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鑄跟著容容,沿著小練法場旁邊的小路,來到了容容練習(xí)的場地。
“就是這里?!比萑菽贸鲇衽?,在院門前一晃,“呼”地一聲,院門敞開。
“原來這里就是高級練法場呀!”崔鑄張大了嘴,貪婪地看著里面的一切,“果真比小練法場里的場地高級了不少,你看這白玉做的大門,還有這玉石壘砌的墻壁!嘖嘖嘖……真是太漂亮了?!?p> “漂亮有什么用?這里每三個時辰就要十個貢獻(xiàn)點呢,我倒是更喜歡原來的場地?!比萑萜擦似沧欤皫熜挚煽醋屑?xì)了,這里沒有你說的什么美女珍饈吧?……也沒有什么長老吧?”
崔鑄探頭往門里看了看,院子里除了周圍一圈白玉石墻和入口處的一個玉石臺之外,什么都沒有。
他點點頭,“那倒是,確實沒有?!?p> 說著,崔鑄邁步,想走進(jìn)去看看。
容容剛想出聲提醒,就聽見他“啊”的一聲,被門內(nèi)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彈了出來。
崔鑄被彈得“登登登”后退了好幾步,容容見狀,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才讓他不至于摔倒。
容容嘿嘿一笑,道,“師兄,這塊練法場的門口有陣法,只有經(jīng)過長老的允許才能進(jìn)入?!?p> “哦?!贝掼T摸了摸被撞癟的鼻子,悻悻道,“哼!我才不稀罕進(jìn)去!這里既沒有美女珍饈,又沒有長老指點,還要那么多貢獻(xiàn)點!傻子才要進(jìn)去!”
“那,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吧?”容容慫了慫肩。
“嗯。難怪鐘殿主說是給你的懲罰,看來真是懲罰,一點兒也沒錯??!”崔鑄皺起眉頭,“這里,估計也不是大家口中所說的那個高級練法場了。”
“嗯,應(yīng)該不是。”容容拿玉牌往門口晃了一下,大門又“呼”地一聲關(guān)上了。
容容轉(zhuǎn)回身來,道,“沒什么好看的了,咱們走吧?”
兩人一起并肩沿著來時的小路往回走。
“哎?對了容容,這幾個月,我用你之前告訴我的方法,在我的住處用火球術(shù)燒水沏茶來著。你猜怎么著?我對火焰的控制果然變好了!”崔鑄邊走邊興奮地說著。
“是嗎?那太好了!”容容也笑起來。
“哈哈,你的方法真不錯!以后我再有什么問題,還要向你請教!”崔鑄笑道。
“好??!”
兩人很快走到小練法場的門口,崔鑄要去里面練習(xí)法術(shù),容容也自回了住處。
------
一番沐浴更衣之后,容容披著略濕的頭發(fā),回到了前院兒。
這幾日,東廂和正屋里的凌蠶都相繼破繭而出,羽化成了凌蛾,在屋子里撲簌簌地拍打著翅膀。
容容扒在窗前,透過窗戶縫兒往里看。只見屋內(nèi)的凌蛾每只都有半人大小,身體又白又胖,翅膀卻相對較小,上面還有一道一道銀色線條和銀色斑點。這些凌蛾因為太胖,根本是飛不起來的,只能在地上扇動著翅膀,略作爬行。
“撲簌簌……撲簌簌……撲簌簌”
每間屋子里都傳出這樣的聲音。
容容又看了看屋子的地面,見地面上還沒有出現(xiàn)棋子一樣的凌蠶籽,便轉(zhuǎn)身回了西廂。
“撲簌簌……撲簌簌”,外面的聲音在她的屋子里也能聽得到。
容容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凌蠶舍的甩籽室要建在偏僻的山邊兒了,這聲音實在是有些吵啊。
不過,她顧不上煩惱這些聲音,她還得去看看空間里的凌蠶怎么樣了,于是在榻上坐好后,便閉上了眼睛。
進(jìn)了空間,容容來到凌梓樹下。
這幾日,兩個架子上的凌蠶也都已經(jīng)結(jié)好了繭,一個架子上八只,一個架子上七只。
這兩個架子上的繭結(jié)成的時間相差了得有十幾天,繭的顏色和形狀也有些不同。先結(jié)成的繭還是銀燦燦的,而后面結(jié)成的那幾個繭則在銀中帶了些淡淡的金黃色。而且,后結(jié)成的那幾個繭的形狀也不是一般的橢圓型,而是更接近正圓,像一個個圓圓的大球。
“哇!這繭真漂亮!”容容贊嘆道。
“是啊!”小咕嚕也道,隨后問,“這些是不是就是玉簡上說的那個什么金蠶繭呀?”
“不知道?!比萑輷u搖頭,上前用手指挑出一根繭外零散的絲。
“你看,這根凌絲看上去銀光閃閃的,跟其他凌絲沒什么區(qū)別?!比萑菘戳丝?,又把凌絲放了回去,此時的繭上依然泛出淡淡的金色,“看來,只有大量凌絲纏繞在一起時,才能看出點兒金色來。”
容容搖了搖頭,“我覺得,這金色只有一點點,實在是太淡了,恐怕還算不上是金蠶繭?!?p> “哦……”小咕嚕的語氣有些失望。
“要不,我去打聽打聽金蠶和金蠶絲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吧?”容容道,“像現(xiàn)在這么瞎猜也不是辦法?!?p> “好??!”小咕嚕同意。
------
次日早晨,容容依舊先去凌梓田里,采集凌梓葉。
最近,來這里采凌梓葉的人不多。大家都剛因養(yǎng)凌蠶得了一大筆貢獻(xiàn)點,大多去術(shù)海閣學(xué)法術(shù)或者去小練法場練習(xí)了。
容容在凌梓田里采了一上午的凌梓葉,也沒見到什么人。
沒人就沒辦法打聽金蠶的事情。
容容從凌梓田里出來,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去術(shù)海閣。那里有很多玉簡,說不定會有關(guān)于金蠶的記載。
術(shù)海閣里有不少人,但是大家都在專心看玉簡,容容也不好拉著人問東問西,只得走到最后一排玉壁前,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典籍里有關(guān)于金蠶的記載。
《翠凌國史》、《五國見聞錄》、《青嵐宗門志》……容容一個一個看過去,卻沒有找到跟金蠶有關(guān)的典籍。
容容在玉壁前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終,把所有可能記載凌玉谷情況的玉簡都換了出來。有凌玉谷,說不定就有金蠶的線索。
她找了個格子坐下,開始閱讀起這些玉簡上的內(nèi)容。
可是,翻遍了所有玉簡,里面只有描述凌玉谷之前多么風(fēng)光多么富有,金蠶絲制成的衣服、法器、靈器多么厲害的內(nèi)容,卻沒有一枚玉簡仔細(xì)地描述過金蠶和金蠶絲是什么樣子的。
容容看了一圈兒下來,也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她把玉簡扔進(jìn)儲物袋,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容容卻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門口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他正在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簡。
“師兄,您在此博覽群書,想必見識也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廣博許多吧?”容容走上前道。
“哈!你這小家伙!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來!”老者抬起頭,笑道。
容容嘿嘿一笑,拱手道,“師兄真是明察秋毫!嘻嘻,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請教。”
“說來聽聽?”老者問。
“我近日翻看閣內(nèi)的玉簡,對咱們谷內(nèi)赫赫有名的金蠶很是向往。但是,我翻遍玉簡,卻沒有找到描述金蠶長什么樣子的玉簡,就連描述金絲是什么樣兒的玉簡也沒有,不知是何故?”容容問。
“金蠶?金絲嗎?”老者捋了捋胡子,隨后道,“這金蠶放在以前,也是咱們谷里的寶貝,自然不會輕易給外人看?,F(xiàn)在金蠶都沒了,就更看不到了。不過,金絲嘛……小織造殿里就有,你倒是可以去看看?!?p> “什么?金絲小織造殿里就有?我一個小織造殿的弟子,我怎么不知道!”容容驚訝道。
“哈哈哈!虧你還是小織造殿的弟子,連這個都不知道?”老者笑起來,“你們大殿里,東面的墻上,是不是繪著一位手持銀梭的仙人?”
容容想了想,點點頭,“好像是的?!?p> “嘿嘿,他手里銀梭上面纏繞的,就是真正的金絲呀!”老者笑著眨眨眼。
“啊?!”容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金絲竟然就在那么顯眼的地方,而自己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多謝師兄!”容容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小罐米酒,遞上前,“這是我自己釀的米酒,謝謝師兄為我解惑!”
“無妨無妨!”老者笑瞇瞇接過罐子,打開罐口,一陣酒香立刻溢了出來,“嗯……好酒!哎?你怎么走了?”
此時的容容,早已跑出了術(shù)海閣,直奔小織造殿而去。
邁步進(jìn)了主殿的大門,萬掌事依然坐在蒲團(tuán)上打瞌睡,容容不想驚動萬掌事,便躡手躡腳地走到大殿東面的壁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