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瑞肯康格州,紐黑文市,市警局總署,紐約時間下午兩點四十分。
“安潔莉婭?”夏言哲看著面前的膚白貌美的女人,有些驚訝。
“是我?!卑矟嵗驄I點了點頭,她坐到了夏言哲的對面,坦白道:“我的真實身份,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探員。”
“夏先生,你來阿米瑞肯,究竟是為了什么?”安潔莉婭注視著夏言哲的雙眼,平靜地問道。
“反正不是為了核平麥國。”夏言哲笑著說道,他接受了安潔莉婭的身份,也并不為此感到惱火——
人生在世,遇到的謊言何其之多,因為旁人而影響到自己的心情,這在夏言哲看來是十分不理智的。
這次阿米瑞肯之行,主要是為了購買槍支,其次則是聽演講。
他身上被安了測謊儀,但夏言哲并不是太擔心,現(xiàn)代測謊儀的原理是當說謊者編造謊言又擔心謊言被揭穿時,常會感受到一定的心理壓力,產(chǎn)生緊張、恐懼、焦慮、內(nèi)疚等心理反應(yīng)和與之相關(guān)的生理反應(yīng)。
這一系列生理反應(yīng)均受人體植物神經(jīng)系統(tǒng)控制,都是不隨意的,測定這些生理變化即可判定受測者是否在說謊。
但是,商場沉浮數(shù)載的夏言哲并不覺得,像自己這般無情的男人,會因為買槍或者說謊這點破事產(chǎn)生心理壓力。
“嚴肅點?!卑矟嵗驄I沉聲道:“夏先生,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你非法購買槍支的直接證據(jù),并且你的同伙們已經(jīng)被我們抓住了!”
“他們已經(jīng)供出了你們的目的,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滾進大牢里,二則是選擇成為我們的臥底,戴罪立功。”
聽著安潔莉婭一本正經(jīng)地忽悠自己,夏言哲有點想笑,他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后道:“首先,從我抵達阿米瑞肯起,就從未觸碰過槍支!更別提非法買賣它們了?!?p> “第二,我不清楚你口中的‘同伙們’是誰?!?p> “第三,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
安潔莉婭臉色一僵,剛準備繼續(xù)虛張聲勢一波,卻不曾想夏言哲義正言辭地道:“美麗的安潔莉婭,我希望你明白,作為一名遵紀守法的秦國公民,我對貴國并無惡意,同時也尊重你們的法律,但是!”
“這并不代表著你們可以肆意地誣蔑詆毀一名秦國公民!這是對我名譽權(quán)的侵犯!你們這是在知法犯法!”
霎時間,安潔莉婭準備好的唬人說辭完全說不出口了,她看著夏言哲冷峻的臉龐,有些不知所措。
“現(xiàn)在!立刻將我釋放并澄清我的名譽,否則我將以誹謗罪將你們告上法庭!”
夏言哲自然知道阿米瑞肯的誹謗罪很難成立,但作為天華集團的高管,他多少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公眾人物,只要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污蔑他的事暴露出去,那必然會產(chǎn)生相當大的輿論影響。
“某些人攜手某些人,公然污蔑天華集團在職高管!”夏言哲冷笑道:“你們不會想看見這個新聞標題吧?”
為了防止安潔莉婭等人利用“任何人都不能對正在執(zhí)行公務(wù)的警察人員作出任何形式的威脅、襲擊和干擾”這一法律條款,夏言哲特意將紐黑文警局與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改成了兩個“某些人”。
“從進入警局開始,我的手機便一直處于云錄音狀態(tài),我們所說的一切,現(xiàn)在都存儲在秦國境內(nèi)的服務(wù)器內(nèi)?!毕难哉芟肓讼耄俅伟岢隽四莾蓚€共進會會友:“另外,請幫我聯(lián)系雷瑟.多爾頓或者克倫麗絲.卡爾,我相信他們專業(yè)的法律知識。”
專業(yè)的法律知識?明明就是專業(yè)的權(quán)勢!
安潔莉婭美麗的臉龐陰沉了下來,她們當然不可能放任夏言哲聯(lián)系上兩人,倘若那兩人向她們施壓,現(xiàn)在沒有足夠證據(jù)的她們根本無法把夏言哲留在阿米瑞肯。
隨著敲門聲的響起,審訊室的隔音門被打了開來,哈登局長探入了一個腦袋道:“安潔莉婭,有人找你。”
安潔莉婭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審訊室。
夏言哲看了眼腕表,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今天的穿越時間點,快到了!
很快,伴隨著一陣敲門聲,一個穿著黑色皮質(zhì)風衣,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審訊室。
“夏先生,你好,我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特別行動小組,天蝎的組長,布萊克.華萊士?!敝心昴凶佑蒙硢〉纳ひ糇晕医榻B道。
“天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什么天蝎,我只想知道,你們究竟什么時候把我從這個鬼地方放出去?”夏言哲打量著與噴射戰(zhàn)士同名的男人,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對于我隊員無意的冒犯,我感到很抱歉。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將您釋放?!?p> “但是,因為您被懷疑卷入了一起非法槍支買賣案,所以請您近段時間不要離開紐黑文市區(qū),并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等到我們將這起案子調(diào)查清楚后,您便可自行返回秦國?!辈既R克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但夏言哲還是猜到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
無非是想將他留在阿米瑞肯盡可能長的時間,長到夏言哲自己忍不住露出馬腳。
可是,夏言哲已經(jīng)將購買的槍支彈藥運到了大夏,哪還有什么馬腳可露?
“可以,為了配合你們的調(diào)查,我可以在貴國多停留一段時間?!毕难哉苄α诵?,道:“不過,長時間停留在貴國,會對我的工作產(chǎn)生相當不利的影響,我希望你們能賠償我之后一段時間的誤工費?!?p> “請問您期望我們賠償多少馬內(nèi)呢?”
“每天五百馬內(nèi),這是我在國內(nèi)每日收益的百分之五十,怎么樣,不算過分吧?”夏言哲輕笑道。
布萊克沉默了會,每天五百馬內(nèi),換算成年薪便是十八萬馬內(nèi),而他自己的年薪,也不過才十萬出頭!
猶豫了一會兒,布萊克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夏言哲的條件。
......
“哈登局長,等過上一段時間,這件事在警局內(nèi)的影響變小了,你便放他回國吧。”看著哈登局長不解的眼神,布萊克嘆了口氣道:“這小子,明顯有恃無恐,他的同伙,大概率是不會再和他聯(lián)系了,你這次,就當是破財消災吧?!?p> “另外,說到底這點槍支并不算什么,而你們整個警局的注意卻放在了他一個人身上。一個秦國富商千里迢迢地趕來阿米瑞肯,還親自去黑市購買槍支,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哈登局長聞言反應(yīng)了過來,以夏言哲所展現(xiàn)的人脈來看,通過正規(guī)途徑弄到持槍證并不是一件太難的事,而夏言哲卻選擇了通過黑市購買。
這很不同尋常!
“布萊克,你的意思是,這個夏言哲,只是某些人用來吸引警方注意力的誘餌?”哈登局長一驚,又想到了州長口中“極端分子”的事。
布萊克點了點頭,道:“聽說你們蹲守夏言哲同伙的過程中,意外破壞了國內(nèi)極端分子的陰謀?”
哈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若有所思的安潔莉婭,有些無奈,這家伙的嘴巴也太大了吧。
“是的,為此州長還特意來電大肆夸獎了我一頓.......等等!州長!”哈登又是一驚,與布萊克同時出了聲——
“州長夫人!”
“康格州的撒切爾?!?p> 安潔莉婭望向單向玻璃內(nèi)的夏言哲,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這家伙,一直重復那兩個大人物的名字,不是為了展露自己的人脈,而是為了告訴我們,我們其實是一伙的?
“見鬼!搞了半天這家伙是自己人?是引導我們?nèi)プ柚箻O端分子陰謀的好兄弟?”哈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下意識地將一切都串聯(lián)了起來,并相信了自己推測中夏言哲“自己人”的身份。
“怎么了?”發(fā)現(xiàn)夏言哲其實是自己人后,安潔莉婭長舒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她注意到了布萊克依舊緊鎖著眉頭。
“可是為什么州長他們要通過一個秦國人來阻止極端分子的陰謀?而這個夏言哲,又為何不直接告知我們他的身份?”布萊克沉聲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聽見布萊克的疑慮,哈登一愣,隨即低聲說道:“早在州長來電之前,市長便打電話過來將我狠狠地罵了一頓?;蛟S,你的疑慮,和市長他們有關(guān)?!?p> 布萊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一時間,審訊室外的觀察室內(nèi),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極端種族主義分子,一直以來都是令阿米瑞肯歷屆總統(tǒng)十分頭痛的問題。
三人的腦海中,同時腦補出了一出州長夫婦等大人物們因為各種原因,只能向外國友人尋求幫助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