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好了?!?p> 正當(dāng)武安侯王成文暗暗發(fā)誓的時候。
門外傳來了管家的驚叫聲,這讓王成文很是惱怒。
身為侯府的管家,京城能有何事可以讓他這般慌張。
“侯爺,太子來了。”
然而,當(dāng)管家說出原因之后。
饒是王成文再怎么鎮(zhèn)定,此時也是忍不住發(fā)抖。
他不是被嚇到了,而是被氣的忍不住想殺人。
昨日打斷他兒子的腿,今日居然還敢來?
“哼哼……好膽!”
王成文一臉陰沉,咬著牙道。
送請?zhí)咽强蓯褐翗O,他還敢登門當(dāng)真是讓人想不到。
當(dāng)李明遠帶著高俅走進侯府時,王成文面無表情地上前迎接。
反觀李明遠卻相當(dāng)熱情,笑道:“昨日一別甚是想念,侯爺別來無恙啊!”
“多謝殿下關(guān)心,本候好得很?!?p> 王成文沒有趕人,便是給了最大面子。
他和李明遠之間已沒有回旋的余地,只不過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而已。
看著高俅送來皇宮內(nèi)才有的壯骨丹,王成文眼角抽搐,雙手?jǐn)?shù)次緊握想把李明遠掌斃于此。
好得很??!
捅人一刀,還要傷口撒鹽。
李明遠呵呵一笑道:“此乃宮廷御醫(yī)以數(shù)十種珍貴藥材煉制的藥丸,接骨續(xù)脈不在話下,算是昨日之事的賠禮?!?p> “哪里,犬子有錯在先,殿下是為民除害。”
王成文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怒火不讓自己發(fā)作。
眼下不是動手的時候,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得意一下又如何。
見他如此表現(xiàn),李明遠后背一涼。
武安侯果然可怕,這都能忍而不發(fā),他的報復(fù)恐怕會異常兇狠。
可事已至此,李明遠倒也不怕繼續(xù)得罪他,于是笑道:“既是如此本宮也就放心了不少,其實本宮此次前來,為的是討回年少不懂事賣掉的田地?!?p> “看到那些被小侯爺當(dāng)牛做馬的百姓,本宮實在是于心不忍??!”
“相信侯爺也能理解本宮的心情,為表謝意本宮特地準(zhǔn)備了十萬兩銀子。”
早有準(zhǔn)備的高俅,當(dāng)即上前把銀票放在武安侯手邊的茶幾上。
兩年前賣的是二十萬兩,如今卻只拿十萬兩來贖回,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很響。
武安侯從端起仆人送來的茶,笑道:“殿下何必如此,起初不知道是殿下的田地才讓犬子買了下來,如今物歸原主也是應(yīng)該的?!?p> “原來如此,那本宮就謝過侯爺了?!?p> “高俅,還不把銀票收起來,侯爺看不上?!?p> 說著,李明遠便讓高俅把銀票收了回來。
高俅點了點頭,將銀票收入懷中,還一臉得意地拍了拍胸口。
饒是武安侯有所準(zhǔn)備,也被這般不要臉的舉動給弄得措手不及。
二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但說出去的話也不好改口,他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在等管家拿地契過來的間隙,李明遠悠然自得地喝著茶,就好像剛剛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聽聞殿下前些時日遇刺,其實是殿下一手策劃,不知是真是假?”武安侯露出好奇的神情,笑問道。
李明遠眉頭一抬,淡淡道:“侯爺太抬舉本宮了,若是本宮有這般算計,又何至于事到如今還是孤家寡人呢?”
“孤家寡人?殿下真會說笑。”
武安侯哈哈一笑,道:“五皇子和三公主都在幫殿下你,難道只是兩位殿下一時興起嗎?”
“此話從何說起???”
李明遠在裝糊涂,而且他本來就不知道。
要說他和三姐以及五哥是一伙的,那就是扯淡。
可到目前為止,似乎五哥和三姐都在幫自己,確實會給人這種假象,這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事。
三姐和五哥好狠??!
要不是武安侯提及,他還沒想到這一茬。
一念及此,李明遠冷汗涔涔。
“太風(fēng)光了,不是好事?!?p> 微微搖頭,武安侯意味深長道。
這話說的其實很明白,是李明遠這段時間的真實寫照。
而且,這也是武安侯的警告,他越是風(fēng)光便越是危險。
面色一沉,李明遠輕笑道:“多謝侯爺提點,本宮自當(dāng)收斂一些,畢竟這是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一條命?!?p> “殿下確實該收斂一些,否則這次便沒人能救殿下了。”
武安侯似乎話里有話,李明遠一時間琢磨不透,總覺得遺漏了什么。
重點不是武安侯的威脅,而是他所提及的救自己這事。
在此之前,自己曾經(jīng)面對過一次生死危機嗎?
“看來殿下似乎是忘記了?。 ?p> 武安侯笑了笑,道:“也難怪,聽聞殿下十歲的時候失憶了,想不起來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可惜了……”
話說到一半,武安侯卻直接頓住。
很明顯,這是他在李明遠的吊胃口。
不過,即便如此也給李明遠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我曾經(jīng)失憶了?”
李明遠心中巨震,怎么從未聽欣兒提起過。
就如同自己來武安侯的府上拜訪沒安好心一樣,他跟自己說這些事情,恐怕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是他的報復(fù),而且手段凌厲狠辣,讓人防不勝防。
最讓人驚嘆的是,他的報復(fù)讓李明遠無法拒絕。
“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也罷,想來殿下也沒有興趣聽陳年舊事?!蔽浒埠顢[了擺手故作無趣,就是要讓李明遠百爪撓心。
你越是想知道的事,我就越不告訴你。
這便是武安侯的心思,而且明顯很成功。
李明遠呵呵一笑,強壓住心里的驚濤駭浪,道:“既是失憶之前的事,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何關(guān)系呢?”
“地契來了,殿下且收好,本候還有事就不送了?!?p> 嘴角一揚轉(zhuǎn)身離開,武安侯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他就是要李明遠猜忌懷疑,然后走上覆滅之路。
如他所言,李明遠曾遇到過生死危機,但被人救了一命,現(xiàn)如今他身邊根本沒有能救他的人。
至少,武安侯是這么覺得的。
“……”
走出侯府,李明遠心事重重。
他知道這事武安侯的陽謀,但就是忍不住去想。
能救他的人屈指可數(shù),話里話外說的都是他的娘親德妃。
也就是說,德妃并不是病故的,而是為了救自己以命換命。
“真的是這樣嗎?”
李明遠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是他害了母親。
失憶之前他到底做了什么?
為什么會引來殺身之禍?
“殿下,您怎么了?”
高俅見李明遠魂不守舍,便喊了一聲。
回過神來,李明遠笑道:“沒事,想些事情而已,直接去崀山那邊跟月魁他們碰頭吧!”
交代了一聲,李明遠便上了馬車。
他不是那種鉆牛角尖的人,既然武安侯知道關(guān)于母親的事,那便找機會讓他把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
縱然前方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