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吧,那通風(fēng)口沒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我這十幾年來可沒閑著?!?p> 老人依舊側(cè)躺在地,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畫著圈圈,他甚至沒有抬眼去看墻上的陳亞奇。
陳亞奇沒有理會他,繼續(xù)攀爬。
在他嘗試過無法擰動鐵欄后,此刻正嘗試著爬上通風(fēng)口,那可是在五米之高的天花板上。
墻上雖然有些許石縫可利于攀爬,但潮濕的環(huán)境,使得上面布滿青苔,滑溜溜的,他已經(jīng)是第無數(shù)次摔落下來。
“我剛進來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哎...這埃里克真不愧是個三星獵魔人...”
老人無奈的語氣中帶了點崇敬,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埋怨或者是在表揚埃里克。
“你為什么也會被關(guān)在這里?”陳亞奇緩緩撐起身子坐到老人身前。
他嘆了口氣,“...十幾年了,我無法去回憶,早就忘了具體是為了什么,但我覺得,我似乎知道了他們的某些秘密?!?p> ‘十幾年......?’
陳亞奇呢喃著,他多少能理解這個老人。在鎖心咒的限制下,十幾年無法去回想,淡忘——是必然的。
“你這是在畫什么?”
陳亞奇指著老人一直在描繪的圖案問到。
“這個,我也忘了…我只記得我不能忘記這個圖騰,日復(fù)一日的刻畫,久到成了習(xí)慣?!?p> 老人皺起眉頭,鼓起勇氣試圖回想,但意料之中絞痛,使他咬緊了牙放棄這個愚蠢的念頭。
而在此時。
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粗獷的喊聲,聲音的主人是被關(guān)押在對面的羅素。
“喲,馬克,你還多了個室友呀?”
羅素頂著一顆錚錚發(fā)亮的大光頭,哪怕是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都依然反射著光亮,猶如黑夜中的一盞明燈。
而老人就是他口中所稱呼的馬克。
馬克緩過氣來,一臉不悅的回到:“你羨慕不?”
“哈哈,可把我羨慕死了?!绷_素笑到。
“那送給你吧?!瘪R克語氣中難掩不滿。
“新來的,怎么稱呼?”這問題,羅素明顯是對在陳亞奇說。
陳亞奇走近鐵欄,報上姓名后,緊接著又問到:“你知道怎么從這里出去嗎?”
所有人都安靜了,靜到能聽見某處的水滴聲。
隨后,哄笑聲突然在地牢內(nèi)炸響,陳亞奇的問題顯然是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當(dāng)然知道,拿鑰匙開門唄?!?p> 羅素打趣著,然后臉色一沉,不悅道:“我要是知道怎么離開,我還用得著在這待著嗎?”
其他牢房的囚犯也都被逗樂了。
但這份歡愉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
叩、叩、叩——
高跟鞋踩踏石板的聲音掩蓋了眾人的歡笑聲,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安靜了。
因為他們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么。
那個女人來了!
當(dāng)肖凌經(jīng)過鐵欄前,陳亞奇沖口喊住了她,“肖凌!”
“閉嘴,我不是來找你的,小畜生?!毙ち枵Z氣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沒有抬眼看陳亞奇一眼。
“放我出去!我還要參加考核!”
“安靜點,在這地牢里,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p> 肖凌總算的瞥了陳亞奇一眼,“我承認(rèn)你也許有點天賦,但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一個連學(xué)徒都算不上的家伙,不配讓我浪費時間?!?p> “有本事跟我出去單挑??!信不信我打得你不要不要的。”
“等你有本事從這里出去在說吧...”
肖凌的話讓陳亞奇氣的直咬牙,伸出手試圖想抓住肖凌,但很明顯,他的手可沒這么長。
肖凌沒有回應(yīng),任由他大喊大叫。
高跟鞋的聲音依舊響著,她還在往深處前行。
她走后許久,馬克這才起身,好奇的看向陳亞奇,“你是說...你要參加考核?”
參加考核,也就是意味著這個新來的室友,并不是個正式的獵魔人,一個連獵魔人都算不上的家伙,究竟是犯了什么錯才會被關(guān)押在這秘密地牢中呢?
陳亞奇嘆了口氣,“對呀...”
“考核不是兩天前就結(jié)束了嗎...”對面的羅素突然說到。
聽到這個消息,陳亞奇的心突然一擰。
“哈?結(jié)束了?我是睡了幾天?”
他猛地回過頭去看向馬克,期待著對方給與他滿意的答復(fù)。
“五天?!瘪R克答道,“——光是在這地牢里就昏睡了五天,在此之前我就不清楚了?!?p> “五天?!”
陳亞奇瞳孔急劇擴大,最后驚恐得幾乎失了魂。那一刻,他甚至感覺心跳停止了!
自己復(fù)活亞絲娜的計劃居然在第一步就失敗了?
這一切...
太始料未及了,全怪自己太天真,輕信了肖瑤。
怪自己太多慮,如果那天晚上直接動用羅摩的力量,或許還有機會...或許...
可如今,已經(jīng)沒有反手的機會了,在這個特殊的結(jié)界中,陳亞奇根本使用不出一點點力量。
既然考核已經(jīng)結(jié)束...陳亞奇錯過了機會,羅摩也許會因此拋棄自己吧,甚至...奪走自己的生命...
瞬間失去了人生目標(biāo),陳亞奇長舒了口氣攤到在地,已經(jīng)沒有那么迫切的想要離開這里。
‘沒有姐姐的日子,在哪不是過呢?’陳亞奇低聲呢喃。
“干嘛那么喪氣,不就是個考核。這世界上,不屑于獵魔人名號的高人,大有人在?!?p> 馬克依舊刻畫著他那不明所以的圖紋。
“你不懂,哎...”
陳亞奇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只有自己聽得見。他要的不單純是個名號,他的目的只是想復(fù)活姐姐而以。
“我也不想懂,你們小孩子就是這樣,經(jīng)不起一點兒打擊,一旦遇到點挫折就被蒙蔽了雙眼。這世界上,路從來都不止一條,就看你是否善于發(fā)現(xiàn)?!?p> “你這話什么意思?”陳亞奇轉(zhuǎn)身看向馬克。
“不就是一次考核嗎,考核年年都有。洛林區(qū)的錯過了,下個月可以去北境參加,實在不行,三個月后也還有東聯(lián)區(qū)的?!?p> “你不是說路不止一條嗎,那你倒是告訴我,怎么從這里出去?!标悂喥嬲Z氣生冷。
“...”馬克愣了愣,話鋒一轉(zhuǎn),“奇怪,怎么都這個點了還沒送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