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暗流

　　“隊長，這里有個幸存者！”

　　聽到同伴的聲音，院子里的卡卡西迅速沖進了屋內(nèi)。

　　“在哪？”

　　“這里！”

　　順著同伴的目光，卡卡西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男孩：“這是……寫輪眼？！”

　　“我會死嗎？”

　　男孩猩紅的眼睛里倒映著迷茫和悲戚，然而，在看到他的瞬間，嘴角竟勾起了一抹笑容，像極了當初被壓在巖石下的帶土。

　　“不會！”

　　懷著對摯友深切的思念，卡卡西抱起男孩，奪門而出。

　　狂奔在壓抑、死寂的街道中，卡卡西只感覺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

　　“如果我當初能帶著帶土離開，大概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他吧……”

　　想到這，卡卡西再次提速。

　　朦朧的月色撒在他身上，這感覺，就像帶土朝他笑了一下一樣。

　　不過，這一次——

　　他不會再放棄了！

　　…………

　　…………

　　“火影大人，佐助已經(jīng)找到了。”

　　“我知道了……”

　　暗部找到三代火影的時候，他正在宇智波族地的入口處抽煙。

　　白色的煙霧從他手上的煙斗不斷冒出，加之他頭上那頂火影斗笠投下來的陰影，旁人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但聽聲音，他們還是能感受到三代火影的失落的。

　　“昨晚，團藏去油女一族帶走了志黑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被團藏派人刺殺過一次的三代火影有點發(fā)怵，當初天藏低配版的木遁，他倒是不怎么怕，但油女志黑的孩子掌握的可是一種納米級的毒蟲，真要對他出手，簡直防不勝防。

　　畢竟，他總不能不吃飯、不喝水、不呼吸吧？

　　“可惜團藏把‘根’經(jīng)營的滴水不漏，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想法……如果佐助能像止水和鼬那樣懂事就好了！”

　　三代火影暗自嘆了口氣。

　　一旁的暗部連忙寬慰道：“火影大人，您就是太仁慈了，宇智波一族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結(jié)果，您又何必為他們而傷心呢！”

　　“唉……”

　　三代火影正準備說些什么，卡卡西忽然抱著宇智波霽月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火影大人?！?p>　　“卡卡西，情況怎么樣？”三代火影正說著，突然注意了卡卡西懷里的男孩：“等等，這孩子是……？”

　　“幸存者?！?p>　　卡卡西回道。

　　雖然隊友已經(jīng)為宇智波霽月進行了簡單的包扎，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火影大人，我先帶他去醫(yī)院，宇智波一族的情況，稍后由天藏向您匯報?！?p>　　這是……雙勾玉寫輪眼？！

　　看著男孩突然睜開的眼睛，三代火影眼前一亮，主動讓開了身位：“快去吧！”

　　“是！”

　　匆匆應了一聲，卡卡西抱著宇智波霽月嗖嗖幾個閃身，迅速消失在了三代火影的視線之中。

　　…………

　　…………

　　翌日清晨。

　　宇智波霽月被兩個護士吵醒了，盡管她們說話的聲音很低，但他還是從兩個護士嘴里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那個人的名字——

　　宇智波鼬！

　　“抱歉！”

　　“對不起！”

　　被宇智波霽月用寫輪眼盯著，兩個護士害怕極了，慌忙道歉。

　　“你們剛才說鼬逃走了？”

　　宇智波霽月瞇著眼睛問道。

　　其中一個護士一邊幫他解開舊沙布，一邊顫聲說道：“是、是的……”

　　果然……

　　宇智波霽月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見狀，兩個護士連忙幫他換好藥，纏上紗布，推車離去。

　　沒過多久。

　　門再次被人打開。

　　“感覺怎么樣，小鬼？”

　　宇智波霽月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是卡卡西，沒有再冷著臉：“昨天把我送到醫(yī)院來的暗部，就是你吧？”

　　“你怎么知道？”

　　將手里的百合插進花瓶，卡卡西看著宇智波霽月問道。

　　宇智波霽月直起身子，把枕頭墊在身后，回道：“昨晚我聽到了你的聲音，我的話……應該是活下來了，謝謝！”

　　卡卡西沒有立刻回應，拍了拍宇智波霽月的肩膀，拋下一句“需要什么和我說，明天我還會來看你的”后，便匆匆走出了病房。

　　他是個好人……

　　宇智波霽月看著卡卡西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心里沒那么堵了。

　　一個月后。

　　宇智波霽月自己給自己簽名，辦完出院手續(xù)，回到了家中。

　　只是當天下午。

　　他就收到了三代火影的傳召。

　　馬不停蹄地來到火影辦公室，宇智波霽月發(fā)現(xiàn)三代火影這個老煙槍，此刻正躲在椅子后面偷偷抽煙，忍不住吐槽道：“拋開煙味不提，您的辦公室里滿屋子都是煙味?！?p>　　“咳咳！”

　　許是從來沒有聽過這么犀利的吐槽，三代火影忽然嗆了口煙，猛地咳嗽起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呃……

　　感覺這孩子的話比煙味都上頭！

　　“小霽月，你來了?。　笨臏缡种械臒煻?，三代火影若無其事地笑道：“身體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痊愈了，謝謝火影大人的關(guān)心。”宇智波霽月朝三代火影鞠了一躬。

　　“太好了！”

　　聽到宇智波霽月的回答，三代火影皺巴巴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他從轉(zhuǎn)椅上起身，越過寬大的辦公桌，來到宇智波霽月面前，握著他的小手，嘮起了家常、理想……

　　以及他小時候做過的種種糗事。

　　無聊！

　　宇智波霽月表面上聽的很認真，背地里卻在結(jié)合青木宏的記憶，點評三代火影的為人。

　　“或許剛當上火影的時候，他心里想的都是木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jīng)變了，甚至，眼下這個垂垂老矣的男人，已經(jīng)和秋末的落葉一樣，從骨子里徹底爛掉了……”

　　宇智波霽月暗暗想道。

　　這時，三代火影忽然瞇著眼睛問道：“怎么了霽月，是想家人了嗎？”

　　“嗯……”

　　幾十年的從政經(jīng)歷，不僅沒有讓三代火影糊涂昏聵，反而愈發(fā)老辣果敢，應對三代火影的又一次試探，宇智波霽月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霽月啊，人死不能復生，如果你父母在天有靈，一定也希望你能幸福，所以，盡快擺脫眼下低迷的狀態(tài)吧！”

　　三代火影按著他的肩膀，說道。

　　團藏昨天又將山中一族的天才招進了“根”，再這樣下去，他擔心團藏的野心會再次膨脹，所以，他只能加快宇智波霽月進入團藏視線的時間。

　　他怎么這么急？

　　三代火影突然轉(zhuǎn)變的語氣，引起了宇智波霽月的警惕，沉吟片刻，他順著三代火影的意思，試探道：“火影大人，放心吧！我會盡快振作起來的！”

　　三代火影微微點頭，親自將宇智波霽月送出了火影大樓。

　　“毫無破綻，不愧是老狐貍?！?p>　　走在回家的路上，宇智波霽月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