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就陽神很簡單
在得知許牧是棺材鋪的老板時,任發(fā)心下恍然,原來是許大材的徒弟。
面上徒然熱情了幾分,想起他的身份,不過心底倒是一沉。
許大材雖說只是任家鎮(zhèn)角落里,一個買棺材的人,平日里也極少拋頭露面。
可對于任家鎮(zhèn)明面上有能耐的人,暗里都知道此人身懷異術(shù)。
對許大材向來是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
如今,在了解許牧的身份后,任發(fā)對他多多少少也有了敬而遠(yuǎn)之的心思。
一來是因為他師父許大材留下的固有印象,二來是因為這家伙有覬覦自家寶貝女兒的苗頭。
不管再怎么說,任家唯一的女兒,跟一個賣棺材的人不會有什么可能性。
許牧要是知道任發(fā)的心思,估計會大笑三聲,嗤笑他想的太多。
現(xiàn)今許牧主要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成就陽神一事上。
倒是任婷婷這短短的一路閑聊,發(fā)現(xiàn)這位賣棺材的許老板,一點也沒有鄉(xiāng)下人短淺的見識。
無論說到什么話題,都能夠接上話,而且還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寥寥幾句,對于西方國家也如數(shù)家珍。
讓她下意識的以為,這是以為省城學(xué)社里的進(jìn)步青年!
受新思潮的影響,任婷婷對許牧棺材鋪老板的身份,倒沒什么有色眼光去看。
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份工作罷了。
父女二人思維不同,看法也不同。
許牧雖無對心之術(shù),可情商不差,自然能夠感受得到其中的不同。
對于任發(fā)客氣的,進(jìn)屋喝喝茶的話,不置可否!
微笑著與任婷婷再次告別。
任婷婷瞪大了眼睛,根本沒想到這家伙連她爸爸的邀請都拒絕了!
也不知道心里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把洋車硬生生地塞到許牧懷里。
留下一句,“愛騎不騎”!
轉(zhuǎn)身便“蹬蹬蹬”地跑進(jìn)了大門里!
許牧一臉蒙圈,不知道這小女生,突然發(fā)的是什么脾氣。
“任老爺,這…!”
許牧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好。
任發(fā)瞇了瞇眼睛,很假地笑道:
“既然婷婷說讓騎回去,那你就騎回去吧!”
說完,便也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門。
許牧:……
心里暗道,這父女倆真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還客氣什么,走路多了腳底板還不舒服呢,真不如騎個自行車。
回頭瞧了一眼任府大氣的門臉,感嘆:
“真是有錢人!”
這么任性的做法,要是在后世,相當(dāng)于直接撂下奔馳的鑰匙,讓人隨便造嘛!
民國初期,大名鼎鼎的魯迅先生在北京買了一道小的四合院,花了五百大洋。
而此時的洋車,一輛一百五十大洋。
可以想象,一般人即便是能承擔(dān)的起,也下不了那個奢侈的決心。
從她父女二人對這洋車的處置上,看得出,人家是真的不在乎,不是裝的。
許牧騎上車子,揚長而去。
任府。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我不是讓管家和阿威一起去接你了么!
他們兩個呢?!
還有,為什么會跟許牧這小子攪和到了一塊兒!”
“爸爸!
我實在受不了阿威表哥一路無事殷勤的絮絮叨叨,正好碰到了九叔他們,然后就讓許大哥載我回來了!”
任發(fā)從中聽出了好幾條信心,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而后揶揄道:
“你是不是覺得許牧那小子長得好看,看上人家了?!”
“爸爸~!”
任婷婷拽著任發(fā)的袖子撒嬌道:
“在你的眼里,你女兒就是這樣的膚淺?!”
任發(fā)笑而不語,一切在不言中。
“許大哥,跟表哥那樣的人可不一樣,見多識廣,思想很有深度!”
“就他?!”
任發(fā)不以為意!
許牧之前雖然沒見過,可也聽過關(guān)于許大材徒弟的一些傳聞。
傳聞他是數(shù)年前,被許大材從路上撿到的,收了做徒弟!
據(jù)說這些年來,連任家鎮(zhèn)都沒有出去過,能有什么見多識廣!
真是可笑。
任發(fā)搖搖頭,認(rèn)真對任婷婷說道:
“婷婷,我不管你對那小子有多大的好感,這件事就此打住,往后不該有的心思一點也不能有!”
任婷婷一聽,就跟要炸了毛的貓似的!
“為什么?。?!
現(xiàn)在都是民國了,爸爸你還是這種強(qiáng)勢老思想,真受不了你!”
任發(fā)才不管女兒的嬌嗔與惱怒,嚴(yán)肅道:
“許牧繼承了他師父許大材的異術(shù),邪門的很!
據(jù)說,此生定會缺一門,注定不會人生圓滿!”
“哦呦!
現(xiàn)在都是講科學(xué)的時代,爸爸,你說的什么異術(shù),什么缺一門,都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你…!”
任發(fā)被任婷婷的話說的一滯,最后還是拿出當(dāng)老子的架勢,惡狠狠地警告道: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收起你那點不該有的心思!”
“哼!”
任婷婷冷哼一聲,回來見到父親的喜悅此時消散的不影無蹤,轉(zhuǎn)身上樓進(jìn)了自己房間。
不歡而散。
“唉!”
任發(fā)搖搖頭,嘆了口氣,“這丫頭被我慣壞了!”
許牧騎著自行車,很快便到了義莊。
路過的時候,秋生正好閑著無聊,蹲坐在義莊門口的石頭墩上。
老遠(yuǎn)便看到有人騎著洋車過來,還以為是有生意上門。
“嘖嘖!真是有錢人!
在任家鎮(zhèn)這種鄉(xiāng)下地方,竟然還能見到洋車!”
前些時候,秋生跟著姑媽去省城進(jìn)貨,見識過大街上這種人騎著飛跑的洋玩意!
對于兩個輪子的速度激情,沒有男生不向往的!
再打聽過洋車售價一百五十塊大洋之后,秋生便熄滅了也弄一輛的想法!
雖然,屬于自己想小金庫里也攢下了幾十塊的大洋。
可距離一百五塊,還有很遠(yuǎn)的差距!
就是他向姑媽張嘴,恐怕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想著師父不在,琢磨待會兒該怎么應(yīng)付的時候。洋車又近了幾分,這才看清楚竟然是許牧!
秋生立馬從石頭墩上蹦起來,朝著許牧大叫道:
“哇塞!
許牧,你了不得啊!
出去了一趟,竟然賺了一輛洋車回來!”
“吱呀~!”
許牧捏住剎車,讓車子在秋生面前停下。
“瞎說什么呢!這可不是我的!
這是朋友借我騎回來的!”
秋生近距離觀察著洋車锃亮的金屬支架,感覺不過癮,拿手仔細(xì)感受,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覺得很是著迷!
聞言,一臉不信道:
“我還不知道你!
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我和文才之外,你還有別的朋友?!”
秋生斜眼,一副我已經(jīng)看穿了你的表情!
“快說,這洋車到底是哪兒弄來的!”
許牧搖搖頭,無奈道:
“怎么說真話還沒人信了?!
要是不信,等九叔和文才回來,你可以問問他倆!
這事他們也知道!”
待許牧提起了九叔和文才,秋生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師父和師弟,“欸?!
你們不是一起去的,怎么只有你回來了,他們兩個呢?!”
許牧拍了拍車把,“有洋車代步,當(dāng)然要比他倆快些!
放心他倆在后面,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
許牧跨在車子上,蹬著腳踏板就要騎上走,卻被秋生一把拽住。
一臉諂笑道:
“許牧,這洋車,能不能讓我騎一會兒?!”
許牧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不行!
一來,這車子不是我的,別人的東西讓你給磕著碰著了,沒法給人家主人交代!
二來,你會騎車嘛你,就讓你騎騎!
這不是找摔的嘛!”
秋生梗著脖子,一副不服輸?shù)臉幼?,“看不起誰呢!
不就是騎洋車嘛,多簡單的事!”
許牧還以為這家伙會騎車,誰知他下一句便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稍微上上手,我絕對騎得溜溜的!”
許牧一翻白眼,“合著你不會騎啊!說什么廢話!
回見了你!”
腳上一用力,兩個輪子便轉(zhuǎn)動起來,把秋生“哎哎哎”的聲音甩在了身后!
棺材鋪。
許牧四周一番查看,分辨的出來,出去這幾天,這里并沒有外人闖入。
剛坐下來喝了一口水,秋生便從義莊追了過來。
“許牧,反正這洋車你現(xiàn)在也不騎,你就讓我騎一騎,過過癮行不行!”
“不行!”
許牧頭都沒有抬,干脆的回道。
“呃!”
“要不要這么果決!
許牧,許哥?牧哥?!”
許牧不語,聽得嘴角、眉毛時不時地抽搐幾下。
秋生在這邊煩了許牧好一陣,忽然聽到義莊那里傳來文才大呼小叫的聲音!
“秋生,死哪兒了!
趕緊回來!”
秋生聽到這個聲音,一愣,再也沒有要接著煩許牧的意思。
一溜煙往外跑,邊跑便大聲道:
“文才,幾天不見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誰教你的,就這么跟你大師兄講話?!”
獨自看守義莊兩天,少了與文才斗嘴,總覺得少了一點什么。
這不,聽到文才的聲音,想都沒想便出去對線去了!
許牧啞然失笑地?fù)u了搖頭,從空間當(dāng)中摸出一張魯班先師五雷鎮(zhèn)宅符,將之貼在院門上,便閉門不出了。
許牧這樣做的目的,是以免自己被打擾!
掏出那一介雷擊陰沉木,人形的大致輪廓已經(jīng)定下來。
就等著刻刀、雕刀細(xì)活做出。
許牧坐在椅子上,一刀一刀的刻著。
不但是要將人形木雕最后精雕的步驟完成,也是為了替心緒降噪,使之慢慢變得平靜。
只有專注的去完成一件事的時候,人心才是最平靜的時候。
一個人的院落是平靜的,只有小刀快速不斷地掠過木雕,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最后精雕的過程,許牧的動作出奇的快。
與之前往往思索好久才會一刀的動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唰唰唰!
先是人物的面部出現(xiàn),最后是他的全身。
仔細(xì)看去,這個木雕小人的眉眼,不是別人。
正是許牧自己!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許牧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晌午時分。
該是準(zhǔn)備準(zhǔn)備,許牧打算嘗試成就陽神!
許牧坐在室內(nèi),一屋子的棺材,他正閉目觀想,
正晌午的時候,陽氣最足,百邪不沾。
許牧的心境一點點的平靜,心湖之上,也沒有半點漣漪和褶皺。
先在識海中觀想存想頂上有仙境、仙鶴、火龍、樓閣等具象事物。
存相分明,然后用意往上沖。
有高樓一座,用意沖頂!
一層一層的用意念上樓之后,站在樓頂,要往下面跳!
一股失重急速下墜的感覺一下子傳來,待他慢慢調(diào)整,適應(yīng)過來以后,便見眼前有一團(tuán)亮光,一股吸力傳來。
意念之身便身不由己地往里沖去。
恍然間,許牧覺得自己腳下一實,好像踩到了地面一樣。
睜開眼睛仔細(xì)辨認(rèn)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哪里是什么地面!
分明是一個人的頭頂!
許牧一愣反應(yīng)了過來,這應(yīng)該就是自己的腦袋!
他簡直不敢相信,沒想到第一次的嘗試,竟然能夠做到!
陽神出竅!
許牧嘗試著控制走兩步,然后環(huán)顧四周,全部都是巨高大的棺材!
仿若一座座黑色山巒,似乎下一刻就變的倒塌。
“呼~!”
許牧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慢慢地操縱這陽神,從許牧的腦袋上跳下來。
只是,待落地施行大動作的時候,許牧便明顯感覺,意念身體其操縱性,少延時一些!
就好像一個周歲的小孩,剛開始嘗試走路,結(jié)果卻感覺身體對其控制,不是很熟練。
生疏感覺強(qiáng)烈!
許牧就著身體走了走,用陽神觀察,就好像看到了一尊巨大無比的神像一般!
走了幾圈,便感覺有些吃不消,很累!
照一般情況下,應(yīng)當(dāng)操縱陽神回歸身體。
可早有準(zhǔn)備的許牧,直接操縱著陽神,撞入到事先準(zhǔn)備的木雕人像當(dāng)中去。
剛?cè)谌肫渲?,便覺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一下子包圍了整個身體!
舒爽之極。
讓他舒服的差一點就要叫出來了!
這股子強(qiáng)烈的感覺過去之后,許牧嘗試著操縱陽神行走。卻沒想到出乎意料的順暢,完全沒有剛剛那種澀滯的感覺。
就好像是在完全操縱自己的肉身一般!
“這雷擊陰沉木,竟然有這種奇效!
怪不得九叔一直想要得到它,也幸虧沒有給他,自己擁有,真是一個奇物!”
操縱著陽神大半天的時間,直到興奮的勁頭過去,這才使得陽神回歸肉身。
睜開眼睛第一句話便是:
“成就陽神,似乎很簡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