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互相推諉
從上陽宮出來,許霖感覺渾身濕漉漉的,一陣寒風吹來,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當即運起天擎功在經(jīng)脈中快速運行,以驅(qū)散體內(nèi)寒氣,不一會兒他身上和頭頂就冒出陣陣熱氣,沒過多久,汗?jié)竦念^發(fā)和衣裳都被蒸騰得干燥,身上暖呼呼的。
“滴——守住清白之身任務完成,獎勵發(fā)放,半個時辰之內(nèi)完成!”
機械聲落下之后,許霖就有了感覺,知道這是已經(jīng)再生長,心下期待無比。
次日一早,許府內(nèi)院的茅房內(nèi)傳出一聲驚呼,正在干活的許府仆人們聽到聲音大驚,心想該不會是阿郎掉進茅房里了吧?
于是眾人紛紛向后院茅廁跑去,阿牛一邊跑一邊喊:“阿郎,你怎么啦?”
茅廁內(nèi)的許霖聽到呼喊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知道驚動了前院的仆從們,立即摟起衣裳喊道:“無礙,我無礙,爾等都回去吧!”
“阿郎,真無礙?”劉水生疑惑的問道。
“無礙!”許霖說著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
眾仆人看到他一副有天大喜事的模樣,頓時都很無語,你說你上個茅廁高興個啥勁?
此時許霖此時的自信心極度膨脹,走路帶風,昂首挺胸,一副天下我最牛的模樣。
“嗎的,老子今后見了誰都不怵!哈哈哈……”
嘿嘿!
許霖一臉傻笑,吃過早飯騎著馬去了左肅政臺。
左肅政大夫蹇味道還是把請求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親族及奴仆的奏疏送了上去,還沒有到中午,奏章就批復下來了,程錦娘準了蹇味道所請。
“奏章批復下來了,呼延御史,你負責命人行文給兩京及各地官府,讓他們派人鎖拿裴炎親族進京;魚御史,你負責帶人去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家眷子嗣及奴仆!”
侍御史呼延文林答應:“諾!”
魚承曄卻是推脫:“蹇大夫,下官要審訊裴炎啊,想著這兩天加把勁,盡快讓他開口認罪,要不然我們無法向太后交代,要不您另外派人去?”
蹇味道眉頭輕輕一皺,目光不由看向另外兩個侍御史單經(jīng)綸和許霖。
單經(jīng)綸捋了捋山羊胡子,慢悠悠道:“不是下官不愿意接這差事,大夫也知臺院大小事務太多,下官都忙不過來,哪有空閑帶去出去抄家呢?”
蹇味道心下惱怒,若是平時有抄家之事,只怕這些官員都會搶著帶隊去,可如今要抄裴炎的家,一個個卻都推脫,都不想接這一趟差事,無非是怕得罪裴炎及他身后的勢力!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在場唯一個選擇——許霖。
“滴——任務:拒絕帶隊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親眷和仆人的差事,任務獎勵:千面術(shù)!”
千面術(shù)?許霖一愣,望文生義,這只怕是一個改換容貌的秘法,這個好??!掌握了這個千面術(shù)就等于擁有了很多種身份,人身安全的系數(shù)就大了許多。
許霖正要搶在蹇味道開口之前拒絕,沒想到單經(jīng)綸先開口了,他笑著說:“下官聽說裴炎勾結(jié)叛軍意圖謀反就是許御史舉報的,大夫,一事不煩二主嘛,以下官之見,不如就讓許御史帶隊前去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親眷和仆從?”
蹇味道點了點頭,說道:“許御史,這事也只有你出馬了!”
尼瑪,一個個都是老狐貍!
裴炎在朝中的勢力強大無比,盤根錯節(jié),老子舉報他也只是為了活命,如果這次帶隊去抓人抄家,拋頭露面之后就等于暴露在大眾面前,這不是找死嗎?老子才沒這么傻呢!
許霖向皇宮方向拱了拱手,說道:“下官得太后和陛下恩典得以主持左肅政臺彈劾事宜,如今察院和殿院送過來的彈劾奏章數(shù)量眾多,全都等著下官批復用印,下官本職公務都忙不過來,實在抽不出時間和精力來做這事,還請大夫另選賢能!”
“再說了,下官又不負責此案,帶隊去抓抄家有越俎代庖之嫌??!”
蹇味道的臉色難看得很,許霖的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誰負責這件案子誰就帶隊去查抄裴炎府邸,這不是擺明了將他的軍嗎?
“哼!”蹇味道生氣的起身甩袖離開了臺院。
剩下幾個侍御史互相看了看,又各自低下頭,裝作喝茶。
許霖看了單經(jīng)綸一眼心中暗道剛才這老東西配合蹇味道想把抄家的差事推給他,讓他去得罪人,真是不當人子。
陰險吶!
老子初來乍到,又沒有得罪你個老東西,你這老東西卻要害我,這筆賬暫且記下,等有機會,老子一定整死你!
四個侍御史剛剛從議事堂出來,就看見監(jiān)察御史崔察帶著一隊禁卒出門而去。
“滴——推脫查抄的任務完成,獎勵千面術(shù)!”
許霖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一篇秘術(shù),以功法臨時改變面部肌肉分布,再以化裝材料配合,可以把一個人變成上千個人的容貌,男女老幼病殘孕都可。
好家伙,蹇味道這老狐貍不干,卻唆使崔察帶人去做,讓崔察來吸引仇恨,真是狡詐。
單經(jīng)綸向其他三個侍御史拱手:“諸君,老夫還有公務,就先走一步了!”
“下官也要去名人準備公文,告辭,告辭!”呼延文林說著也走了。
魚承曄正想走,許霖一把拉住他,“魚兄,許某初來乍到,還需魚兄照應,傍晚下值之后,某請魚兄吃酒,還請魚兄一定賞臉!”
誰都不是新嫩,魚承曄也是一頭老狐貍,他知道許霖請他吃酒肯定是有事,本想推辭不去,但想到許霖從一個俘虜一下子被太后任命為御史,可謂是一步登天,可見太后對此人有大用,就算不與此人深交,也不能得罪,于是堆起笑臉說道:“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午時剛過不久,御史崔察就帶著大隊人馬押著裴炎的親眷、子女以及兩口薄皮木箱回到了左肅政臺。
官衙內(nèi)的官吏們都出來看熱鬧,一個監(jiān)察御史走過去打開兩口木箱子看了看,都是一些日常用具,跟普通百姓家庭的生活用品差不多,沒有一件名貴之物,兩口箱子裝的物品加起來也值不了幾個銅板。
他不由嘆道:“裴炎一介宰輔,想不到家貧至此!”
其他官吏都心中感嘆,看向許霖和崔察的目光中充滿了冷漠和厭惡。
許霖也沒想到裴炎的家里竟然是這么一個情況,太讓他意外了,一介宰相,怎么說家里也應該有點兒值錢的東西吧?可實際情況卻是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許霖也不知道舉報裴炎之事到底是作對了,還是做錯了,心中彷徨得很,但他很快就堅定了信念,難道說裴炎不貪不拿,家里一貧如洗,他就是無辜的嗎?
下午,魚承曄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取得了案件審理的重大進展,裴炎的一個仆人忍受不了酷刑供出裴炎勾結(jié)叛軍意圖謀反的罪行。
現(xiàn)在既有證物,又有證人,判定一個人有罪的條件滿足了,這讓左肅政臺內(nèi)很多同情裴炎的官吏都感覺到裴炎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