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其實在剛下車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民政局的門是鎖著的,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星期六,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今天不上班。
心中暗松了一口氣,竟然有些小慶幸。
王大民唏噓一番,想到上一次李小荷和他鬧離婚,是因為沒有帶結婚證,人家不給受理,而這一次,卻是沒有挑對日子,今天竟然是星期六,民政局不營業(yè),想離也離不了。
“不營業(yè)的好啊…”
王大民好整以暇,有種躲過一場災難,劫后余生的感覺。
雙手插在褲兜里,臉上洋溢著微笑,抬起頭看向天空,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天空格外的好,一群鳥兒正從高樓林立間飛過。
他此時的心情是愉悅的。
李小荷使勁的晃著民政局的玻璃門,不明白為什么它不開門。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玻璃門上貼著的一張關于民政局上班時間的公示。
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原來鬧離婚沒有挑對日子,今天民政局打烊了。
李小荷用手又使勁晃了幾下玻璃門,又用腳踹了幾下。
她昨晚一夜沒睡,早飯也沒有吃,只是為了趕早到民政局辦離婚,但是卻忽略了民政局的上班時間問題。
原來,鬧離婚也是要挑對日子的??!
心有不甘的又晃了幾下民政局的玻璃門,李小荷才回過頭來,一眼便看到站在臺階下一臉施施然的王大民,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王大民竟然還在那里微笑,看他那得意的樣子,簡直太令人討厭了。
李小荷忍不住想,這是不是王大民玩的陰謀,明知道今天是星期六民政局不上班,還一副假悻悻的正人君子模樣陪她過來辦離婚。
她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十有八九就是這個樣子。
人的思想有時候很奇怪,一旦某種想法在心里發(fā)了芽,便會瘋狂的扎根生長。
只是李小荷忘記了,鬧離婚的是她,強拉著王大民到民政局來辦離婚的也是她。
王大民只是被動者。
李小荷氣不打一處來,三步并作兩步便沖到王大民的面前,發(fā)了瘋似的便一把揪住王大民的耳朵,呲著一排銀牙。
“好你個王大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故意什么了我?”
王大民的耳朵被揪了個錯不及防,很配合的裂著嘴,但心里確實是有些發(fā)懵。
戰(zhàn)爭爆發(fā)的太突然,而沖突的原因尚不明了。
這讓王大民瞬間陷入了被動的狀態(tài),仿佛被牽著鼻子走的牛,嘴里直叫喚,“寶貝,輕點,耳朵快掉了!疼!”
雖然如此,但怎么都感覺他的表情太假,話語里還帶著一種隱隱的幸福感。
自從上次將王大民的耳朵揪傷過之后,李小荷下手便輕了許多,她已經(jīng)聽出來王大民其實是在裝疼。
被揪耳朵,也能有幸福感,這個王大民真的太賤了。
“疼死你算了?!?p> 李小荷松開王大民的耳朵,重重的一指頭點在王大民的腮幫子上,“王大民,你還不老實交代?”
“交代?”
王大民下意識的一愣,不明白又要讓他交代什么。
他自認為清白的比小蔥拌豆腐還一清二白,為何李小荷總是要讓他交代點什么。
只是這次,他真的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你明知道今天是星期六,民政局不上班,還拉著我過來辦離婚,你是不是故意的王大民!”
李小荷說著,手指頭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將王大民的臉都點歪了。
“這…我冤…”
王大民瞬間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
不過,他無語了。
他覺得和李小荷講道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結婚之后,女人幾乎就是道理的代言人,男人在她們面前大都變得無理可講。
只是不知道,別的已婚男子是否也是如此。
王大民承受著這種冤,痛,也算是并幸福著。
他只希望,一切能再回到過去那種生活的日子。
所謂的過去,就是那種和諧的,不帶有復雜因素的生活。
然而,生活都是從簡單開始,逐漸變的復雜起來的。
王大民忍不住有些懷念過去。
當初兩人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最后走進婚姻的殿堂,從而把兩個人變成一家人。
這一切都按著簡單的路線運行著,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這條路開始變得復雜多變起來?
王大民有些想不通,因為他也是生活道路上的初來者。
不管怎么樣,只有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下去,才能明白的更多,也許到那時,一切于他而言,都不再復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