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這是平行時空？??！第三節(jié)
好在海王及時趕到，才從靈主手中救下奄奄一息的紫蘇。恢復(fù)神智的靈主不愿讓夫君見到自己這模樣，轉(zhuǎn)身躲進了內(nèi)室。
穿透海水的陽光隨著大門的打開也照射進去，但僅能照亮門口的一小片地方，室內(nèi)仍是一片黑暗。此時，正是白天陽光正充裕之時，室內(nèi)卻一片黑暗，毫無生氣。所有人看著那盤旋室內(nèi)的黑氣，倒吸了一口冷氣，海王心內(nèi)不安，但是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他走進那片黑氣中，對躲在簾后的靈主伸出手：“王后，是我?！?p> 簾后的身影在顫抖。
“沒事的，王后?！焙Ｍ趼蚯白呷?，停在簾外，“出來見我吧，我在這里等你。出來吧?！?p> 簾后的身影再次顫抖起來。海王還想出言安慰幾句，只見一道黑影從簾后那個身影身上爆發(fā)出來，靈主捂住肋骨，不禁痛呼，黑影“唰”地展開，簾子應(yīng)聲割斷掉落在地，只見一對如骷髏般的黑翼展開在室內(nèi)。惡鬼具化，靈主也受這惡鬼的影響出現(xiàn)了變化，不止背生雙翼，面容也大變，額頭生角，嘴里生出獠牙，她忙用衣袖掩面。
海王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將化作惡鬼的靈主擁入懷中：“王后，我在。”看著靈主這幅痛苦模樣，海王深深自責(zé)，道，“王后莫怕，人皆有欲念，不若凡人、仙人，這都是自然的，王后無須抗拒它。只是，咱們的阿寶終究是離去了，違背天意硬是將她留下也是對琉州、海界沒有好處的?！彼е`主，眼中亦是一片哀痛，“王后，放她去吧。”
“大王待妾身真情，妾又怎敢為了一己之私害了海界？”靈主愧疚不止，伏地哀哭。
因為這場變故，開啟冥王鏡的時間往后延了半個月。
“我總不能把一個血淋淋的孩子還給你父母吧？等你傷好，我們立即開啟陣法送你回去?！焙Ｍ踹@些日子總來探望養(yǎng)傷的紫蘇，也說起靈主和他們早逝的那個孩子，“王后十分疼愛阿寶，因為靈力強大的緣故，王后一直將阿寶視作琉州下任島主，比疼她其他姊妹還要多疼愛幾分；兩年前阿寶在洖水染上疫病，王后心疼厲害，一直用藥草和仙術(shù)給阿寶吊命，兩年時間，從未間斷，”海王溫聲細語，將一切事情慢慢道來，“半月之前，海宮殿傳來阿寶身體好轉(zhuǎn)的消息，我還以為是上天可憐我們夫妻，將女兒還給了我們，沒想到竟是…….”
海王向紫蘇道：“我沒騙你，你身上的確是阿寶的靈魂?！彼粗咸K驟然緊張的臉，揚聲笑了笑，“你不要擔(dān)心。你身上雖說是我們女兒的魂靈，但是，你沒有任何對海界的留戀，我們亦不能借著阿寶之名將你留下，一切終以你自己的想法為先?！?p> 海王變出一對云雷紋龍形玉玨來，道：“王后任性，將你擄到海界來，使你受驚，這對玉玨便是我代王后向你賠罪罷?！?p> “這個……該不會是什么海界之主的身份象征？就是那種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要持玉玨者拿出玉玨，海界無條件聽從此人命令行事，絕不推諉?！弊咸K身體往后縮，指著海王手上的龍形玉玨小心翼翼問道。
“這只是一對普通的玉玨，是阿寶還在的時候常佩戴的?！焙Ｍ鯎u搖頭笑道，“怎么會有人將國家的信物交給一個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手上呢？”
紫蘇內(nèi)心吐槽了下自己被小說荼毒太深，笑道：“我覺得也是?！?p> 既然只是一塊價值昂貴的古玉，倒也沒必要推拒，紫蘇謝過海王，她雙臂還沒好，示意海王幫她放入書包中去。
“大王，祭奠法器都準備好了?！迸扇蕚浠貧w儀式的官員來報。
又有一隊青衣的年輕人上前來，領(lǐng)頭的便是未來的大司命源少卿，只見他們齊齊向海王行禮作揖，海水流動，衣袂隨之飄飄。
海王先施法打開冥王鏡，那些年輕人跟著念起法咒，便見一片混沌的冥王鏡中隱隱出現(xiàn)一條長路，道路兩旁是現(xiàn)代的民居小區(qū)樓，空蕩蕩的，灰蒙蒙的，延伸不知何處。
紫蘇眼見是回家的路，滿懷欣喜地便要踏上去；突然身后有人抓住她，緊張道：“殿下且慢?！?p> “做什么！”紫蘇只感覺魂魄仿佛被扯住了一般，一半留在現(xiàn)世，一半留在鏡中。
海王也和四公主一樣感到詫異，問源少卿道：“少卿，你是感受到什么了？”
不待源少卿回答，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東方的城池結(jié)界一個個被炸掉，沒有任何前兆，各城池接連失去聯(lián)系?！皨尩?，財政部都干了些什么？”海王命人立即金鼓傳信，半個時辰后召開上議院會議，財政部必須為此事做出解釋。
危機突生，于所有人奔向海宮殿時，只見一只小小的花妖出現(xiàn)在紫蘇面前，奉海王命叫他們趕緊去靠近大陸的城市，不要留在這里。源少卿知道他們年輕幫不上忙，表示遵從并帶四公主離開。命令即下，紫蘇必須跟著退離城中之城，不知為何，她總是心緒不穩(wěn)，回頭去望，突見合成殿四周漫天雷電，一時天崩地裂。她心中擔(dān)憂不止，不敢留下拖累，但又不忍走，忽聞背著她的人驚呼：“怎么回事？我的靈力消失了？”變故突生，她與那人一起從空中跌落下來。
她于混亂之際感受到有另一個行事不一樣的自己，自己心焦的時候，對方卻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多么大的一場災(zāi)難，她甚至對自己為何被帶走也沒有一絲疑惑，只是在明昭帶她飛上天空的時候才堪堪緩過神來，而回神的第一句話卻是：“什么鬼??？”隨后在一陣高速跌落中頭暈?zāi)垦５貢炦^去了。
紫蘇兩條臂膀還綁著厚厚的繃帶，腦袋又受了傷，這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邊緣來回的她現(xiàn)在明白生命的可貴了，再不敢隨便說自殺了。
她坐在王座上，舉著受傷的兩臂：“王城怎么樣了？這惡鬼是哪里來的？突然襲擊也太嚇人了！”
單長君小聲道：“外面都在傳惡鬼是靈主的惡念引起的，殿下不要問，不要說。”
紫蘇點點頭，心里卻道：“原來仙人也怕人說，和凡人也沒什么差別嘛！“源少卿讓單長君和紫蘇不要再說了，又派人查探城中之城的情況。
短短十天，城中之城、冰火城、石頭城、青城、城中之城、雨城一共三十八個城池均淪陷，數(shù)以萬計的性命在這場屠殺中喪失，血染海界。
紫蘇在靡靡若城避難的第十三天，有探子回報：海王與靈主對抗惡鬼不敵，已亡于戰(zhàn)場；海宮殿大火，三公主與五公主不見蹤跡，大約是喪命于大火之中；長老們與侍從都喪命于城中之城合成殿，沒有一人活命；惡鬼亦因受損過眾，不見蹤跡。
由于海王與靈主去世，紫蘇暫代海王和靈主之位，又因為年紀尚幼，需要王相和佐臣輔佐，因而座前總是懸著竹絲編做的簾子。此時，她坐在王座上，望著簾外的源少卿，半晌，勉強發(fā)聲，問道：“哥哥，他們……都死了嗎？”
源少卿無言。
侍女從源少卿手中接過金鎖項圈，“叮當”，金鎖由于震動，發(fā)出響聲。
“你騙我！王父、母后、三姐、月牙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四公主似乎要掀開簾子沖出來，侍奉的侍女大驚，忙擁上去攔住她，項圈在推搡中掉落在地，金鎖“叮叮當當”作響。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旦夕之間，所有人都喪命了呢？”
四公主頹坐在地，哭著問：“哥哥，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大家都死了呢？”
源少卿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的四公主剛恢復(fù)了一絲清明，他便要告訴她這可怕的事情都是因她親人、因她國人而起嗎？叫他如何忍心。人心欲望，乃魔障所在，有欲望便會引來惡鬼，惡鬼殺戮以致族滅，因果早已注定，誰也無法逃脫。
四公主哭累了，蜷縮在父親的王座上，精神疲憊，心里卻不安，難以好好睡眠，眼皮總是合不穩(wěn)，似乎殿外稍有動靜便能驚醒。
“源佐臣，此物如何處理？”侍女捧著金鎖項圈詢問。
“收起來罷，不要讓殿下再見傷情了?！?p> 四公主是海界的四公主，牽掛父母姊妹深重；紫蘇是兩千多年后的紫蘇，于海界無牽無掛，無思無念。因而，紫蘇睡醒后，雙手撐在王位上，身體稍向前傾，她問：“難道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對付這些惡鬼嗎？”
靡靡若城主嘆了口氣。
“干嘛又不說話？你，單長君，你幫我翻譯。”莫名其妙被擄來這陌生的地界，還遭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紫蘇心里也十分火大，揀了個笑瞇瞇、看起來脾氣最隨和的人指使道，“你幫我問問，不是說惡鬼是靈主欲念引起的嗎？靈主已經(jīng)去世，為什么惡鬼還在海界？”
單長君小聲道：“惡鬼因人心欲望而來，只要海界有欲望，惡鬼便能獲取無窮力量，不會消亡?！?p> 紫蘇聽明白了，心道：海王還挺會甩鍋的，之前還說是靈主的貪欲引來的惡鬼，讓靈主自責(zé)內(nèi)疚，原來海界才是罪惡之源！她注意到源少卿的身體僵硬了下，接著又用海界話與靡靡若城主商量轉(zhuǎn)移海界居民的事。
紫蘇聽不懂海界話，全程靠單長君幫忙翻譯，聽他說源少卿建議海界人移居去星鏈群島，便問道：“既然惡鬼是海界人陰暗的一面，如果直面自己內(nèi)心的陰暗，那也不用逃了吧？”
單長君道：“殿下知道凡人最厲害的地方在哪里嗎？就是知善惡且能直面善惡。琉州、海界、其他人都做不到?！?p> 紫蘇一下子被恭維到了，她感受到自己作為凡人的偉大和榮耀，立馬決定幫這些不會與自己惡念和解的人想一個好去處，遂大聲道：“還可以去大陸！我那里的秦荃是歷史上第一個大一統(tǒng)國家，是我們的歷史榮耀，相信這里的秦荃也不會差到哪去。單長君，你幫我和他們說，還可以去大陸?！?p> 單長君沒有翻譯，只搖頭道：“海界人不能離開大海，上不了岸的，所以少卿兄才建議他們?nèi)バ擎溔簫u。只是琉州附近法陣詭譎、暗流涌動，星鏈群島恐也不是久居之地?！?p> “大陸海濱也不能去？”紫蘇不死心。見單長君再次搖頭才死了心，心道難怪在神話故事里都沒聽說過海界后裔，就說平行世界也不能憑空少了一個種族啊，原來是死光了，這也太慘了吧。她開始憐憫起海界人即將國破家亡的命運，完全忘了剛才自己還嘲諷惡鬼是海界人召來的。
單長君不知紫蘇心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只見源少卿眉頭越發(fā)緊縮，臉色也十分難看，心想殿下肯定又有了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偏偏殿下看不到身后的源少卿，不知克制，只好偷偷拉了紫蘇一把，望她收斂些。
圣醫(yī)婆婆道：“還有另一個法子。王后曾和老身說過，高陽國乃云丘仙人的屬國，守護著云丘靈力之源——圣靈石。高陽太子乃殿下未婚夫，殿下不如向他借圣靈石一用，咱們或許能將惡鬼封印回冥王鏡?！?p> 四公主聽完單長君的翻譯，興奮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nèi)フ一馗哧柼泳秃昧恕！?p> “找尋高陽太子這事的確得拜托殿下才行，畢竟，王后一直希望殿下能與太子成婚哩?！笔メt(yī)婆婆笑道。
紫蘇忍不住冷哼，一側(cè)眉毛高挑：呵！你們公主殿下喜歡那個什么太子嗎就敢這樣說，放我們那里你要被罵老古板，知道嗎婆婆？
還不待紫蘇翻完白眼，單長君低聲向紫蘇道：“殿下莫當真，這只是靈主當年的幾句玩笑話而已。您的婚事，我們還是會以殿下心意為準?！?p> 紫蘇滿意地點點頭，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這人分明在混淆概念，什么時候她決定當琉州公主了？！
單長君看源少卿變臉實在有趣，可堂上許多人在，也不敢讓紫蘇心理活動太多氣走了源少卿，便握緊拳頭假咳兩聲。
也不知是不是源少卿怨念太大，四公主竟然明白了單長君的暗示，正經(jīng)道：“找尋高陽太子的事，本來就該我去。雖說惡鬼不是我引來的，但若不是為我布置法陣抽調(diào)了大量人手，惡鬼也不會趁機作亂，導(dǎo)致海王與諸城主罹難；況且我也要回城中之城去找冥王鏡，惡鬼不封印我也進不了城中之城?！彼焐险f著自己應(yīng)當負責(zé)的話，內(nèi)心卻吐槽道：“我敢不負責(zé)嗎？你們王后詛咒我必須留下來保護你們欸！生不為我主，死當衛(wèi)我土！要死了我胳膊還好痛！”她心里想著高陽太子與海界琉州淵源頗深，又與原主青梅竹馬，找他想必不難，因此并不怎么擔(dān)憂，“你們無需擔(dān)憂，我會盡快找到高陽太子借得圣靈石，屆時惡鬼再跑出來，你們也不用怕了。”
“那便靜候殿下佳音了。”圣醫(yī)婆婆和靡靡若城主謝道。
夜幕降臨，紫蘇感到雙臂疼痛加劇，止痛藥效力的消失讓拆骨裂肉的疼痛又鉆出來，實在難忍，便往圣醫(yī)堂去找圣醫(yī)婆婆再給她幾帖止痛藥。等藥效發(fā)作期間，她無意中聽見源少卿和靡靡若城主在內(nèi)室爭執(zhí)著什么，兩人各執(zhí)一詞、橫眉冷對著。她忙著慌地躲起來，等回過神，無比納悶自己躲什么，她又沒打算偷聽人談話，況且她也聽不懂海界話。
“殿下是要偷聽少卿兄談話嗎？要臣給您翻譯嗎？”單長君也似幽靈般從她身后飄出，一副看見好戲的壞樣。
紫蘇本打算嚴詞拒絕，可話還未說出口，就見單長君叫著“出息了，我們少卿兄出息了，都敢質(zhì)問城主了”往前湊去，勾著她的好奇心將話壓了回去：“什么什么？也說給我聽聽?！?p> 源少卿正質(zhì)問靡靡若城主道：“您怎么能扣留樊緣城主、風(fēng)暴城主一行人？樊緣城主他們想離開海界，為什么不讓他們離開？您怎么能這么做？”
“源佐臣這么問我不正是清楚原因是什么嗎？”靡靡若城主道，“因為海界已然面臨滅亡的災(zāi)難，而海界人未必都能勇于戰(zhàn)斗，更多人已經(jīng)看到失敗的定居，生出逃亡的想法；為了避免海界內(nèi)部率先潰敗，我們必須羈押逃亡派，拖延逃亡的訊息，等海界大門一關(guān)閉，所有人都得加入保衛(wèi)海界的戰(zhàn)斗了?！?p> 源少卿道：“無視人權(quán)，逼迫人們留在海界戰(zhàn)斗，您清楚您在違法嗎？”
靡靡若城主冷笑：“人權(quán)？國將不國，談何人權(quán)！”
源少卿不贊同他這番話，爭辯道：“人權(quán)與國家并非互相依存，這點是海界立法中寫明的。為了你們的國家，放棄你們的自由和尊嚴，海界律法不是這樣寫的！”
“早說你們這代人在溫柔鄉(xiāng)里生活的太久。”靡靡若城主道，“你知道現(xiàn)在海界的情況如何？七十二城，十三日，沒了三十八座城，死了七十九萬人，在這種隨時覆國的情況前，你與我談人權(quán)？人文主義在這種隨時需要奉獻自身、犧牲自身的時候，脆弱的不堪一擊?！彼D了下，繼續(xù)說道，“方才單佐臣說除了凡人，誰也無法直面自己內(nèi)心的陰暗，確實，海界的現(xiàn)狀也證實了這一點。自七十二城結(jié)成聯(lián)盟，海界從每千年發(fā)生一次社會巨變，到現(xiàn)在的幾百年就發(fā)生巨變，人心的貪欲從未停止，反而因為經(jīng)濟的高速發(fā)展而愈演愈烈，人們都成了金錢的奴隸，但我不想就這樣放棄海界。你們財政部有一句話，叫‘勇于行動’，我不想日后回想起海界都是自己放棄海界、未盡全力的懊惱。”
源少卿搖頭道：“您這不是勇于行動，你們是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到別人身上。你們在擅自決定別人的生死！”
靡靡若城主抓住他道：“這次的惡鬼不是最好的注釋嗎？是誰招來了災(zāi)禍？是誰引發(fā)了整個海界的危機？源佐臣在金融街難道沒看清嗎？”
“哦嗬！少卿兄被扎心了！”單長君評論道。
“你不要只顧看戲，倒是翻譯給我聽啊。城主到底說了什么！”紫蘇小聲叫道。
“城主說海界的危機是金融街的貪欲引起的。少卿兄曾在財政部任職，聽這話肯定會自責(zé)自己沒有拯救海界經(jīng)濟，沒有保護好民眾?！?p> “這也怪不得他啊。他就算拯救了海界經(jīng)濟也沒法控制人們的貪欲啊，只要人們的貪欲在，金融危機總會重復(fù)出現(xiàn)的。你說是不是？”
單長君回頭沖她笑道：“臣與殿下想的一樣?！?p> “城主又說話了，大司命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他怎么望咱們這邊來了？”
“少卿兄一直知道咱們在這啊，殿下不知道嗎？”
紫蘇想起來似乎有人與她說過大司命是感知系師君，這么說剛才她的行為大司命看的一清二楚。紫蘇宛如雷劈，僵硬地連表情也不會做了，拉著單長君就跑：“咱們快走，這太羞恥了?！?p> 單長君神情復(fù)雜地望著源少卿，還沒將最后一句話翻譯出來便給紫蘇拉走了。
由于惡鬼來襲在即，紫蘇必須盡快帶領(lǐng)琉州人和海界混血兒離開海界，靡靡若城主等人守在通道內(nèi)送別。通道外便是人世，汪洋大海，海界隱身于茫茫大霧中。
紫蘇知曉這個世界存在仙人，凌風(fēng)越海都是尋常行為，只是她在現(xiàn)代生活太久，怎么也無法相信靈力仙術(shù)的存在，她倚著海界大門，怎么也不愿踩上這海面上。
“不要！我不要！會掉下去的！絕壁會掉下去的，這可是水，我可是人，我體重有一百斤，可不是說著玩的！真掉下去了你賠嗎？”
源少卿聽見前方吵嚷，走上前一看，原來是紫蘇在鬧脾氣，不肯踏出海界之門。他走至紫蘇身旁，垂手問道：“殿下在怕什么？”
紫蘇又不是真正的四公主，也不擔(dān)心丟面子，直接把自己的擔(dān)心說出來，并再三表示“自己只是出去找個人而已，并不想把命搭在這種地方；即便自己要尋死，也不要這種窩囊的死法”。
“殿下若不信靈力仙術(shù)，信臣便好。”
說罷，原本的海界之地化作茫茫海面，東西一望無際，赫然獨留一座海界之門橫跨于海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