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吃醋
關允妃一臉茫然地看著齊岳陽翻臉無情,轉(zhuǎn)身就走,靠著干枯的樹干,她莫名的覺得身體越發(fā)的冷了起來。
怎么說變就變呢?
就算是不喜歡我,也不用罵我放蕩吧?
楊曉月這時走過來,上下打量呆呆站在樹邊的關允妃。
突然笑了起來國:“人都說丑人多做怪,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對自己的相公投懷送抱都被罵,關允妃,你說你活著干嘛,怎么不去死了?”
關允妃回神,上下打量著楊曉月,她如今和二皇子定下了婚約,雖然不是皇子正妃,但也是側妃,地位不同往日,穿著更加華貴。
“楊姑娘承讓了,我這不是學楊姑娘嗎?有你珠玉在前,我怎么也得試試放蕩形骸到底能不能留住相公的心嘛,不過好歹那是我相公,對吧?”
關允妃承認自己被齊岳陽剛才的樣子深深刺痛了,她心情很不好。
現(xiàn)在誰招惹她,誰倒霉。
楊曉月被氣得,扯著衣袖子就要與她拼命,這時身邊的丫環(huán)拉住了她:“小姐,注意身份,注意身份,您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要和她一般見識?!?p> 說完,還指著正疑惑地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這里的一位青衣男子。
楊曉月深呼了一口氣,壓著聲音惡狠狠地道:“關允妃,走著瞧?!?p>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關允妃也重重地吐出口濁氣,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清心訣,道者最忌心不靜,剛剛她胸口涌出的那股煩亂差點沖破她上一世多年來修行的道心。
“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嗎?”遲孟川在離關允妃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禮貌地問道。
關允妃轉(zhuǎn)頭,看到遲孟川時愣了一下,這人長得一表人才,眉目溫和穩(wěn)重,看人的時候認真而專注。
這雙眼睛——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次在街上我撞到的那個人。”
遲孟川愣了一下,終于想起來前不久的事,他當即笑道:“那日在下有急事,唐突了姑娘,實在抱歉?!?p> 關允妃擺手:“不是不是,是我不好好走路,和你無關?!?p> 遲孟川笑容溫和,他似乎從開始就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胎記。
他這些年游歷在外,南北方美人看過不知凡幾,但卻沒有一個像關允妃一樣給他一種灑脫飄逸之感,她臉上的胎記,根本掩不住本身的那種脫俗氣質(zhì)。
遲孟川莫名的就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感。
“在下唐突,不知可有幸知姑娘芳名?”
關允妃想也沒想:“我叫關允妃,公子貴姓?”
聽到她的名字,遲孟川愣了一下,隨即莫名的悵然爬上心頭,隨即有禮地退了一步:“原來是三小姐,久仰?!?p> 關允妃哈哈一笑:“千萬別久仰,你要是真久仰我,現(xiàn)在估計該跑了?!?p> 遲孟川被她的話逗笑:“道聽途說,不能做準,親眼所見才是實?!?p> 關允妃豎起拇指:“遲公子是聰明人?!?p> “那看來我是一個蠢蛋了?!币坏览浔穆曇魪臉浜髠鱽?。
……
齊岳陽最后也沒有走遠,他經(jīng)歷了萬般糾結與自責,才算讓心境平靜。
理智告訴她,不能讓大都的任何人看到他對她的在乎。
可靈魂深處的魔鬼卻告訴他,想要就要向天下證明,那是他的,要寵要愛,就要光明正大。
兩股力量在他的大腦內(nèi)撕扯,當終于理智占了上風,他再出現(xiàn)時看到的卻是她在和別的男人談笑風聲。
齊岳陽不想自己看起來像個毫不講理的妒夫,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就這么酸溜溜地出現(xiàn)了。
關允妃看著去而復返的齊岳陽,見他一臉憤怒地瞪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同時也起一股無名火起。
“相公,你這樣說話很失禮?!?p> 齊岳陽走到兩人中間,眼睛在遲孟川臉上定了一會兒,突然嘴角勾起:“失禮?難道與一個有相公的有夫之婦單獨相處的人就不失禮了?”
遲孟川看著齊岳陽,他在陸國游歷的時候,聽過很多有關這位皇子的傳說,有人說他是戰(zhàn)神,戰(zhàn)無不勝,也有人說他愛民如子,心不天下。
后來,又有人說他沽名釣譽,自私殘忍,貪婪暴虐——
但不管哪種傳言,都和眼前的情況不一樣。
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男人一樣,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親近,吃醋的丈夫。
“齊兄言重了,在一只是在這里偶然遇到三小姐,多有冒犯,請見諒?!?p> 遲孟川的溫和有禮讓齊岳陽冷靜了一些。
心頭卻突然感涌出一股恐懼,如果他表現(xiàn)得不夠喜歡她,那她會不會喜歡別人?
這種想法一旦成形,就再也無法從心頭抹去。
被千軍萬馬包圍,他沒怕。
被親母親弟出賣。他沒怕。
成為質(zhì)子來到敵營,日日夜夜殺機四伏,他更沒有害怕。
可這時,他竟然恐懼起來。
齊岳陽緊緊地握著手,臉上露出淡淡的一抹笑容:“是在下無禮,請遲兄恕罪?!?p> 遲孟川感覺到夫妻二人之間奇怪的氛圍,便借機告辭。
只是在轉(zhuǎn)身時,還是不由遺憾地搖了搖頭,至于遺憾什么,他說不清楚。
遲孟川一走,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直到一陣北風吹來,關允妃才縮了縮肩膀,開了口:“我先回去了。”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熱情地朝他跑來,更沒有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地問他剛才為什么突然走了。
不安成倍成倍地往上攀升。
終于,齊岳陽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好的胳膊:“允兒,我剛才……”
她卻在這時對他笑了,還是那么明媚,只是少了些他說不清楚的東西。
“相公,你不用解釋的,我明白,我理解?!?p> 齊岳陽眼睛一亮,可隨即又忐忑地了起來:“你……明白什么了?”
關允妃深吸一口氣,把原本積壓在心頭的那股不痛快硬生生地敲碎,撇除。
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相公,以時下的背景,做為一個男人可以癡情,也可以長情,這是好事,希望這種美德,你以后也可以保持,畢竟一個女人愿意跟你吃苦冒險,不應該被辜負。”
是的,她想明白了,一定是天道之子想起了林煙碎和孩子,所以才突然推開她。
天道之子如此重情重義,她應該感覺到欣慰,而不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