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想毒死她
藥材總共十斤,趙書熹采藥的時候特意挑選了健碩肥美的藥材,因此賣的價格也比一般藥材要高一些,總共賣了112錢。
抓緊時間去買了一些必需品,趙書熹早早的過來等李大爺,卻發(fā)現(xiàn)他的牛車翻到在地,那頭黃牛側(cè)翻著,四只蹄子一抽一抽的。
李大爺早就慌了手腳,跪在黃牛腦袋旁,渾濁的淚就這樣流了下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啊,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趙書熹快步走過去,把東西放在地上,“李大爺,讓我瞧瞧?!?p> 她擠開李大爺,看到黃牛吐著舌頭,呼吸困難,眼睛已經(jīng)翻白,像是中暑……
“李大爺,你有喂水嗎?”
“喂的喂的,它就是我的命根子,我哪兒能不喂水啊,這日頭那么大。”
趙書熹眸子微瞇,不是中暑的話……
她伸手,從黃牛的脖子一路往下摸,在層層褶皺中摸到一個凸起,想來是異物卡在了黃牛的食道。
“找一根長棍子過來,李大爺,你幫我掰開牛的嘴巴。求大家?guī)兔Π醋∨5耐?,有東西卡住牛的食道了,時間太長會導致牛窒息死亡。”
李大爺一聽,立馬求助道:“求求大家,求求大家了!”
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自發(fā)按住牛蹄,免得待會兒牛掙扎。趙書熹接過長棍子,從牛嘴里伸進去,一點一點往里,牛開始難受的掙扎,可被人死死按住。
李大爺看的心痛不已,不停安慰牛,“大家在救你,大家在救你?!?p> 趙書熹一只手操控棍子插進去,一只手透過層層褶皺探棍子到哪兒,最后摸到了卡住的地方。她突然發(fā)力,將堵在食道的異物捅了下去,然后迅速抽出棍子。
牛瞬間叫出了聲,也代表著沒事了,眾人瞬間松了一口氣。
趙書熹呼出一口氣,這種情況她沒遇到過,這也是偶然在書中看到的,想不到在這兒能用到。
“趙妮兒,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啊?!崩畲鬆攲w書熹是千恩萬謝,老淚縱橫。
“李大爺別這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待黃牛休息了一會兒,李大爺套上牛車,和趙書熹一起回青梧村。
路上,李大爺突然問:“妮兒,分家之后,他們給了你多少財產(chǎn)啊?”
趙書熹微愣,隨即苦笑:“哪有什么財產(chǎn),讓我自生自滅罷了?!?p> 李大爺臉上露出氣憤,隨即拍了拍趙書熹的肩膀,“妮兒,我沒有娶妻也沒有孩子,如今老了,也只能和這頭黃牛作伴。今天你救了它,就等于救了我兒子,你若是不嫌棄,我那兒有一畝三分地,你拿去種,種什么都歸你,大爺什么都不要?!?p> “大爺老了,沒力氣了,那些地啊,荒廢了好久,怪可惜的。”
此話一出,趙書熹有些驚喜,“真的嗎?”
她剛才留了一些上乘的草藥在家,就是打算自己種的,可奈何原主沒有田地……
“李大爺,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
“哈哈哈哈,你才是大爺?shù)母P?。?p>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是傍晚,家家飄出炊煙,生活氣息撲面而來。
趙書熹把買回來的米面放好,拿出兩個雞蛋放鍋里煮,并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她本來打算今晚和那么男人聊聊的。
趁煮雞蛋的間隙,趙書熹去給藥材淋了點水,打算待會兒去看看李大爺家的地。
她回房的時候,看到男人坐在桌前,一只手搭在桌上,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茅草屋光線不好,即使外面天還亮著,可里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
他端坐在那里,著實把趙書熹嚇了一跳。
趙書熹點上煤油燈,借著微弱的光把雞蛋撈出來,正要遞給男人一個,順帶開口和男人談?wù)?,可那股熟悉的腥氣再度鉆進她的鼻腔。
果然,又下毒了。
但是,他的毒哪兒來的?
容燼余光注意著趙書熹的動作,看到她的手突然停下,眸子突然瞇了瞇,果真,她察覺到了。
“咳咳?!?p> 趙書熹把雞蛋放下,過來坐下,語重心長的開口:“昨天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對不起,我發(fā)誓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fā)生?!?p> 提起那件事,容燼周身氣息一下子冷了下來,那雙涼薄的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之人,薄唇輕啟:“你知道我下毒了。”
趙書熹沒想到他那么直接,點頭之后,說:“落水之后,我腦子也清醒了,不會再去肖想不屬于我的東西。就念在我救過你的份兒上,放我一馬,行不?”
她不想每天累死累活的賺票子,還要提防這個男人的毒殺,那樣太痛苦了。
容燼盯著她半晌,她自認為偽裝的很成功,可早就漏了餡,而且錯漏百出。
原來的那個村婦,粗鄙無禮,蠢笨不堪,也根本不識藥草,更別提能兩次躲過他的下毒。更重要的是,那天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村婦在河里掙扎,最后沒了生息的。
而昨晚她見到他的時候,那個眼神,明顯是認出了他是推她下水之人,那個戒備的眼神,猶如山林中的小獸,野性中帶著危險。有那么一刻,她想殺了他。
同一具身體,不同的靈魂?如此荒誕的事,竟發(fā)生在他身邊。
趙書熹被看得渾身發(fā)毛,有種自己被識破的錯覺。
終于,男人收回眼神,緩慢的點了點頭,“給你一次機會?!?p> 他如今行動不便,仍需要照顧,待他恢復(fù),一個鄉(xiāng)野村婦,不過是指間的一只螻蟻。
趙書熹聞言,松了一口氣,試探著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容燼?!?p> 丟下兩個字,男人便不在看她,自顧自的閉目養(yǎng)神。
趙書熹癟嘴,起身重新去做吃的,熬了米粥,里面重新放了兩個雞蛋,囑咐道:“你看著點火,別燒糊了,我去看看李大爺?shù)牡??!?p> 沒辦法,這下是等不了吃完飯了,再等天就黑了。
聽著女人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容燼睜開眼,看了一眼斜對面的灶臺,濃煙不停滲出來,嗆人不已。他起身,抽出兩根柴火,那不斷冒煙的灶臺一下子燃了起來,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炸開。
食指突然刺痛了下,他垂眸,就看到一個火星子跳到了食指上。把火星子吹掉,隨后起身去洗手,洗干凈之后,能清晰看到食指上有兩個極為微小的傷口,像是針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