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760紀(jì)年
梁小濱去找他了,但沒找到,第二天他也沒來上學(xué)。而一夜之間警察也都離開了,看來結(jié)論已經(jīng)不言而喻。
于是沈良把吳世清叫來了,一番考察后,沒什么好說的,吳世清也認(rèn)可了他們的調(diào)查,按理說,這件委托已經(jīng)圓滿結(jié)束。但吳世清總感覺有些不自在,大概……是因為解決的太容易了。
梁小濱也有這種感覺,對于她來說,事情剛剛開始就宣告結(jié)束了。但這是好事,說明事情解決順利,梁小濱也不好說什么。
總之事情就草草結(jié)束了,燈控社又恢復(fù)了平靜。
沈良不喜與他人交談太多,陳怡更是從不主動和他人講話。但這就苦了梁小濱了。每天下午悶在這里,我都要發(fā)霉了,梁小濱郁悶的想道。真希望下一個委托快點來啊。
于是為了找點樂子,梁小濱幾天后來社團的時候,帶了一副牌。
“咳咳?!绷盒I大搖大擺的走進禮堂,才剛剛坐定,就故意的大聲咳了兩下,“有誰想玩牌嗎?”
沈良聾了似的不為所動,也不知道聽到?jīng)]有。
沒辦法,梁小濱只好看向陳怡,陳怡看了看沈良,又看了看梁小濱滿懷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猶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梁小濱見狀,興高采烈的蹦了起來?!吧蛄?,來參加社團活動啦!”梁小濱朝沈良大喊道。
“你管這叫社團活動?”
“就是社團活動啦。”盡管滿臉不情愿,沈良還是任由梁小濱將他拽到桌前。
“那玩什么呢?”陳怡沒什么主見,把目光投向了梁小濱。
“普??蹋ㄒ环N三個人玩的卡牌游戲)怎么樣?”梁小濱一邊洗牌,一邊提出建議。其實與其說是提出建議,不如說是做出決定。
沈良完全沒有興趣?!拔也粫?,沒玩過?!鄙蛄颊f著,就起身準(zhǔn)備離開。
梁小濱不顧沈良的反對,一把拉住沈良。“沒關(guān)系,很簡單的,打兩把你就會了?!辈恢獮楹?,聽到沈良說沒玩過,梁小濱的興致反而更高了。
梁小濱初中班上很流行這種牌,老師屢次禁止,但毫無用處。而梁小濱可是這種牌的專家,百戰(zhàn)百勝,可謂常勝將軍,雖然是自封的,但也不容小覷。
梁小濱為沈良簡單的講解了一下規(guī)則,隨后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了。
第一把,幾乎是毫無懸念的,沈良輸了。這可把梁小濱高興壞了,平時她可沒有什么方面能勝過沈良的。這次可得殺殺他的威風(fēng),梁小濱在心中暗笑。
第二把梁小濱第一,陳怡其次,沈良墊底。第三把還是如此。
梁小濱一興奮就會臉紅,而現(xiàn)在她的臉已經(jīng)紅的發(fā)亮了。但沈良倒沒多大反應(yīng),雖然輸了,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倒是稍微氣餒一下啊,看著沈良這副樣子,梁小濱心中有點納悶,不知道的看到了還以為是你一直在贏呢。
第四把,梁小濱還是第一,但沈良是第二?!瓣悓W(xué)姐你別讓著他嘛?!绷盒I一邊嘟囔,一邊重新洗牌。陳怡聽到梁小濱這么說,露出了十分冤枉的表情。
第五把時,情況急轉(zhuǎn)直下,梁小濱慌亂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和沈良拉開分差了。沈良還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而看著手里的牌,梁小濱的手心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
沈良右手拿牌,左手食指輕輕的叩著桌子,這是一種催梁小濱快點的跡象。還是占有優(yōu)勢的。梁小濱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咬牙將手中的牌打了出去。
“結(jié)束了?!鄙蛄计届o的說,將手中的牌輕飄飄的扔進自己的牌堆中。兩分之差,沈良贏了。
“怎么可能?”梁小濱感到難以置信,“再來一把?!?p> 他們又開了好幾把,沈良都贏了,唯一的不同是,沈良每次都贏的更多。一時間,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過了半晌梁小濱才開口。
“啊這,你以前真的沒玩過嗎?”梁小濱感覺自己的自信心又一次被沈良打擊了。
“當(dāng)然沒有。”沈良搖了搖頭。
“那我們再來一把。”梁小濱偏就不信邪了。
“放棄吧。這東西我已經(jīng)會玩了?!鄙蛄紦u頭說道,仿佛在教會梁小濱一個道理,“只要不是純概率游戲,我是很難輸?shù)??!?p> 梁小濱呆立了半晌,大概是在消化沈良剛說的話,隨后突然把手中的牌一扔?!安煌胬玻瑳]意思。你這也太離譜了?!绷盒I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十分無奈的抱怨道。
聽到這句話,陳怡也舒了口氣,畢竟一直輸也不好受。
才過半分鐘,梁小濱在沙發(fā)上翻了個身,抬起頭來。“我說,胡海文也挺可憐的,不是嗎?”梁小濱忽然沒來由的說,跳躍的思維是梁小濱的個性。
“誰?”沈良不知所云。
“就是……那個兇手。”梁小濱費了好大勁似的說了出來,“他是我的老同學(xué),所以我有發(fā)言權(quán)。在我看來,他太軟弱了,所以在學(xué)校里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他軟弱,所以總有人欺負(fù)他。”
沈良回答不了,他從來對這些東西沒什么感覺,甚至于沈良從來沒想到這也算的上是事。
為此,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失去了性命,未來、夢想等詞匯就此與他無關(guān),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件令人悲傷的事情。
氣氛一下變的沉重了起來。
“這不是他殺人的理由?!本驮诖藭r,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沈良聞聲回頭,只見吳世清從入口處大步走了進來,“這只能算是他殺人的動機。沒有任何個體有權(quán)利決定他人的生死。”
吳世清站在那里,宛如正義的化身,其光芒之耀眼,梁小濱都無法直視了。辯無可辯?!昂冒桑蚁?,是我想錯了。”梁小濱別開了視線,小聲說道。
“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這里來了?”沈良調(diào)轉(zhuǎn)了身體的方向,面向吳世清說道。
“這不是要選新的學(xué)生會長嗎?我先來統(tǒng)計一下社團的人數(shù)。”吳世清收起了嚴(yán)肅的神情,露出了平日禮貌的微笑。最近老學(xué)生會長高三了,所以要選新的學(xué)生會長。而吳世清從初中起就一直是學(xué)生會長。
“還沒當(dāng)上就開始做準(zhǔn)備了?”沈良說,“那你還真是勤奮?!?p> 只見吳世清笑了笑,沒說話。但其意思不言而喻。好吧,沈良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余了,經(jīng)驗告訴沈良,永遠(yuǎn)不要低估吳世清的人緣。
如果將人比作金屬,有一種人就像磁鐵,不管你是鐵塊,還是鐵片,亦或是鐵釘,他都能將你凝聚在他身邊。吳世清就屬于這種人。
。
夏家祖宅。
“三思啊小姐?!卑⒏R宦沸∨芨谙捏虾竺妫嗫谄判牡膭裾f著。
“別說了福叔,我已經(jīng)決定了?!毕捏险f著走進一間屋子,隨后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差點撞到阿福的鼻子上?!澳莻€臭老頭!”夏笙一進屋就咬牙切齒。
“怎么了姐姐。”夏不憂看姐姐情緒不對,趕忙問道。夏不憂自幼體弱,聲音從來都是輕輕柔柔的,夏笙也從不忍心沖她發(fā)火??吹较牟粦n,夏笙那噴火似的眼睛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咱爺爺真的是老糊涂了,我都十七歲了,還把我當(dāng)小孩,真打算把我關(guān)在這夏家祖宅養(yǎng)一輩子了?”一想到剛剛和爺爺?shù)膶υ?,夏笙就忍不住憤憤不平?p> 一時間,夏不憂除了安慰,想不出別的話可以說。
“我要離開這里!”夏笙猛地站起來,“我要親眼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我還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有成為一家之主的能力?!?p> 夏笙說出這番話時,眼中神采奕奕,一頭金色的長發(fā)愈加顯得金黃,在周身飄揚,宛如流溢的閃電一般。
看到此情此景,夏不憂說自己心里沒有一絲難受,那是不可能的。夏笙是幾百年間最有天賦的夏家人,那一頭比黃金還要耀眼的金發(fā)便是憑證。夏不憂看了看垂在自己肩頭暗淡的金發(fā),其中還摻雜著幾絲棕色,不由得黯然神傷。
夏笙就算暫時不被家主認(rèn)可,未來的家主之位,也必然是她來坐。但如果是我的話,可能真的要在這里度過一生了吧。夏不憂憂傷的看著祖宅高墻外的湛藍(lán)的天空,點綴著朵朵白云,顯得愈加清澈。
那是自由的顏色。
雖然但是,夏不憂沒有將自己的思緒顯露出一絲一毫。
“能行嗎?外面的世界不是很危險嗎?”夏不憂擔(dān)憂的問。
“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我?,F(xiàn)在單打獨斗我已經(jīng)可以和爺爺平分秋色了?!毕捏蠑[了擺手,表現(xiàn)得十分自信。
“真好啊?!毕牟粦n由衷的感嘆道,“要是我的身體好些,我也想和姐姐一起去呢?!?p> 夏笙看著妹妹,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暗任一貋砗螅医o你講我在外面的經(jīng)歷,還給你帶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毕捏弦话褜⒚妹脭埲霊阎校安粌H如此,以后等我當(dāng)上家主了,我就帶著大家一起搬出去,融入外面的世界。到時候,你想見到什么,就都能見到了?!闭f完,夏笙坐正,扶著夏不憂的肩膀,認(rèn)真的看著她。
“謝謝姐姐,姐姐真好?!毕牟粦n也抱住了夏笙,瘦弱的小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佛樓漫
紀(jì)年法 從黑良帝統(tǒng)一南大陸和北大陸開始記起,365天為一紀(j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