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樊博看到陳營拿出來的東西時,目光閃過一絲訝異。
這不是陳營放假前買的攝像頭么?當(dāng)時說是為了追求更高清的視頻畫質(zhì),現(xiàn)在拿出來干什么?
難道....
樊博心里有了一個猜測。
“這個攝像頭一直連接的是我的電腦?!?p> 陳營平靜的說道:“只要電腦在運行,它就一直不會關(guān),而攝像頭對的位置,一直是我書桌的正前方,而恰好,朱龍的書桌也在他的拍攝范圍之內(nèi)....”
這句話剛剛落下,在場已經(jīng)有人臉色變了,陳營用鼠標(biāo)點開了一個視頻,將進度脫到一個小時前。
視頻的畫面很清晰,里面每個人的面容都看的一清二楚,而真正的盜竊者也終于顯露了出來。
在朱龍去送貨之后,李培峰和石朝陽立刻從兜里掏出工具,兩人合力撬開了抽屜,拿了煙和錢之后立刻逃之夭夭。
“果然是你們!”賈俊怒氣沖沖,上前就教訓(xùn)兩人。
陳營把他攔住,轉(zhuǎn)過頭問道:“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李培峰和石朝陽傻眼了,證據(jù)確鑿之下,再怎么狡辯都無濟于事。
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陳營還留了這一手。
攝像頭的位置藏得非常隱秘,還用書本掩蓋著,不注意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而且就算有人看見,大概率也只會認為這是平常拿來和別人視頻用的。
“我,我...”石朝陽說不出話來,剛才說的有多么信誓坦坦,現(xiàn)在巴掌扇的就有多么響亮。
“我之前給過你們機會的,但你們偏偏不珍惜....”
陳營嘆了口氣:“報警處理吧?!?p> “營子,對不起,是我不對,再給個機會吧?!?p> 之前態(tài)度一直很強硬的李培峰此時已經(jīng)徹底失了分寸,整個人臉色蒼白,連嘴唇都在顫抖。
那可是三年牢獄之災(zāi)啊,如果真的進去了,這就真的全完了,不但要吃幾年牢飯,這個污點也會伴隨一輩子,去哪里都要被別人用異樣的目光提防著。
“營子,求求你不要報警?!?p> 石朝陽更是不堪,干脆‘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我們可是同學(xué)啊...”
到了現(xiàn)在,什么面子,尊嚴都可以不要,只要能讓陳營不報警,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做。
“現(xiàn)在知道是同學(xué)了?之前偷東西的時候怎么想不到。”
朱龍看著兩個人的慫樣,心里感覺舒服多了,如果不是陳營拿出證據(jù),今天賠償?shù)娜撕芸赡芫褪撬恕?p> “是我們一時糊涂,當(dāng)時腦子一懵就做出了錯事,求求再給一次機會,我把東西全都還回來,哪怕加倍奉還都可以。”李培峰聲淚俱下的求情道。
樊博微微搖了搖頭,都是同學(xué),又是哭,又是下跪,看著也挺可憐的,有那么一瞬間,樊博也動了放過兩人的心思,但他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有些人就不值得被同情。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好一會兒之后,陳營才輕輕說道:“瑋哥,難道你就不準備說點什么?”
“我,我說什么...”趙梓瑋忽然被叫到,眼神閃爍,說話也有些結(jié)巴。
“協(xié)同盜竊罪雖然判罰沒有那么嚴重,但也屬于從犯,你真的以為自己能逃得了么?”
剛才的視頻里雖然只有兩個人的畫面,但陳營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李培峰和石朝陽在作案的時候,目光不時會瞥向?qū)嬍掖箝T方向,嘴里面還說著什么。
雖然視頻并沒有聲音,但很顯然的是,還有第三個人在幫他們把風(fēng),而陳營猜測,這個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趙梓瑋。
“你什么意思...”
趙梓瑋話未說完,就被石朝陽打斷:“營子,就是他,他跟我們一起干的?!?p> “我沒有,你別血口噴人!”趙梓瑋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就是干了?!?p> 沒等石朝陽說話,李培峰就立刻說道:“而且這件事就是你挑唆我們干的,說陳營他們不帶你,要讓他們長點教訓(xùn)!”
“就是就是?!?p> 石朝陽也補充道:“總共八百多塊錢,你拿走了兩百,還有半條煙,不信可以翻他的東西,絕對能找到?!?p> 兩個人爭先恐后的對趙梓瑋進行了揭發(fā),仿佛這樣就能減少他們的罪責(zé)。
而隨著真相一點一點被揭開,趙梓瑋再也嘴硬不起來。
看著他灰敗的臉色,樊博等人此時才明白,原來竟然是自己寢室的老大哥領(lǐng)的頭。
“瑋哥,你...”賈俊張著嘴巴愣愣的看著趙梓瑋。
他實在不能理解。
其他人也就罷了,但我們是一個寢室的室友啊,平常雖然不說有多好的關(guān)系,但至少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為什么要這么做?有什么問題不能當(dāng)面講出來么?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確了,所有證據(jù)都非常明確,那么是報警嚴懲,還是就此放過?
陳營心里也在做著權(quán)衡,現(xiàn)在三個人的結(jié)局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前世經(jīng)歷過那么多社會毒打,陳營深知,有些人你即便放過,他也不會心懷感恩,反而會變本加厲的奉還給你,最好的做法就是一點機會不給,直接一棍子打死。
但是......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陳營終于開口:“我可以不報警,但你們?nèi)齻€人要一人寫一份自述,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寫明白,這三份自述和視頻我會收好,如果今后你們不來找事,畢業(yè)時候我自會銷毀,不用擔(dān)心我會拿這個去威脅你們,這么多人在場看著,我說道做到?!?p> 如果這是已經(jīng)進入社會,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報警,但現(xiàn)在還是在校園,陳營不想連最后的溫情都毀掉。
而且,畢竟還是同學(xué),他也確實狠不下心讓這幾人一輩子都活在小偷的名號之中。
三人如蒙大赦,立刻連口答應(yīng)。
寫自述和坐牢相比,那簡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只妖不報警,一切都好說。
“另外....”
陳營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瑋哥,明天你去申請換一間寢室吧?!?p> 雖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放過這幾人,但放過并不代表者原諒,只是無可奈何的決定算了而已,從內(nèi)心里,陳營還是無法接受和這種人同住一個屋檐下。
“我知道了...”趙梓瑋面色慘然的點了點頭。
哪怕陳營不說,他也會離開,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臉繼續(xù)住在這個寢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