禁又開始回想起杰斯曾對他說過的那些奧術符文……
杰斯,這顆石頭或許真的有值得探索的必要……維克托在心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