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如愿
晚上,申藏載著張恒宇來到了紫檀會所。
前臺的接待看見了申藏會員卡暗黑的顏色,立馬叫來了領班。
“先生,請里面請,有什么需求,盡管提?!鳖I班心里明白,安城的這些會所,雖名字風格各異,但實際都掌握在一個人手里。
雖然這紫檀會所不知為何,幾經(jīng)周折,落入了謝壯的手中。但只有這暗黑的會員卡依舊可以通用,這顏色顯示著來人與背后大老板間有著特殊的關系。
“找個明亮的房間,送酒水單過來。”張恒宇只想安靜的喝酒,交代了一句。
“這邊請。”領班看出來人不是泛泛之輩,小心的招呼著。
將張恒宇和申藏倆人安排到一個明亮寬敞的房間后,領班小心的將寧夏叫到身邊,“里面不是普通人,好好應對,不要得罪了?!?p> 寧夏心領神會,來這里的,哪個又是平凡之輩呢。
寧夏帶著酒水單,小心翼翼的敲門。
“請進?!?p> 寧夏略微低頭走進房間,房間里明亮的燈光讓她有些不適應。
寧夏以為,會所這種地方,只有昏暗的燈光。她不知道,這里也是很多生意人聯(lián)絡感情,維系關系的首選之地。所以這種稍正式一點的場地,也是有的。
她小心的走近,彎腰低頭,將酒水單遞給坐在沙發(fā)上的人?!跋壬埬瓤聪戮扑畣?。”
張恒宇接過酒水單,并沒有看單子,而是一直打量著寧夏。
黑直的披肩長發(fā),緊身露臍小背心,超短裙配上了黑絲,還蹬了一雙跟她不合適的高跟鞋。
一身令張恒宇厭惡的打扮,
但,那張臉,好熟悉。
寧夏低著頭,等著點單,但好久,對面都沒有聲音。
寧夏微微的抬起頭,打算偷偷的看看那個人為什么還不出聲。
當眼睛和張恒宇對上之刻,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的人也在盯著她。
“我們是不是見過?!睆埡阌畲蛄恐鴮幭牡哪?,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腦袋里亂竄,但抓又抓不住。
寧夏急忙低頭,“先生,我們沒見過?!?p> 張恒宇收回視線,自嘲自己竟會多看幾眼會所女子。
寧夏接過他們點完的酒單,匆忙的走了出去。寧夏抱著酒單再也沒法忍住眼淚,蹲在門口,便泣不成聲。
那年夏天的種種已浮現(xiàn)眼前,而悲痛似乎只在寧夏一人身上留下印記。
那年夏天,爺爺為了護住寧夏和張恒宇,再也沒有機會看見寧夏安穩(wěn)一生。
而寧夏也因劇烈的撞擊,造成重傷,寧夏爸媽為了救寧夏,賣掉了房子,賣掉了檔口,還四處欠了外債,而張恒宇被家里人接走之后,便杳無消息。
多年后,當張恒宇又真實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寧夏恨不得立即告訴他她的思念,但當聽到他的那句“我們是不是見過。”,她的心便被瞬間被捏碎。
對她珍貴的第一次,對他來說,什么都不是。
5年后執(zhí)著的回到他所在的城市,如愿的又一次見到他,而得到的,只有更多的心痛。
寧夏看著自己的一身打扮,起身告訴自己,她不配再幻想什么。
跟領班請了假,換了衣服離開了會所。
寧夏離開會所沒多遠,倚在了墻邊,看著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感覺自己如同一顆渺小的塵埃。寧夏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寧夏,你下班了???”電話那頭,寧永進關切的問。
“嗯,今天下班有點晚,我媽呢?”家里人只知道寧夏在科技公司上班。
“嗯,你媽啊。”寧永進頓了頓“你媽睡了。”
寧夏聽出端倪,“爸,我媽呢,你別騙我,才7點多。”
“哎,沒啥事,今天跟你媽去看你奶奶,你姑姑他們也在?!睂幱肋M一時頓住?!耙膊荒芄帜愎霉盟麄儯敵跛麄円矌土宋覀兒芏?,只是時間有點久了,說的話不是太好聽,你媽有點氣病了。”
為了給寧夏治病,寧夏家似乎借遍了所有認識的人。負債讓原本的親戚朋友,刻意的疏遠了他們。而避無可避已經(jīng)借過錢的至親,每次見面,也只有催債的話語,再無關心。
“你也早點休息吧?!睂幭臎]敢繼續(xù)多問,掛了電話,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轉身又走回了會所。
領班看見回來的寧夏,沒有多問。
寧夏換回了衣服,拿著酒單,又穿梭在各個包間之中,眼中的光變得暗淡。
寧夏又轉到了張恒宇的房間,“請問,先生們還要再來點酒嗎?”
張恒宇抬頭又看了眼寧夏,“你就等這里吧?!?p> 張恒宇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可能確實被寧夏的外貌吸引,不愿她穿著如此在這樣的地方來來往往。
申藏起身,出門跟領班打了招呼。
申藏和領班一起回來,領班在寧夏耳邊小聲說?!斑@里算時薪,晚點再跟你說?!?p> 寧夏便安心待在了這里,對她來說,尊嚴她不配擁有,心痛算什么,心痛不過是有錢人的無病呻吟,而她不配,她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