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無數(shù)道光線穿過層層阻礙來到大地之上時(shí),沉睡了一夜的人們也重新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咦!怎么不見那把刀了!”
忽然間有一個聲音從酒店的大堂當(dāng)中傳出。而在他的驚呼聲中,其他的人也都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那把讓無數(shù)人膽寒的刀所在的地方。
不過映入他們眼中的,卻是一張普通的桌子,可怕的刀已不見了蹤影。
“刀不見了,刀不見了?!?p> “是??!那把可怕的刀不見了,誰敢去碰那么可怕的刀呢?”
雪繡在離開御天巡之后便散打出攝人心魄的寒氣,巨大的威壓給在場所有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可能是那個少年將刀拿回去了吧。”
這是一句極富可能性的猜測,由小二口中發(fā)出。
小二的話顯然是說服了人們,大家漸漸平復(fù)下來。
“如此可怕的刀,除了那個少年之外還有誰敢去碰呢?”
議論就此作罷…
忽然間,一道低沉的略帶威壓的聲音傳來。
“我的刀呢?”
所有的人都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御天巡正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他的頭發(fā)還胡亂的飄動著,臉上也滿是惺忪,不過任誰也能看到他的那雙眼睛中所射出的光芒。
“小兄弟你沒有拿回你的刀嗎?”
小二一聽這話,心里不免一驚,無論如何客人的刀在自己店里丟了,他也是要負(fù)責(zé)任。
他本以為憑刀的可怕殺氣是沒有人敢去碰的,加之勞累了一天也有些大意,便在關(guān)好門窗后草草睡了。
御天巡看了小二一眼,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仍然向下走著,一點(diǎn)點(diǎn)迫近。
心里已經(jīng)有些慌張了,雪繡不但是他的武器,更是他解救籠中之鳥的最大仰仗。沒了雪繡,他絕無可能完成接下來的路程。
自他下了東周之山,怪獸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沒了怪獸,他便只能靠自己。
平心而論,他御天巡雖作風(fēng)強(qiáng)硬,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實(shí)力不過是尋常之輩,單單一個盧狼獵妖團(tuán)的副團(tuán)長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更遑論妖都地下皇帝那樣的絕頂強(qiáng)者了。
而沒了雪繡,對于御天巡來說,徹底喪失了向強(qiáng)者挑戰(zhàn)的資格!
“你的刀那么可怕,我們根本不敢接近,昨天晚上還在那里的,但是今早起來我們就沒看到它了,我們還以為是你拿回了你的刀?”
見御天巡有些慍色,小二深知他們根本不敢得罪,所以趕緊解釋。
御天巡清楚雪繡會在陌生人靠近時(shí)發(fā)出令人膽寒的刀芒,而已這些普通的酒店伙計(jì),必定是沒有人敢接近雪繡。
“哎,我怎么就這么大意呢?”
御天巡暗自惱怒一聲,有些痛恨自己。
“上些飯菜吧。”御天巡無意怪罪這些人,他知道即使怪罪了也沒啥卵用。
無奈的嘆了口氣御天巡轉(zhuǎn)身回房,
歡歡此時(shí)也起來了,精心打扮好了自己,站在門前,御天巡剛一推開門,便見到一張絕美的臉。
在御天巡看到女子的第一眼,他便真正領(lǐng)略到了女子身上那種令人驚嘆的美,她雖然并未畫上那種濃厚的,魅惑至極的妝容。但粉黛輕施下的那張臉,依然美麗的讓人驚嘆。
御天巡趕緊低頭,不敢再看。
歡歡輕笑一聲,心里有些得意。一抬腿下了樓梯。
御天巡看著女子的背影,無奈的嘆道。
“美到這個樣子,想不被殺手找到也不容易啊!”
洗漱之后,御天巡按照歡歡的要求換上一件黑色的衣裝,那是他最為精致的衣服了,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黑色的勁裝一上身,那個普通的乞丐瞬間變得意氣風(fēng)發(fā)起來,而他那張嚴(yán)肅的有些冷漠的臉,也在黑色的襯托下顯得分外好看。
管他什么重重追殺,既然已決定幫她做那個瘋狂的愿望,那便用最好的樣子去擁抱這個世界吧,哪怕被無數(shù)人所追殺,又有何妨。
在御天巡走下樓梯來時(shí),所有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此時(shí)所顯示出的氣勢,才是那個能夠使用可怕的雪繡之人應(yīng)有的模樣。
避免了付錢時(shí)的尷尬之后,御天巡帶著歡歡出發(fā)了。
事實(shí)上,歡歡所表現(xiàn)出來的興奮讓御天巡也有些驚訝,與其說是御天巡帶著歡歡,倒不如說是跟著合適。
“真是個牛人啊,連逃命也這么開心?!?p> 跟在歡歡身后,御天巡自言自語著。
豈不知此時(shí)此刻,有所開心的是某個人兒,而非某事兒…
“我們?nèi)フ业栋?!?p> 正行走間,歡歡半扭過身,探出半個腦袋道。御天巡看她一臉熱情,也不想駁了她的興趣,便附和著。
“好?。 ?p> 可心里清楚,昨天他兩喝的干脆不省人事,連刀是什么時(shí)候丟的都不知道,如今這人海茫茫的,上哪去找雪繡。
御天巡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容,抬腿跟了上去。
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活像個自由人!
兩人走了一會兒,歡歡忽然停了下來,只見她指了指地上。一對美眸望向御天巡。
說來也怪,自打御天巡得到雪繡,便整日與它形影不離,按理來說武器都是會認(rèn)主的,彼此之間會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蓜偛庞煅彩贡M了手段也沒能感覺到雪繡的存在。
“難道是距離太遠(yuǎn),還是我御天巡大人不配?”
御天巡走了過去,歡歡指的是一處草叢,抬眼一瞧,果見一個人的腳印。
御天巡蹲了下去,輕輕撥開草叢,腳印就位于路邊,也絲毫未做偽裝。
想來也是偷刀的人覺得自己不會被發(fā)現(xiàn),因而并未做什么手段。
“要真是這家伙偷了雪繡的話,那也太看不起人了?!?p> 御天巡眉頭微皺,心中不免有些不爽。
“可怎么就確定了這就是偷刀人的腳印呢?”
此處雖稱不上繁華,但也是人來人往,僅憑一只腳印就斷定是偷刀人,未免有些太武斷了吧。
心里不免生疑,御天巡起身,想問問歡歡到底是如何確定的。
畢竟這女人瘋瘋癲癲慣了,她要是胡亂指個地方,那自己還不得又去叢林里瞎雞兒轉(zhuǎn)悠。
抬起頭來,御天巡正欲發(fā)問,卻見一張俏臉上有著罕見的神色。當(dāng)即被噎了回去。
自打他初遇歡歡起,這女人就是一副高冷壞脾氣的模樣,即使近日來柔和了許多,但如此認(rèn)真的模樣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準(zhǔn)確來說,御天巡大人此時(shí)在想:
“這女人咋還變聰明了?!?p> 在此之前,御天巡大人始終認(rèn)為這女人是個大聰明。
“這充滿智慧的眼神!”
歡歡極其認(rèn)真,好像她看到的不是人的腳印,而是雪繡的蹤跡。
歡歡也不廢話,抬腳便下了大路,徑直走向了叢林。
御天巡大人望了眼毫無邊際的叢林,咬著牙跟了上去。
好容易出了林子,御天巡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又被帶著回了林子。
“哎,這是跟林子杠上了啊。”
不過雪繡還是要找的,御天巡雖有些無語,但還是十分用心,跟在歡歡身后,兩人認(rèn)真的找尋腳印。
御天巡十分警惕周圍,雖說暗影十二眾已經(jīng)隕落,但暗影眾卻是個龐大的黑暗組織。更何況追擊他與歡歡的也不僅是十二人。
嚴(yán)格來講,兩人仍舊面臨著巨大的危險(xiǎn)…
而能讓御天巡與暗影眾們有一戰(zhàn)之力的方法只有一個:
手握雪繡?。?!
御天巡面色微變,快步走了上去。俯身在地。
憑借歡歡不知名的天賦,他們一路跟著腳印前行。
隨著歡歡投來堅(jiān)毅的目光,御天巡也知曉真正的線索來臨了。
腳印已經(jīng)終斷,四處查看之后,兩人確定了這里便是腳印最后的坐標(biāo)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