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羽等了大約15分鐘,他身后的草叢里突然傳出了地上的枯枝被踩斷的聲音,他立刻警惕地放出武魂。
草叢被撥開,胡列娜提了一籃子的草藥回來,原來是虛驚一場,凌天羽把已在身前飄起的龍破絲收了回去。
胡列娜找了一塊比較平的石頭,把籃子放下,她手上的紅寶石儲物戒指光芒一閃,石頭上就出現(xiàn)了一塊綢布。
在她拿出綢布的時候,胡列娜敏銳地察覺到了凌天羽羨慕的目光。
她仔細(xì)地摘除掉草藥上沒有用的部分,把它們放進(jìn)布里,包好,揉成團(tuán),從地上找了一塊平整的小石頭,把草藥包壓平,然后使勁的擠壓,研磨,直到草藥包里面冒出綠色的汁液才停下。
胡列娜嘴角滿意的上揚,走到凌天羽身邊,“來,我?guī)湍闵纤??!?p> 凌天羽聽話地朝著胡列娜昂起了紅腫的右半邊臉,胡列娜拿著草藥包擦了上去。
“?。 绷杼煊鹜唇幸宦?,“你輕點行不行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力氣用大了,你忍著點?!焙心葎幼鬏p柔的給凌天羽上著藥,心里卻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覺,我和他居然這么親近?
從小到大,除了哥哥之外,我就沒和一個男人這么親近過?是因為那個嗎?
胡列娜腦海里不知怎么的就出現(xiàn)了,他們在水中的擁吻和被雷豹追擊時的場面,她的臉情不自禁的就紅了。
凌天羽的心里也不平靜,從來到斗羅大陸到現(xiàn)在,他還從來沒跟一個女孩這么親密過。
雖然他跟林紫怡也很親近,但林紫怡是老師,這是不一樣的。
此時,胡列娜跟他的距離近在遲尺,他能聞到胡列娜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香氣,很引人注意。
這香氣他早就注意到了,可前兩次的親密接觸,一次是在河里根本聞不到,一次是在逃命,根本顧不上,現(xiàn)在才有時間好好的細(xì)細(xì)品味。
隨著胡列娜輕柔的動作,凌天羽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漸漸消失,轉(zhuǎn)而被一種清涼取代,從草藥包中滲出的汁液并不難聞,全都是草藥的香味。
胡列娜感覺差不多了,停下了動作,“好了,你臉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痛了吧?”
“嗯,不疼了?!绷杼煊鹞⑽Ⅻc了點頭。
“你照照鏡子?!焙心葟膬ξ锘陮?dǎo)器中拿出一面鏡子,凌天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還是很腫,但摸上去的感覺跟之前相比,已經(jīng)消下去了不少。
胡列娜把草藥包收拾好,“我們魂師的身體好得快,到了晚上應(yīng)該就能完全消下去了,我還采了很多別的草藥,我們留著以后備用?!?p> 又休息了一會兒,他們倆人就啟程往遠(yuǎn)處的小山奔去,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升起了晚霞。
晚上趕路不安全,他們商量后決定在山腳下過夜,既然火元素已經(jīng)被胡列娜看到了,那凌天羽就不隱藏了,大大方方的用控火能力點火。
今天晚上很幸運,沒有什么魂獸來騷擾他們。
第二天早上,他們兩個想要登山辨別方向,卻倒霉的發(fā)現(xiàn)……
“不是吧,下雨了,這可怎么走?。俊?p> 凌天羽爬上樹,透過樹葉的縫隙抬頭望向天空,雨下的很大,天上滿是烏云,一絲陽光都看不到。
胡列娜道:“我們都沒有雨具,還是等雨停了吧。”
好在他們所選擇的庇護(hù)所,是一棵大樹,坐在大樹底下,正好遮風(fēng)擋雨,幸虧只是下雨,沒有打雷,不然凌天羽都有點不敢待在下面。
凌天羽摸著咕咕叫的肚子,轉(zhuǎn)頭看向胡列娜,“好想吃東西,你身上帶著儲物魂導(dǎo)器就一點吃的都沒有?”
凌天羽從昨天早上到現(xiàn)在就吃了一個果子,肚子里面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
胡列娜倒還好,吃野果子的時候飽餐了一頓,但過了一天,肚子里也消化完了。
胡列娜搖搖頭,“沒有,我要是有早就拿出來吃了,我像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唉?!绷杼煊饑@息一聲,“都怪那個吉斯?fàn)?,不會帶隊就算了,還把那么多虎王蜂引到營地來,他的隊長是用錢買來的吧?”
說起他,胡列娜也是滿肚子的怒氣,“吉斯?fàn)栁也涣私猓?dāng)上隊長肯定有很大問題,等回去了,我一定要讓老師嚴(yán)查,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涉及的人一個都不放過?!?p> 凌天羽撇了撇嘴,“嚴(yán)查有什么用?營地肯定死了很多人,就算把吉斯?fàn)枤?00次,他們也都已經(jīng)死了。”
他在心中暗道:看來比比東掌控的武魂殿也就那么回事嗎。
胡列娜心里給她老師捏了把汗,這次附加魂環(huán)的學(xué)員名單她看過,平民出身的算上凌天羽也才6個,剩下的都是魂師后代。
他們的父母有不少都是在武魂殿中辦事,差一點的也是非富即貴,他們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甚至有兩個還是附近公國王國的皇室子弟,一個是被武魂殿逼迫送來當(dāng)人質(zhì),一個是主動送來和武魂殿拉攏關(guān)系。
他們要是死了,那這可就是直接升級到外交層面了。
天上下著大雨哪都不能去,胡列娜就想找凌天羽聊聊天解解悶,“我聽說你是平民魂師?”
“嗯?!绷杼煊鹇犚姾心葐査?,輕輕點了點頭,心里卻是暗道:你都來試探我了,會不知道我是平民出身?挺會演的嗎。
“以你的天賦,在武魂殿中肯定會很受賞識,將來你成長起來,就能把你的家人接過來了?!?p> 凌天羽神情一變,哀傷的道:“家人?我沒有家人?!?p> 胡列娜心中一驚,“你是孤兒?”
在比比東給她看的那張資料上,凌天羽的家庭情況沒寫,就寫了平民出身四個字。
凌天羽落寞地點點頭,“算是吧,我家里人不要我了,把我扔了?!?p> “啊,那你是怎么進(jìn)入武魂學(xué)院的?”這個胡列娜還真不知道。
武魂學(xué)院作為全大陸第一的高等學(xué)府,學(xué)費可是非常高昂的,絕不是凌天羽一個被家人拋棄的孤兒能出得起的。
不過武魂學(xué)院為了防止有人出不起學(xué)費,而流失掉人才,就規(guī)定可以從武魂殿的補貼里扣。
但如果天賦不高,無法保證在被武魂學(xué)院退學(xué)前擁有第一魂環(huán),那武魂學(xué)院就要虧本了,所以里面也有打工制度。
而凌天羽的學(xué)費,是林紫怡幫他出的,一下子就交了三年,凌天羽雖然這兩年領(lǐng)到了不少補貼,可要是交起學(xué)費,那就剩不了幾個了。
“我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了快一個月,那時候我已經(jīng)六歲了,跟人打聽哪里可以覺醒武魂?!?p> “雖然我是平民,但我知道只有覺醒出了魂力才能改變自己,否則我一個孤兒只會死在外面,所以我就不斷的往武魂城走……”
凌天羽打開了話匣子,把他穿越到斗羅大陸,流浪乞討的二十多天,怎么長途跋涉,怎么差點餓死在武魂城外,被武魂殿的騎兵巡邏隊所救,遇到林紫怡覺醒武魂的事情全都講述了出來。
這是他第二次把他改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第一個是林紫怡。
胡列娜安靜又認(rèn)真地聽著,隨著凌天羽的講述,她對凌天羽的好奇之色越來越多。
她真不敢相信,凌天羽居然有一段這么凄慘的過往,又能憑借著強(qiáng)大的意志力和堅韌不拔戰(zhàn)勝這一切。
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黑了,雨還在下,睡意和饑餓也向他們倆人的身體發(fā)起攻擊。
凌天羽先睡覺,胡列娜站崗放哨,五個小時換一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10小時后天也差不多亮了。
一個小時后,凌天羽側(cè)身躺在地上,站崗的胡列娜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借著火光,看著凌天羽的睡顏,“他睡著的樣子真可愛呀,就是這張壞嘴奪了我的初吻?!?p> 胡列娜越想心里越不爽,伸出蔥白的玉手,壞笑著在凌天羽的嘴唇上彈了一下。
不想這一下,居然把凌天羽給彈醒了,沒有進(jìn)入深度睡眠的人本就很容易被驚醒,他們的處境也讓凌天羽不敢睡太深。
更何況,還是嘴唇那么敏感的地方。
凌天羽睜開眼,看見蹲在他身前的胡列娜,“五個小時到了?”
胡列娜心里暗道一聲,壞了。
“還沒?!痹捯怀隹?,她就想給自己一巴掌,我在說什么呀!
凌天羽頓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怒道:“沒到時間,你把我弄醒干嘛?我很累欸?!?p> 胡列娜不敢去和凌天羽質(zhì)問的眼神對視,凌天羽見她都不敢看自己,那肯定就是故意的。
他生氣的從地上爬起來,“你五個小時都等不了???”
“不是,我不是想,我是不小心的。”胡列娜趕緊說道。
“你怎么會不小心碰到我的嘴?哦!原來你趁著我睡著戲弄我!你怎么這么分不清好壞,扇了我一巴掌還不夠啊?”
“你去睡覺吧,過了五個小時我叫你。”凌天羽冷冷的看了胡列娜一眼。
胡列娜想要解釋清楚,可是看到凌天羽那充滿怨氣的眼睛,知道自己只會越說越亂。
跟他解釋只會更糟吧?我沒事彈他干嘛。
胡列娜只好去一旁睡覺,等五個小時后換班。
哼,不就是教皇的弟子嗎,要不是我,你早死兩次了,傲氣什么呀。
凌天羽背對著胡列娜在心里自語,經(jīng)過這件事,他在胡列娜給他擦草藥上,對她積攢起來的一點好感,瞬間又回到了負(fù)數(shù)。
況且,給凌天羽治傷本來就是胡列娜應(yīng)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