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的死,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
最傷心的還是老好人周管事,臉上的笑容沒了,還整天自責的說是自己沒管好周飛。
姜姐那邊也將這個‘蟾頭媚女’的詭異,列為了A級通緝犯,屬于造成重大危害的,追捕力量也進一步加大。
莊乾對此倒是保持淡定。
周飛的出租屋,不是他負責清理的,所以他也不知道周飛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聽去清理的同事講,周飛家的床上的棉被里,全都浸泡著令人作嘔的膿黃色液體。
莊乾又回想起304的那畫面,匆匆扒了兩口飯,就急忙離開,準備出任務(wù)了。
這次任務(wù)原本是他和老萬一起的,但老萬今早又咳血了,被莊乾好說歹說給勸住了,這才休息了一天,換成莊乾一個人去的。
登記,取車,導(dǎo)航到目的地。
“這地兒不便宜?。 ?p> 莊乾看著一個臨湖的獨棟別墅,忍不住贊嘆道。
那湖名叫清安湖,算是永安城中,最大的天然湖了,因為早些年保護得當,沒到秋天,還有不少的候鳥飛來。
莊乾上前開門,別墅大廳內(nèi),所有的東西都頗為整潔。
他四處看了看,兇案現(xiàn)場不是在樓下大廳。
任務(wù)表上顯示,是在二樓主臥的浴室里面。
莊乾順著樓梯往上走。
到拐角處,一抬頭,差點沒腳下一個趔趄。
就在樓梯口上面的臺階上,一個全身腫脹發(fā)白發(fā)臭,原本就破爛衣服撐的幾乎要裂開的矮小身影,正步履蹣跚的朝著上面挪動著。
破爛的衣服上,最為顯眼的是左邊衣袖上的一個沾滿霉污的小花瓣圖案。
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
莊乾清楚的看到,那小身影每挪動一步,從她的破衣服的縫隙里面,總會掉下來一團雞蛋大小白花花,還在蠕動的蛆蟲。
“嘔!”
盡管這是案發(fā)經(jīng)過的影像,是沒有任何氣味的,但莊乾,還是止不住的一陣反胃。
好一會兒,等到那小小的身影已經(jīng)去了二樓的衛(wèi)生間了,莊乾這才跟了過去。
因為耽擱了一會兒,他并沒有看清那小身影是如何殺人的。
到了的時候,衛(wèi)生間的浴缸里,已經(jīng)躺著了一個中年男子。
就這么仰面躺在水上,高聳的啤酒肚,超出水面,上面爬滿了正在蠕動的肥蛆。
小女孩浴缸邊上,面色木然的盯著。
莊乾皺了皺眉,忽然身后又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還是案發(fā)當時的影像里。
一道光溜溜的身影,從窗戶里進來。
徑直去了衛(wèi)生間,抱起坐在浴缸邊上的,渾身爬滿了肥蛆的小女孩。
然后一起離開了。
自始至終,莊乾都是站在浴室門口。
看著那光溜溜的身影,從他的面前進去。
然后抱著小女孩又從他面前離開。
關(guān)鍵。
這道光溜的身影,他還認識。
正是那個蟾頭媚女。
“這次的詭異兇手,跟那個蟾頭媚女是一伙的嗎?”
莊乾心里想著,卻也沒有答案。
還是趕緊完成任務(wù)再說吧。
好一會兒,他強忍著不適,讓這段畫面走完,然后才開始打掃和清理。
浴缸是重點清理的位置,莊乾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洗刷干凈。
“呼!”
輕輕吐出一口氣。
腦海中的羊皮卷翻動起來,最后定格在一頁上。
畫著的是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女孩,全身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
——腐蛆惡童,體內(nèi)滋生萬千蛆蟲,兇惡無比。
獲得‘千幻面具’,靈元丹一枚。
莊乾手上,莫名的出現(xiàn)了一個鬼臉面具。
他看了看,面具的圖案十分恐怖,但這千幻面具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再戴上之后,可以遮斂氣息。
就算是再親近之人,也不可能通過氣息認出來。
至于這靈元丹,莊乾也是輕輕吐出一口氣。
老萬的傷勢又嚴重了,這枚丹藥,正好可以幫他。
莊乾收拾東西就要下樓,在經(jīng)過二樓客廳茶幾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上面擺著一個相框。
是一張合照。
“康永福利院全體員工合影!”
康永……
這不正是自己之前所在的福利院嗎?
莊乾上前看了看。
在這張合照的中間前排的位置,赫然有著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
可不正是剛剛在浴缸里死去的人,也是這別墅的男主人。
“他是康永福利院的副院長于崇強?”
莊乾從照片上背面看到了介紹。
猛地。
他的腦子里面,像是有著一道閃電掠過似的。
他記起來了。
在他還在康永孤兒院的時候,這于崇強還只是一個護工主管。
自己離開那里已經(jīng)十多年了,沒想到,對方都成了副院長了。
如果不是當年那被人扔到水缸里淹死,三天才發(fā)現(xiàn)的小女孩事情,對于崇強造成了影響,耽誤了提干,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去掉前面的副字了吧?
意外遇到熟人,莊乾也是唏噓不已。
盡管在孤兒院里的記憶,是原主的,但現(xiàn)在,兩人合為一體,他也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莊乾放下相片,慢慢的往樓下走去。
在經(jīng)過樓梯拐角的時候,他有些鬼使神差的朝著身后瞄了一眼。
盡管樓梯上空空的。
但他的記憶里某個畫面,像是陡然被觸動了似的。
莊乾眉頭皺起,搜刮著原主的記憶。
終于那幅畫面被拉扯了出來。
那是十七年前,六月的一個下午。
原本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在午睡,可隨著一道驚叫傳來,水房那里圍滿了人。
官方的人也來了,現(xiàn)場還拉起了警戒線。
那時,尚且年幼的莊乾,也跟著其他好奇的大小朋友一起,遠遠的躲著看著。
盡管什么都不懂,但看到別人看著,他也看著。
不一會兒。
水房門口的人散開。
兩名男子,抬著一個簡易的擔架出來。
上面躺著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身影,裸露在外的皮膚,腫脹的發(fā)白,細看的話,還能夠看到,破爛衣服下,有著白花花的東西在蠕動著。
隨著擔架晃動,還掉了一些在地上。
但很快就被福利院的護工清理干凈了。
莊乾離得遠。
他只看到,在那擔架即將出門的時候,因為臺階不平的緣故,發(fā)生了晃動。
擔架上的小小身影一側(cè),一條發(fā)泡腫脹變形的胳膊順勢耷拉了下來,吊在擔架旁邊。
臟兮兮的衣袖上,繡著一個長滿了霉污的小花瓣圖案。
兩朵花瓣的圖案,在莊乾的記憶里重疊在了一起。
他眼睛也是在這一刻,猛然瞪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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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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