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晝不如夜10
二人相望靦腆而笑，原來都錯誤會意，卻擁有能為彼此跨越恐懼的情誼，兩人原來都十分恐高，卻為了約定和遷就對方而義無反顧。
一小時里無言并排前行，卻無尷尬之意，如靈魂沖破隔閡的迷霧森林，一同匯聚交融平原。
靜靜呆著就很美好，勝過山澗溪流，春日繁花，璀璨星河。
團建到頭都以聚餐為尾，兩人坐在一桌，陳小年微醺瞄了一旁坐的可人兒，腦中意亂情迷幻想后續(xù)，可蘇木滴酒未沾，夜晚沒酒沒故事，商圈門口分道揚鑣。
回來后迷迷糊糊中睡下，陳小年有力扒開前面的濃霧，卻是如何努力也無法驅散，腦中瞬時閃過一種感覺：霧不是三維之物，可能是四維的，沒有任何的依據，只是夢中的固執(zhí)的想法！
雙手叉腰佇立中時間無感流逝幾何，大霧開始散去，雙腳突然奔跑，前方出現漫天白色點綴些許金黃色，習慣性想揉揉雙眼看得明朗些，卻如何都感知不到手臂，腳步盡頭是天空之境，穿過如鏡般湖面，是花之國度，黃色土地上、高聳入云的樹中、各式高低的花枝上，灌木叢中、無色空中都無錯落長滿梔子花，夢幻世界中央，穿著白色連衣裙少女在蕩著秋千，陳小年心緒隨妙曼背影起伏而蕩漾，少女轉過頭來，是蘇木，心花怒放，一回眸驚艷時光。
“可以嫁給我嗎？”噗通一聲跪下，就地扯過梔子花獻上。
蘇木淚眼婆娑交織笑容在點頭。
青年睜眼，原來是夢。
“這個世界沒有屬于我的少女，沒有屬于我的笑容，哎！”眠到鬧鐘響，拖著疲憊身體穿衣，誰說睡覺能神清氣爽的，笑哭，睡醒就累。提起衣服時袖口掛掉桌上物品，飄落后定睛看去是朵新鮮梔子花，朦朧睡眼開始聚光，難道是誰進來過？疑惑恐懼交織一些僥幸。
“記得沒帶回來花呀！昨晚也沒喝醉，臥室門也鎖著，夢完現實也奇異出現梔子花，難道是嗅到花香，給了夢的素材，花大概是風吹進來的吧！”看著窗簾隨風波動，陳小年也只能如此合理化了。
時間如此公平，糾結的花費，如愿沒趕上大巴，趕不上時希望大巴晚點，提前到又想它早走，讓別人也在后方奔跑，世間哪有理，我就是理。
醒來疲憊糾結，接著奔跑趕車，還有心疼打車的不必要花費，心情都是糟糕，每天瑣事卻都不同，成年后幾十年都如此痛苦纏身，不由些許絕望，天空不覺又灰暗幾分。
或是天見可憐，打的車開出一段路后，光撥開烏云，晴朗也值得慶幸，也算糟糕日子里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沒遲到卻也沒時間再買早點，整個上午空腹虛弱體，禍不單行非因果論，實則統計學。
客服工作都需14小時不間斷待命，吃飯時間也需有人值班，看到蘇木報名中午值班，陳小年也順勢提出，默契對視一笑后覺得晚點解決饑餓也值了。
“阿年，先吃個餅干墊墊肚子。”接過蘇木的餅干，不知為啥想有熱淚盈眶的感覺。
“你包里是梔子花嗎？”陳小年斜挎包拉開后，花漏出幾片。
“是的，這朵應該是昨晚風吹到我臥室的，就順手放包里了?！?p> “我也是風吹到我臥室的！”蘇木要迅速拿出包里的花朵。
“我昨晚夢見你了!”目光熾熱。
“我也夢見你了！”
“我夢到花海，漫天世界，無窮盡的梔子花?！?p> “我夢到我蕩著秋千?！毖壑腥崆榕c回憶共存。
“我夢到我求婚?！?p> “我夢到我被求婚！”
陳小年思維當機，夢境交織現實不真實感，火山噴發(fā)般電流全身，匯聚心中形成一片熱烈情感，多想把面前可人兒擁入懷中。
“蘇木，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愿意！”女孩和夢中一樣的點頭。
二人被浪漫沖昏頭腦，千百部電影中都未出現的愛情故事。
吻畢，余光看到門旁的主管，慌忙中歸位工作，三人都未開口，辦公室戀情是不被允許的，客觀分析應該是看到了，又想著萬一沒看到呢，僥幸隱約存在每個生命中。
“砰砰砰”，陳小年端坐許久都能感受到自己，強烈的心臟跳動，原來這就是多巴胺嗎？身體變得輕盈，靈魂中累積的苦難仿佛灰飛煙滅。
她像神一般降臨，世界變?yōu)榇笸篮弥亍?p> 陳小年本想二人甜蜜共乘交通車離去的，蘇木考慮影響不好，為更長遠的未來，依舊如同往常，各自離開后相聚吃飯。
大巴上開心得吹起口哨，鄰座圓臉眼睛男投來詫異目光，回神反映過來，不知不覺中得意忘形了，還會望著天空咧嘴發(fā)呆，距離傻子只差淅瀝瀝流下口水。
中午發(fā)生的一切過于玄幻，兩人做的同一個夢，兩間臥室還都飛來梔子花，現實世界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嗎？玄學都難以解釋，只得歸結于緣分。
到達相約商圈正門，約會時間還半小時，飛奔來到飾品店，進店明顯感受到了溫度降了下來，夏天的空調直吹真的舒服，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自覺中嘴角微微翹起，看了一圈價格笑不出來了，比較中意2個鐲子，一個浮夸鑲水鉆的800，一個簡約不失設計感的3000多，如果購買貴這款，下次發(fā)工資前都不夠還分期的信用卡，糾結再三，必須給蘇木最好的念頭直沖頭頂，占領決策高地，打包時看著盒子袋子都很有質感，蝴蝶結也扎得好看，無意間瓢到收銀員眼神中的鄙視之意。
拿著袋子感動心酸，又回想起從前，那時的收銀可不是這幅嘴臉的，想著或許是太敏感，想著都沒買最便宜還被鄙視，你憑什么的，想著以后還是網上買為好，沉思中差點絆倒，撞到來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