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興登堡元帥，我想可以與俄國人和平了吧?！?p> 這段話是庫斯特臨別前所說的，得到肯定答復(fù)的他快馬加鞭趕往自己的營地，這一天交涉暫且結(jié)束。
興登堡跟德國高層進行了通話，德皇威廉及其內(nèi)閣在驚喜之余，把所要求得到的制成一個清單，連帶著主持簽約會議的權(quán)利一并交給他處理。
庫斯特這邊，他就沒有與上級進行溝通。他留有心意地打算在簽約之前才告訴帝國統(tǒng)治階層，這樣既不會讓皇帝干擾自己，也不理虧。
翌日，受同盟國控制的莫斯科發(fā)出一封電報。又過幾天，幾名來自彼得堡的俄國官員前來莫斯科。
這里曾是他們的故土，但現(xiàn)在想要過去都需要整得外鄉(xiāng)人的審查，被羞辱的差不多后才準(zhǔn)許進去。
興登堡和庫斯特兩人并列站著，一同面帶微笑迎接著這幾名俄國人。
兩人把這群人帶到會議室里，讓仆人帶來幾碟吃的，好讓他們放松一下。
趁還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庫斯特偷偷走到門外，低身跟身旁的人說了幾句，隨后那人就跑的無影無蹤。
庫斯特再次走進會議室里，咳了咳嗓子。會堂里的人立馬停下動作，把目光聚焦于他身上。
“好了，各位還有什么事嗎。如果沒有，那就讓我們開始干正事吧?！?p> 庫斯特徑直走到房子中最大的一個桌子前，抽出一個椅子坐下去，身旁的幾名德國人也拿出椅子，臉上滿是志得意滿，顯然都做好了準(zhǔn)備，就等談判開始了。
俄國人則有些憂慮，遲遲不肯坐下來，皺眉頭、紅眼眶，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哭似的。
直到庫斯特催他們，才不甘的緩緩坐下去，兩眼充滿仇恨。
“來吧，我們先來數(shù)一數(shù)手頭上有什么?！睅焖固芈氏却蜷_話茬，他拿出一個文件夾，翻閱起來：
“奧匈帝國，控制波蘭南部以及烏克蘭地區(qū)。土耳其，高加索地區(qū)以及克里米亞周邊。德國則控制了大半個利沃尼亞，白俄羅斯。至于這莫斯科，則是我們多方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
俄國人，你們呢？只剩彼得堡和西伯利亞的你們，和殘破的君主制度，恐怕無法戰(zhàn)勝任何一個國家吧?！?p> 庫斯特的話相當(dāng)狠毒，不僅亮出了籌碼，還把俄國糟糕的處境直接捅出來，讓在場俄國人的士氣更加低落。
不過還是有一個勇敢的人，他站起來大聲呵斥：
“那也比一個快要分崩離析的國家好！很難想象，一個沒有主體民族的國家到底會有多混亂?！?p> 庫斯特的臉突然可怕了起來，即使沒有明顯的變化，可他的身體卻散發(fā)著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刺骨寒氣。
興登堡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想讓他消消氣，然后又把視線放到那名俄國人身上，平靜地說：
“我建議你們身為敗軍之將，還是不要找太多的麻煩——否則你們的祖國會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p> 這下讓那些熱鬧起來的俄國人閉上了嘴，會議也得以正式開始。
首先就是開始劃分政治領(lǐng)域，說人話就是割地環(huán)節(jié)。
由于之前庫斯特已經(jīng)把談判的籌碼說得夠清楚了，俄國人也不敢太過造次，但略微嘲諷是會有的。
正如庫斯特所說的，他的胃口確實不大，僅要求了波蘭的更多領(lǐng)土，勢力范圍擴大到了與烏克蘭接壤的一帶。
不過他有一些附加條件，即要求特定地區(qū)變成他們的附庸國，還有一小塊特殊的飛地：
“西烏克蘭以及南白俄羅斯地區(qū)將會獨立出來，其國家元首將會由我們內(nèi)定。塞瓦斯托波爾，這塊地我希望能夠直接隸屬于我們帝國中央的管控之下?！?p> 說完他還看了看各位的反應(yīng)，果然德國人們非常滿意，看起來沒觸及到他們的利益。
只有幾個憤恨的俄國人怒目圓睜，但庫斯特不在意。
德國人們很快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即把利沃尼亞（波羅的海三國）、白俄羅斯割讓給他們。
嚴謹?shù)乃麄優(yōu)榱朔乐苟韲鴸|山再起，決定要分裂出幾個國家來制衡俄國，但被庫斯特制止了。
鑒于土耳其人沒有及時派人來參加會議，領(lǐng)導(dǎo)他們的庫斯特就自然而然成為了代理人，如果不為土耳其爭取點利益，那么他在土耳其的名望會急劇下降，直至土耳其不再支持他。
他把外高加索地區(qū)割給土耳其，前高加索則被分割成一個個從屬于土耳其的附庸國家，相信這些條件足以讓土耳其人滿意了。
土地利益分配結(jié)束了，接著，該賠款了。
就憑俄國現(xiàn)在這個狀況，恐怕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只能貶值盧布，帶來的巨額通貨膨脹也會使盧布變得越來越不值錢，加速目前虛弱的俄國滅亡，從而被一個強悍的俄國取代。
于是庫斯特提出了一個建議，即使用硬通貨來賠款。類似金銀這類的貴金屬，以及石油等。如果實在拿不出手，也可以用工業(yè)原料來進行賠償，但就是不要用工業(yè)成品賠償，那樣會加強俄國的工業(yè)實力。
德國人對此頗有興趣，這對他們來說太過新奇，本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同意了。
俄國人也同意，畢竟俄國地廣物博，資源十分多。一些人還在暗地里嘲笑庫斯特的愚蠢。
征得多方同意后，同時代表奧匈和土耳其的庫斯特下令成立對俄戰(zhàn)后賠款委員會，由同盟國各成員決定配快數(shù)額。
至于賠款數(shù)額有多少，一定會很多，甚至是天文數(shù)字般，要不然俄國人怎么會苦起臉來。
在外交上，俄國被迫要求承認芬蘭、哈薩克斯坦的獨立。
國家政治層面，俄國的專制政權(quán)被瓦解，轉(zhuǎn)由多黨制；廢黜沙皇的絕對權(quán)力，改君主議會制。這對俄國人來說不算什么，畢竟早就實現(xiàn)了。
最后，俄國將所有的海外殖民地利益（除西伯利亞）都交由德國進行暫時租借，租借時間約99年。
值得注意的是，這只是針對沙皇俄國所簽署的，不承認其余國家和勢力。換句話說，如果在這99年時間之內(nèi)，沙皇政權(quán)被顛覆，這張租借法令就會失效，德國將擁有永久主權(quán)。
庫斯特把寫滿字跡的白紙呈在眾人面前，率先在上面簽下了幾行字：
奧匈中將兼土耳其高加索戰(zhàn)區(qū)總指揮，卡利爾韋德-庫斯特。
奧匈帝國、奧斯曼-土耳其帝國。
興登堡和魯?shù)堑婪蛞采锨皝?，在“庫斯特”旁簽署了自己的名字?p> 德國元帥，興登堡。德國上將，魯?shù)堑婪颉?p> 德意志帝國。
一名俄國人顫顫巍巍走向前來，遲遲不可動筆，抽泣幾聲后，才顫抖地寫下一串字。
不過因為庫斯特不懂俄文，也就看不懂他在寫啥，只知道他連字都寫不穩(wěn)。
這張決定了一個世界大國的命運的合約，被人鄭重的放在一個盒子里，珍藏起來運往德國。
在合上蓋子前的最后一眼，庫斯特看清了合約最下方屹然寫著的幾個字：
“將于次日生效。”
1915年7月2日晚，《莫斯科和約》正式簽訂。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