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小村莊,背靠著連綿群山,屋舍依然,桑林成片,竹林幽翠,村前農(nóng)田肥沃,按寺里的大和尚所說,藥園就在這里,挨著一片農(nóng)田。
周宇很難想象,供人修煉的靈藥會在村中的田地里生長,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地方的靈氣濃郁程度并不適宜靈藥的生長。
“哪里來的小和尚,來我村中化緣么?”
村中的在溪邊浣洗的婦女很是健談,見有新面孔,便圍上來詢問。
“大娘,我來找慧岸大師,請問您知道他在哪嗎?”周宇禮貌問道。
“慧岸?難道是守著一片藥園的瘋和尚?”婦女有些驚奇。
周宇眼前一亮,這慧岸大師應該就是她們口中所說看管藥園的瘋和尚。
“村頭那一側(cè)有個破敗的小廟,那瘋和尚就在里邊!”聽到了周宇是來找瘋和尚的,這村中的婦女一下子沒有剛才的熱情了。
周宇道謝,一眼望見村頭低矮的石房,表面涂著紅漆,應該就是那里了。
村子不大,周宇沒走幾步,就到了近前,這廟很小,廟中供著一尊金鋼佛像,佛前還有兩個老者在燒香拜佛。
周宇走到內(nèi)堂,敲了敲門。
“誰呀,大中午讓不讓人睡覺!”屋內(nèi)傳出了一個懶散的聲音,不一會門開了,里面走出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周宇直皺眉,因為他聞到了房間里傳來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很明顯這老和尚居然喝過酒。
“你是……”老和尚見周宇穿著僧服,有些疑惑的道,“這還沒到取靈藥的時間,怎么就有人來了?”
“您是慧岸師伯吧,弟子悟禪,前來接替你看守藥園的!”說著,周宇拿出了一個折子,上面有老方丈寫的字。
那老和尚接過,仔細的一看,突然就哭了,熱淚盈眶,“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終于有人來接替我了,我能回山了!”
周宇有些震驚,整整三十年待在這里未曾回山,簡直難以想象他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
“來,師侄,進屋!”慧岸連忙把周宇讓了進來。
在外面還好些,進到屋中之后,一種難以言語的味道撲鼻而來,周宇差點把隔夜的飯噴出來。
“不好意思,師弟,讓你見笑了,我這太久沒收拾了……”那慧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周宇能看得出來,滿地的酒壇,雞骨、魚骨,在地上都已經(jīng)腐朽了,再看這家伙的床鋪,油光锃亮,簡直都能照鏡子。
周宇挺不住了,連忙從屋中退出來,味道實在有些沖,一般的茅房味道都比這清新。
那老和尚也隨周宇出來了,滿臉的不好意思,叉開話題,“師侄,你是犯了什么錯才被罰到這里的么?這么年輕真是可惜了……”
這老和尚將這片藥園如何澆水,如何栽種跟周宇說了一遍,然后還神秘兮兮地說他今天先不走,有些一脈相傳的本領晚上得教給他。
半夜了,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摸進村里,那老和尚讓周宇不要出聲,看著自己的動作學習。
周宇茫然了,這大半夜的進村能學什么本領?
只見那老和尚輕手輕腳的走到一家院落,四周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人,就從人家的柵欄前一躍而過,直落在雞舍旁邊,他蹲在旁邊仔細的聽著,屏住呼吸,用心感應。
突然,那老和尚動了,快若閃電,拉著一只雞的脖子迅速拽出,那只雞竟沒有發(fā)出一點動靜,這熟練程度,黃鼠狼也做不到吧。
周宇這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一脈相承的本領,哭笑不得。
“汪”
人算不如天算,柵欄外邊不知何時路過了一只大黑狗,突然叫了起來,那家房中亮起了燭光,緊接著一個男子抄著大棒子走了出來,周宇一看,感覺有些不妙,急忙丟下老和尚一個人溜之大吉,他走的是還能聽見那邊雞飛狗跳的,還有一聲聲慘叫。
半晌,老和尚才回到寺廟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讓人暴打過。
“出師不利,出師不利呀……”老和尚有些不好意思,“老了,伸手不利索了,當年我年輕時,一手能順走兩只……”
“不過精髓都在里面了,你要好好體悟,這是我藥園一脈無數(shù)先烈總結(jié)的經(jīng)驗,傳男不傳女!”
周宇樂了,終于知道這個本領必須得晚上教,這就不是白天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