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問一個導演會不會潛規(guī)則女明星,大概該君會激昂慷慨的同你傾訴: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導演很忙的,劇組一開工,導演忙的雙腳不沾地,分身乏術(shù),哪有那些閑心思。
這話對,陸紹寬舉雙手雙腳贊同,并愿意拿人格作保,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不得好死。
但劇組不開工的時候,導演可閑著呢,閑的蛋疼,閑的抓耳撓腮。
就如同此時的陸紹寬。
新戲還沒開工,就已經(jīng)開始構(gòu)思再下一部戲拍什么。
甚至惡趣味的想要毀經(jīng)典......
比如這個手剎不太靈、海上杠精師、剪刀手劉得華、泰尼號坦克、拯救小兵張嘎、婦產(chǎn)科聯(lián)盟以及大偵探福爾馬林諸如此類。
當然惡趣味也只是惡趣味,想想可以,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拍出來,影片上映,他的墳頭草也該開花結(jié)果了。
九點過一點,肥彪大胸弟和陸導演心腹愛將,頭號拆門弟子杜其峰登門。
讓他意外的是,肥彪肉山一樣寬闊的身后,還站著一位乖巧的姑娘,眼睛很大,長得很甜,梳著長長的馬尾辮,很樸素的白色花領(lǐng)襯衣,吊帶牛仔裙,有些拘謹?shù)陌咽执乖谛「骨?,怯懦的盯著自己的鞋子?p> 遲疑了一會,陸紹寬把人讓進來。
剛等二人和熟美人問完好,他就把大胸弟拉到一邊。
“什么情況?你今天不是講好約鐘小姐去接許可夫婦嘛?”努努下巴,朝沙發(fā)那邊示意過去,乖巧姑娘正被熟美人拉住手熱情地寒暄,對方有些失措,可憐巴巴的向肥彪求助。
肥彪苦笑:“大佬,我也不想的,可減肥好辛苦,昨晚我仔細考慮過,追求鐘小姐有些難度,我這才退而求其次,你也說,雞蛋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嘛?!?p> 陸紹寬咬牙冷颼颼的睨了肥彪一眼,我看你像籃子,畜生,這么純潔的小姑娘也下得去手。
“多大?”
肥彪認真看了一眼,不太確定,“還沒上手,不過照經(jīng)驗來看,最起碼32.......”
“我TM問你多大年齡,誰問你三圍了?!?p> “十八!”
“這TM是十八?”陸紹寬忽地住嘴,討論這些有點太放肆,尤其對方還是大胸弟的準女友,不過他又不放心的追問道:“你可不能犯錯誤,千萬別強迫人家姑娘?!?p> “大佬,你了解我的為人,這種事講究你情我愿,我真有需要,寧可去缽蘭街,也不會壞正經(jīng)姑娘的清白?!鳖D住一下,見陸紹寬并不十分相信,他才尷尬的解釋道:“她老豆是個爛賭鬼,欠下不少賭債,前幾天債主上門,她老豆要拿她抵債......”
“抵債來的也不行,阿彪,你已經(jīng)上岸了?!?p> “大佬你聽我把話講完,那日她老豆想拿她抵債,可阿梅誓死不從,用刀子抵住自己喉嚨,寧可死掉。她若是自己不爭氣,我也不會多管閑事.......”
陸紹寬臉色一緩,點頭道:“不錯,女孩子自己愛自己,才有得救,她老豆的事,都處理妥當了?”
肥彪重重點頭,保證道:“我親自幫忙,沒動賢哥和契爺?shù)年P(guān)系,賭債我已經(jīng)幫阿梅還清,也警告過她老豆。送她繼續(xù)讀書,她卻不肯,非要工作把她老豆的欠下的錢還給我,可我一想,世道這么亂,她一個女孩子自己找工作......所以我想讓她先到德瑪西亞做事。”
“考慮的很周全。”拍拍肥彪的肩膀,果然認真起來的大胸弟辦事相當周全且靠譜,然而下一句話,就破壞了他心中大胸弟的完美形象。
“大佬,我是這樣想的,阿梅現(xiàn)在肯定不能回家,我又不好收留她,不如讓她跟大嫂或者二嫂住一段時間?!迸玛懡B寬拒絕,肥彪趕緊打包票道:“阿梅很能干的,洗衣做飯,讀書也很厲害,大佬你正好缺一個秘書,還可以......”
“不行!”承蒙錯愛,你相信我這個大佬,熟美人可不相信自己爺們兒,另外我也不相信我自己,更信不住自己身下的兄弟,畢竟有過下克上的前車之鑒。
況且兄弟看上的女人,自己怎能拿來做秘書?
“不如在這附近給她租個房子,離得近,方便照顧,也能和你嫂子常走動?!鳖D了一下,陸紹寬提議道:“或者你干脆給她買個房子,安頓下來?!?p> 肥彪連連搖頭:“不行,我若真說這種話,恐怕和阿梅連朋友都沒得做?!?p> “撲街,你秀逗了?沒得做就沒得做,你不缺朋友,你缺的是婆娘,懂不懂?。俊?p> 肥彪瞠目結(jié)舌,靈光一閃,叮!奇怪的知識增加了,但好像哪里不對。
“之前不想打擊你,作為兄弟提醒你一下,這個阿梅,比鐘小姐更適合你。而且我個人眼光,她比鐘小姐更討喜。”掏出煙遞給肥彪一支,熟美人聽見打火聲,皺眉看過來,陸紹寬無奈的摸摸鼻子,語重心長的對肥彪說道:“阿彪,找個明星做女友是風光,但也會有很多煩惱的,就說她拍戲,一進劇組三兩個月......”
守得住還好,守不住,頭上跑馬,四季如春。
拍拍肩膀,有些話點到為止,他走向沙發(fā),肥彪思索著跟在后邊。
阿梅拘謹?shù)恼酒饋?,小聲喊道:“陸先生。?p> “同阿彪一樣,你喊我寬哥吧。女孩子自己一個人不安全,讓阿彪在隔壁給你找個住處,也能經(jīng)常來找你傾瑕姐玩。”有些話肥彪不好意思開口,陸紹寬卻沒有這樣的顧忌,反正大家又不熟。
“等會見到你音萌姐,同她多學習一下,以后你就到德瑪西亞,做她的助手,薪水上也不會虧待你?!?p> 阿梅咬著嘴唇,弱弱的開口道:“多謝陸......”
抬頭羞怯的看了肥彪一眼,又改口道:“多謝寬哥。”
陸紹寬咂摸著嘴,心里不是滋味,傻人有傻福,阿梅只怕還真對肥彪有意思。
看來大胸弟這肥還要減,小姑娘窮苦出身,心靈承壓能力應該相當不錯,但不代表身體承壓能力也一樣出類拔萃,大胸弟這體型.....
滴蠟是不要想了,先幫小姑娘點蠟吧!
“對了,阿峰呢?”后知后覺的,陸紹寬發(fā)現(xiàn)杜其峰不見了蹤影。
熟美人指指廚房,示意道:“廚房的水閥漏水,我讓阿峰幫忙修理一下?!?p> “......”
狗日的,修管道修到我家里來了!陸紹寬這個氣啊,這是準備偷家,可我TM還活著呢。
這小子這已經(jīng)不是拍馬屁的問題了,性質(zhì)相當惡劣。
也正在此時,不負使命的杜其峰一臉得色從廚房走出來,對上寬哥那張黑的能擠出墨汁的臉。
杜其峰在想,他進廚房修管道這幾分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阿峰,辛苦了,快坐,我給你倒茶。”
陸紹寬委屈巴巴的拉住熟美人,倒茶?我看他是找茶。
“大嫂,我自己來?!鄙朴诓煅杂^色的杜其峰感到氣氛有些不對,沒敢用勞煩熟美人。
不過看寬哥這副謹慎的過分的樣子,莫非是大嫂有了?
要不要恭喜呢?他陷入糾結(jié)......
......
小區(qū)里,許可夫婦抬頭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施楠笙停下腳步,拉住許可的胳膊。
“怎么了?”許可有些狐疑。
“你看那邊那位,是不是胡小姐?”
順著施楠笙的目光望過去,許可遲疑著點頭:“是胡小姐。”
“肥彪不是說,今天陸先生約見咱們的地方是那位林小姐的家么?”頓住一下,施楠笙微微挑起眉毛:“難道真如傳言那樣?”
夫婦倆眼見胡音萌從斜對面的別墅里走出來,鎖門,走過來開林小姐的家門,二人原來是斜對門的鄰居。
“誰知道呢,這是陸先生的私事,我們不要議論了?!痹S可撇撇嘴,有些吃味。這種情況不正常,但絕對稱不上少見,最起碼在影視圈里還有不少更詭異夸張的。
這不正說明這位陸導演有手段么?他如是安慰自己。
“你放心,也就是同你說,我還沒有傻到大張旗鼓的宣揚出去。”施楠笙挽住許可的胳膊,有些憂心的說道:“我聽別人講,陸先生可能有社團背景,最起碼那個肥彪以前的事,在圈內(nèi)并不是秘密?!?p> “不會的,我聽雷生講,陸先生做事很講規(guī)矩?!边t疑一下,像是自我安慰,許可笑道:“更何況能開片的大導演,有幾個沒有人撐?!?p> “隨你吧!”
嘴上這么說,施楠笙心里還有些顧慮,港島有兩種人最可怕。
第一種是混社團的古惑仔,一種是真正有能量的大水喉,這兩者還是有區(qū)別的。
古惑仔打了你,古惑仔會被差佬請去飲茶。
大水喉打了你,你會被差佬請去飲茶。
現(xiàn)實總是這樣殘酷且荒誕。
公平?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TM叫TMD公平?
走到門前,停住腳步,對視一眼,許可抬手敲門。
借著這會空閑時間,夫婦倆正醞釀著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式見面,如何開口才顯得有禮貌。
門被人從里面拉開,醞釀了一肚子的話,無從開口。
或者說誰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在夫婦倆眼中高山仰止的兩千萬導演系著圍裙,一身家庭主婦的打扮,手里還拿著拖把。
雨沒在下,氣氛依舊尷尬。
“陸先生......”
“兩位,歡迎!”陸紹寬伸手把兩人請進去,扭頭扯著嗓子喊道:“傾瑕,音萌,客人來啦?!?p> 許可和施楠笙面面相覷,一時間忘了客氣。
自己夫婦上門,陸導演用兩位紅顏知己迎接,雖然二對二很公平,但是不是有點太隆重了,不是受寵若驚,只是有點接受不了。
見識太少,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