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見到巖蛇竟然將自己當做了獵物,周鵬的心頭,更是殺意暴漲。
“狗男女欺辱我也就算了了,連你一條小蛇,也敢欺我辱我,殺?!?p> 周鵬暴喝一聲,一拳轟擊而出,發(fā)出了可怖的氣爆聲,直接打在了巖蛇的蛇頭所在。
“嘭——”
巖蛇的腦袋宛若是西瓜一般炸裂,登時斃命,蛇軀自然而然的就松開了周鵬的小腿。
巖蛇雖然沒有蛇毒,但是肉質(zhì)極為堅硬,味道比石灰還難吃,周鵬自然沒有拿走巖蛇尸體的想法。
“咻。”
他將巖蛇的尸體隨意一丟。
“得抓緊上去,不然,爹娘,小妹肯定擔心壞了。”
周鵬心頭極為愧疚,如今,他的修為雖然下跌到了凡胎境三重,但是速度并不算太慢,極為靈活,如猿猴一般順著藤蔓上爬。
不多時,周鵬便是來到了山頂之處,看到了爹娘以及小妹著急尋找自己的身影。
應該是事發(fā)突然,爹娘、小妹都沒有打傘,渾身的衣衫都淋透了,火把是防雨的,但是也快燃盡了,似乎是找了自己好久了。
“爹,娘,小妹,我在這里?!?p> 周鵬從一塊石頭跑出來,連忙揮手喊道。
“哥,哥……”
“小鵬,是小鵬,真的是小鵬?!?p> 一對中年夫婦連同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短衫的少女,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周鵬這邊。
“爹,娘,小妹,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p> 周鵬愧疚的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往常,你跟我們說是去后山練功,我看時間,你應該早就回來了,今天晚上好久都沒有回來,加上暴雨,我們擔心得要死,就急急忙忙跑出來了?!?p> 周母提起了袖口,開始給周鵬擦拭額頭之上流下的雨水,卻發(fā)現(xiàn)越擦越濕。
“哥——下次要早點回來,我好擔心的?!?p> 小丫頭也著急了,連忙拉住了周鵬的手臂,生怕周鵬離開自己一般。
“行了,找到人就行了,抓緊回去吧,再折騰一會兒,天都要亮了,這雨太大了,明天,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停,我還得去打漁呢?!?p> 周夫有些嚴厲的說道。
周父名叫周海,是一個看起來顯得極為蒼老的漢子,皮膚黝黑,個頭不高,佝僂著背,右手的袖子空蕩蕩的,他失去了一條手臂,眼睛也有些渾濁了,頭頂上,多出了很多的銀發(fā)。
見到周??帐幨幍挠冶郏荠i的心頭,更是感到一陣難受,愧疚之意如海翻涌。
父愛無聲,自己的父親總不會跟自己說什么我愛你之類的話,但,行動足以表明一切。
在自己的記憶之中,父親一直都是很嚴厲的,少有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笑容的時候。
失去的右臂,據(jù)說是被湖里的一只水怪扯掉的,沒死撿了條命,同行的,死了七七八八。
父親每日靠著打漁變賣的金錢,大部分都用來給自己購買武道資源用了。
而母親則是開了一家小裁縫鋪,收入不多,但是也令拮據(jù)的家庭里寬松了許多。
父母倆靠著這點微薄的收入,撐起了這個小家,養(yǎng)活自己的小妹和自己。
而小妹又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幾乎每兩天就會發(fā)作一次。
她從一出生除了面部和小腿部其他的地方,就都長滿了黑色的鱗甲,甲片極為堅硬,觸摸起來還很扎手。
被這種黑色的鱗甲覆蓋的時候,小妹會感到奇癢難耐,煩躁不安,尤其是到了夜里的時候,這種病情更會加重。
只有將渾身長出來的黑色鱗甲都給扯掉之后,小妹才會停止搔癢,但,迎來的就是血肉之上的劇痛。
怪病很是頑固,雖然扯掉了鱗甲,但是,兩天之后,又會長出新的鱗甲。
小妹不敢經(jīng)常洗澡,一個月洗一次還得承受莫大的痛苦,按照周鵬一家的觀察,他們發(fā)現(xiàn)越是洗澡,小妹身上的黑色鱗甲生長的速度就會加快。
比如兩天才會成長出來的新的鱗甲,只要洗澡,就會半天長出來覆蓋全身。
而且,洗澡之后長出來的黑色鱗甲帶來的奇癢之感,更令小妹難以忍受。
長此以往,小妹就不敢輕易洗澡了。
自己要修煉武道,需要的武道資源很大,加上小妹的怪病需要治療,家里的開銷一直很大。
如此,父母才會如此辛勞,父親如今才四十多歲,因為過度勞累的緣故,已經(jīng)彎了腰。
而母親每天都在裁縫鋪里面忙碌,同樣因為過度勞累,傷了身體。
但,他們呢?
依然是將最好的留給自己和小妹。
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父親給自己的金錢,自己購買的武道資源,大部分都沒有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給了周婉兒。
有了周鵬的武道資源的幫助,周婉兒才能夠境界一路拔高。
而周鵬在武道方面,也的確是有著天賦,很多時候,可以作為一個“老師”給周婉兒指引、輔導。
可以說,沒有周鵬的金錢、武道資源、武功指導以及精神之上的鼓勵,周婉兒是絕對不會從落后的青葉鎮(zhèn)走出來,進入到清水城周家主族的。
想到這里,周鵬也是眼睛濕潤起來,自己最虧欠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父母以及小妹啊。
“爹,娘,小妹,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p> 周鵬連忙說道。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對不起?不想淋雨淋出毛病,就抓緊回家,你是武者了,我們可不是武者,還有,你小妹的身體不能淋雨,她都跑出來找你了,一淋雨的話,長黑甲的速度就快了?!?p> 周海有些不悅的說道。
但,周鵬心頭卻是一暖,他知道父親這是擔心自己,想到小妹之前一洗澡就會加快生長黑色鱗甲的速度,他更是愧疚異常,當即連忙背起了小妹,說道:
“小妹,哥背你快點回去,你不能淋雨太久的。”
“沒事的,哥,我早就習慣了,不礙事的,見到哥在這里,我就安心了,要不一直擔心睡不著呀?!?p> 少女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周鵬忍住了落淚的沖動,當即在前快速背著小妹掠動下了山。
不多時,安撫了小妹一番的周鵬,又加速趕了回來,這一次,他又將母親先背了回去。
隨后,他趕回來背起下山速度不快的父親。
“臭小子,你長能耐了啊你?爹還沒老呢,不用你背,爹自己能走?!?p> 周海故意刻薄的說道,但是,卻沒有拒絕,僅存的一只手臂,緊緊地摟住了自己兒子的胳膊。
“爹,我們回家。”
周鵬再也忍不住哭了,雨水很大,混合著他的淚水,流了下來。
他暗暗發(fā)誓,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改變自己家庭的境遇,讓父母、小妹過上幸福的生活。
“小鵬,最近怎么沒有見到婉兒那丫頭來找你玩或是修煉武道???那妮子人不錯,對你的情意,誰都看得出來,為人又熱情,爹挺喜歡她的,有空,把她帶到家里來吃個飯,要不,你娘老在我耳邊念叨她,我耳朵都要起老繭了?!?p> 似乎是為了緩解父子獨處的尷尬氛圍,背上的周海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