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蜿蜒群山連綿不絕,一輛馬車載著行人緩緩的朝著云先城的方向過去。
車上那人濃眉大眼,原是憨厚長相,一道疤痕斜穿整個面頰,使得陡生戾氣。
“楊劍,你所言可是真的!”
瘦小的男子連忙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真的!那云先城的司馬文書,拿了一院子的銀子,就為了買一條去往仙域的路!”
尋常人家一年十二兩銀子便可以溫飽,司馬文書給的,可是滿滿一院子的銀子!
“那銀子堆在院子里面堆成了山!有人估量過,它起碼能買下一座城!若是得了,子孫后代都會衣食無憂啊?!?p> 楊劍繪聲繪色,比劃不斷,疤痕男聽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好!就沖著他這銀子,我寧窮幫定他了!”
……
云先城自從司馬文書要去仙域的消息一出,立馬便涌現(xiàn)了許多陌生人。他們有些是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有些卻是心懷鬼胎。
“你說你是仙域來的,那我考考你,仙域有幾條路有幾條河?他們分別叫什么?”
司馬文書和李耀宗直接在城門口的旁邊支起了一個攤子,一個一個問這些據(jù)說知道仙域怎么走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白衣,拿著一把扇子,看著頗有些高人之感。他似乎早有準備,毫不猶豫地說道:“仙域有三條河流,一條叫大江,一條叫水灣,一條叫明秀。路的話只有通天路!”
旁邊湊熱鬧的人聽到了這話,都迷茫了。
仙域和他們這邊的聯(lián)系并不是很密切,除了幾十年會過來收一次徒外,他們對于仙域基本上就沒有什么了解。
每次被仙域選中的人也從未回來過。
“他說的是真的嗎?”李耀宗被他淡定自若的神情唬住了,偏過頭小聲問道。
司馬文書自從來到這里就沒有關(guān)注過任何關(guān)于仙域和魔域的事情。所以他當然也不知道了!
司馬文書丟給李耀宗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非常熱情的走了上去,見他如此,后面的人開始緊張了。
“還請梁羽兄在旁邊等等,我再看看其他人?!彼抉R文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旁邊是他特意包下的茶水攤。還有兩個賣包子的也被他叫了過來,此時這里已經(jīng)坐了五六個人了。
梁羽:???
媽的他說得這么詳細這孫子居然還不相信!
梁羽表情頓時冷哼了一聲,扇子一扇,整個城門口剎那便安靜了起來:“你這是不信我嗎!”
李耀宗被他氣勢所撼,心中緊張不已:“司馬兄,這,這恐怕是有真材實料的,若是我們得罪了他,我們豈不是沒有辦法去仙域了?”
梁羽一聽,頓時更加高傲:“既然你如此懷疑我,那我走了。你便看看這云先城還有沒有知道怎么去仙域的人吧!”
梁羽轉(zhuǎn)頭就走,眾人為他讓出了一條道來,李耀宗都想沖上去攔住他了,司馬文書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李耀宗一愣,那梁羽便走出了幾米遠了。眼看他身影消失了,李耀宗捶胸頓足一臉悔意:“凡人去往仙域之路本就十分隱秘,好不容易碰到個知道的,怎么還給得罪了!”
司馬文書充耳不聞,沖著人群喊了一聲:“下一個!”
很快的,又有一人上前了。他們對于司馬文書提出的問題早就已經(jīng)有所準備,所以對答如流,說的李耀宗都相信了。
司馬文書又一次請他們?nèi)チ瞬杷佒?,這一回他也沒有鬧,自信的走了過去。
一天下來,茶水鋪坐滿了人,司馬文書還給他們訂下了云先城最好的客棧。
天邊被夜色淹沒,小城莫名涌動著一種燥熱,也不知是蟬鳴還是有人的心正在蠢蠢欲動。
“司馬……”一雙眼睛冷冷的看了過來,李耀宗心中咯噔一下。
司馬文書真的無語了,說了這么多次李耀宗就是不改這個稱呼。
“文書兄……”他尷尬的笑著,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今日來的人好像都知道去仙域的路,不知你是何打算?”
司馬文書沉吟片刻,那些人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之中一一閃過,他搖了搖頭。
“他們恐怕都不知道去往仙域的路,而是沖著銀子來騙錢的?!?p> “不會吧,他們說的那么詳細!總有一個人是真的吧!”李耀宗努力回想,總覺得無論是憤怒走了的梁羽,還是后面的人,面對司馬文書的問題都對答如流,不太像假的。
司馬文書總算是知道李耀宗的爹娘為什么不培養(yǎng)他了。
他停了下來,轉(zhuǎn)頭問道:“你知道去往君國的路嗎?”
云先城與君國距離很遠,雙方偶有往來。
李耀宗不明所以的答道:“我當然知道,走官道?。 ?p> “那我問你,君國有幾座山,幾條道?”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李耀宗難倒了:“我雖知去的路,但我又沒有去過,我怎么知道呢?”
“對啊,去仙域的人,都是一群有資質(zhì)修仙的修仙者,他們?nèi)チ酥缶驮僖矝]有回來過。而這群人他們的年歲,舉止,明顯都不可能去過那里。為何卻能答得頭頭是道呢?”
李耀宗大腦一片空白,聲音顫抖:“所以他們都是騙子!”
司馬文書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剛散出去一天,立馬就有一群人圍了過來,這就說明這些人全部都是在云先城的周圍。而云先城這么長時間以來就出了兩個人去仙域,一個是琴兒,一個是蓮心。
就連你都只知道她們在仙域的位置。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這個消息?難道是那些仙域的人主動透露的嗎?”
李耀宗頓時心悅誠服,他心中還有一點疑惑:“不愧是文書兄!可是,你都已經(jīng)知道這些人是騙子,為什么還要把他們留下來?”
“他們不就想來騙錢嗎?我滿足他們的這個愿望。我倒要看看誰能從我手中把錢騙走!”
李耀宗:……
有錢就是任性。
司馬文書的目光落在了天空之中的月亮上,喃喃自語:“那些真正有線索的人,應該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