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們是配合默契的上司和下屬,夜晚,他們是相擁而眠的愛人。他們沒有愛,只有一份受法律保護的責任,他們是合法的夫妻。舒宸從不主動親近黎若,擁抱、親吻沒有,最親密的莫過于睡著的那會,他們的關(guān)系是曖昧的、親密的。
黎若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魅力不行,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女人。曾有段時間,黎若傻兮兮的費盡心思,故意用了心思在穿衣打扮上,舒宸淡淡撇上一眼,便不再多看自己一眼。他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著實傷了黎若的心,她放棄了自討沒趣的討好和試探,一度放飛自我的黎若,讓舒宸的心早就不平靜了。
她是舞臺上獨自表演的小丑,而他就是臺下看著她做出奇形怪狀的觀眾,她賣力的演出,都不能打動他一顆波瀾不驚的心。黎若懷疑,舒宸的心一定是石頭做的,怎么就沒一點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后來,她明白了,或許,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女人,才會無動于衷。
她的一腔熱血,終將所托非人,該怎樣就怎樣吧,至少,他們現(xiàn)在這個模式,她并不討厭和厭倦。他喜歡安靜,自己就不去打擾他,她想向他打開的心,在即將關(guān)閉的那一刻,得到他的回應。
舒宸得了兩張音樂劇的票,邀請黎若一同觀看,黎若高興的答應了。為了配合他才貌出眾的著裝,黎若為此在家換了好久的衣服。舒宸并不催促她,看著她比試這件衣服放下,拿起那件衣服比量一下,拿不定主意。
最后,還是舒宸幫她決定了穿哪件衣服合適,黎若泄氣的放下所有的衣服,乖乖換上舒宸說的那件衣服。高興過頭,竟當著舒宸的面換起衣服,被黎若的舉動給驚的不輕,舒宸選擇禮貌的回避。
心底深處,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感滋生,輕的他一時并未發(fā)覺。為了搭配舒宸選的這身衣服,黎若還穿上許久不曾穿的高跟鞋。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黎若緊緊挽著舒宸的手臂,她真怕自己出丑,給他丟人,那樣真的好難為情呀。
從來都不是淑女的黎若,這一刻為了他,做了短暫的淑女。言行舉止、一眸一笑都要有所收斂,她暫時收斂自己劣性的心性。舒宸也感覺到黎若的變化,心底只覺好笑,這女人又是鬧的哪一出,他還是習慣釋放天性的她,不習慣如此拘束的黎若。
舒宸全神貫注的觀看,黎若突然湊過來,唇如風一般,擦過自己的臉龐,帶起一陣陣漣漪。黎若一時懊惱,舒宸微愣,微微回頭看著身旁的女人,親了人總的給個解釋吧?!袄项^就喜歡聽戲?!睕]頭沒腦說了這么一句,黎若正襟危坐,認真的模樣,堪比好學生的典范。
老頭,是誰?是男人嗎?舒宸礙于現(xiàn)在的場合,不便與她討論這個問題,安靜的并未有任何作為。黎若懊惱,他生氣了嗎?干嘛不理人,覺得氣不過,復又再次湊過來,“我剛才不是故意要親到你,你一個大男人又不虧?!笔驽氛0土怂请p無辜的大眼睛,黎若一時被迷惑。這男人就是禍害,絕對有實力迷倒一眾女同胞,該死的她差點被迷惑了。
見他微微皺了眉頭,黎若知曉他不悅了。打不過就溜,這是她一貫認慫的做派。黎若剛想撤回去,被舒宸拉住,不解的看著他。黎若眼睜睜的看著他靠近自己,是要與自己說悄悄話嗎,也對,影響別人不好。
舒宸笑的別有用意,黎若那是一頭霧水,很不解他笑的什么。“我這人從不吃虧,既然你覺得自己虧,還你就是?!崩枞裟鞘菧惿先?,等著被人親,他還真的沒羞沒臊的親了她。這叫什么,有來有往誰都不虧了。
他眼中的笑意還在,神情也是認真的模樣,他什么時候木頭腦袋開竅了,知道調(diào)戲女人了。黎若一時也愣住,驚喜多于驚嚇,他做了什么剛剛?!澳愀陕镉H我?”捂住他吻過的地方,黎若那是義憤填膺的問道。
舒宸依然還在笑,絲毫不心虛自己的作為,“你為什么親我,我就為什么親你。”他還問她為什么,黎若解釋道,“我那是不小心,無意的,你分明就是有意的…覬覦我的美色,流氓?!彼f了什么,覬覦她的美色,出門前照過鏡子,不知道自己長得什么模樣,厚臉皮也會傳染的。
黎若被人握住手掌,她現(xiàn)在跟一只炸毛的小貓,沒兩樣。在家她怎么鬧都成,只是現(xiàn)在的場合,不合適他們夫妻掰扯這種小事。“我不記得,法律不允許,親吻自己的老婆,這件小事也是違法的。”他總能三兩句搞定情緒激動的黎若,就如此刻,她乖乖任由他握著冰冷的手,他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遞給她,溫暖了她。
她一緊張手就冰涼,別人稍微兇一點,黎若就舉手投降。還是舒宸眼底的笑,手掌的溫暖,陣陣暖意讓她那顆破碎的心,有種幸福感產(chǎn)生。舒宸詢問,“手那么冰,你剛才偷拿冰箱的牛奶了。”黎若破涕而笑,這男人的冷幽默,不是一般人都能聽到的,很榮幸她就是那個列外。
黎若復想到什么,委屈的道出,“你那么高貴優(yōu)雅,感覺自己配你……綽綽有余?!庇哪?,誰不會,只是她的幽默就有些差強人意了。舒宸抬頭摸了摸黎若的頭,安撫她胡思亂想的一派胡言?!皠e質(zhì)疑我的抉擇,好好陪我看劇,乖?!鄙滤渑?,舒宸故意朝懷里帶了帶,把她的手臂禁錮在胸前。
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面,還是挺幸福美滿的,在離結(jié)束還有半小時的那刻,黎若睡著了。黎若靠在舒宸的臂膀上,嘴角還有口水,緊閉的眼眸,舒宸愣了愣,把精神集中在睡著的女人身上。安靜的她,才像一個女人,醒著的她,簡直就是一個瘋丫頭。
有人起身,緩緩離開,舒宸就是不忍心,還是輕輕推了推身旁的女人,叫醒這個不厚道的觀眾。黎若一看大家都在離開,心里贊嘆終于收尾了,她都快無聊死了。拉著舒宸的手,隨人流有序的離開,舒宸被小女人拉著,來不及別扭,便被人牽著走。
兩人簡單吃了晚餐,才打道回府。鑒于下午小睡一會,回家的女人,很是精神。趁著舒宸洗漱的間隙,偷偷打開他收藏的紅酒,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喝掉。做完這些,生怕被發(fā)現(xiàn),黎若的善后工作,做的也是很周到,根本沒有被發(fā)覺。偷酒喝的這件事,導致她很是興奮,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影響身旁休息的男人。
實在是被她鬧的不輕,舒宸開口問道:“你滾來滾去的,哪里不舒服?”抬手揉了揉額頭,這個女人如果敢說她是晚上吃撐了,他一定要狠狠的教訓她一番不可。黎若生怕被發(fā)現(xiàn),偷酒的事情,大氣不敢出,心口憋著一口氣,愣是深深被壓下。“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喝水…上廁所?!?p> 舒宸還在疑惑,她每晚翻動幾次,起來幾次,他會不清楚。從來沒見她睡覺的時候,喝水這一說法,今晚她好奇怪。輕輕下床,故意放慢腳步,黎若出去了。外面稀稀疏疏的動靜,他不是沒聽到,好像她真的就是起床喝水上廁所,并未有其他作為。
側(cè)著耳朵聽著房間的動靜,他好像真的睡著了,黎若偷偷倒了一杯酒,準備獨享這份美味。陽臺上獨坐的女人,手旁放著一杯喝去一半的酒,她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背影很孤單,竟讓人瞧出一絲可憐的意味。
黎若太過投入,連舒宸走來都未曾發(fā)覺,他站在黎若身后許久,看著她一人獨坐,時不時還喝上兩口紅酒。剛才是誰說她孤獨可憐了,這女人分明就是酒鬼,趁著夜色凝重,偷偷喝光他收藏的好酒。
“你喝掉的那瓶酒,抵你好幾個月的工資,這筆賬怎么算。”舒宸抱臂,靠在陽臺的門而立。黎若一愣,拿酒的手差點不穩(wěn),摔碎紅酒杯里的酒。黎若轉(zhuǎn)身笑的無奈,還討好的問舒宸要不要喝一口,不然就被自己喝光了?!拔艺f怎么口感比老頭釀的酒好很多,果然貴的有價值。”
再次聽她說起老頭這個人,舒宸微愣,并未表露太多的情緒。黎若喝光剩余的酒,覺得還不夠,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按笸砩喜凰偷胗浳业暮镁?,趁我睡著偷喝。”舒宸并未表現(xiàn)出生氣的模樣,黎若借酒壯膽,直視身后的男人。“被你發(fā)現(xiàn)了,嘿嘿…如果,你娶的女人,不是你喜歡的,怎么辦?”
舒宸并未回答她的問題,給她披上薄毯,夜里寒氣重,不小心會感冒的。黎若任由他對自己的關(guān)心,曾經(jīng)這個城市里,有她最愛的人,現(xiàn)在她的身旁只有他,那個掛名自己老公的男人。
跟一個喝了酒的女人聊天,她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理智竟失,他并不想與她探討這個問題。黎若喝了酒,不代表他的理智也是不清醒的,眼前安撫她乖乖回去睡覺,才是要做的舉動。
輕輕抱起女人,根本沒費多大的勁兒。黎若靠在舒宸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眼神迷離?!澳悴粫灰野桑俊薄安粫?。”他們一問一答,配合的很默契。“抱歉,我搶了你老婆的位置,你會生氣嗎?”“不會?!笔驽钒脨溃麨槭裁匆頃粋€酒鬼,腦子一定被影響了。
懷里的女人,說了很多自己的不是。她對這段感情沒有信心,她沒有安全感。沖動過后,理智占據(jù)主導地位,黎若知道這段婚姻就是意外的結(jié)合,他們原本就不是一條軌跡上的人。
不管黎若說什么,舒宸都說不會,口徑統(tǒng)一,貌似應付喝醉的人,卻又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從遇到她的那刻,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深夜買醉,不是為情所困,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但他覺得,她更傾向前一個事由。
被安撫在床上,她緊緊握著舒宸的衣角,復又改為握緊他的手臂,緊緊圈禁在心口那里。舒宸無奈,并未掙脫,因為她偷偷的流淚了,而他剛好看到。舒宸躺在黎若身后,把她抱在懷里,兩具軀體相互依靠。
一個包容的擁抱,默默的疼惜,深夜買醉的女人。舒宸的心底,那層筑起的高墻,在逐漸瓦解,而推倒他那堵心墻的人,正是身旁睡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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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不樊
被陽光照拂,那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