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猛的雪花順著南風刮向平坦的北原大地,日月帝國旗幟高高豎起,隨風飄揚。
越國公冷眼觀察著北原部落的陣營,思索了片刻,下令步卒結陣強渡冰江。
北原部落推選出的領袖胡爾木見到日月士兵開始渡江,策馬在陣地前來回踱步,“弓箭手準備!”
弓箭手聞言同時朝前邁了一步,彎弓搭箭。
“首領,這會不會是他們的誘敵之計?”胡爾木身側,一名長相秀氣的部落男子皺眉質疑道。
胡爾木哼了一聲,魂力在周身游動,宛如狼一般的眼神掃過陣內其余部落首領,他們感到胡爾木的眼神,各自別過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他是一名魂師。
他們中確實有人想要退出這場戰(zhàn)役了,在這里駐扎了這么久,少有勝利,部落內的兒郎卻死傷慘重。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胡爾木坐鎮(zhèn),部落早就走的走,散的散了。
“放箭!”
弓箭手松開弓弦,箭矢宛若雨點,宛若黑云一般,當頭朝著日月步兵扣了下來。
重裝步卒舉起了等身的大盾頂在頭上,箭矢被大盾彈開,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臎_擊聲。但有些步卒卻慢了一步,身中數(shù)箭,血染冰江。
“還沒有退。”
胡爾木攬住韁繩,“他們難道想要決戰(zhàn)?”
伴隨著他的話語聲,他看見了江對岸的魂導師團開始裝備魂導器,朝著冰江進軍。
“擂鼓!”
宋濂大吼一聲,激昂的戰(zhàn)鼓聲響徹云霄,戰(zhàn)鼓聲敲打在每一個日月士兵的心中。
“萬勝!”
他身旁出現(xiàn)了七個魂環(huán),在運用魂力之下,這一句怒號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
“萬勝!”
日月帝國的士兵齊聲大吼,揮舞著武器踏著冰冷的江水,臉色漲的通紅,第一批士兵已經踏上了北岸那干燥的土地。
在這個時候必須提升士氣,不然日月帝國的士兵會一觸即潰,那時候不是什么詐敗,而是團滅。
胡爾木哈哈大笑,神色一片冰冷,縱聲長嘯。
“嗷!”
北原騎兵紛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將胸前的盔甲敲得呯呯作響,狂笑長嚎。
“繼續(xù)放箭!騎士準備沖鋒!”胡爾木豎起了手臂,馬刀橫劈蒼穹。
“放箭!”
黑云再一次傾斜了下來,這一次遭殃的日月帝國士兵更加多了,他們在北岸邊豎起了盾牌,那股有進無退的駕駛突然松懈了一些。
正在渡江的魂導師團稍顯混亂,有些士兵被流矢射中,倒在江中。
“首領,敵軍動搖了?!?p> “好。吹號角,開始沖鋒!”
北原健兒舉起了號角,深吸一口氣緩緩吹動,古老凄涼的號角聲響起。騎兵們豎起了馬刀,在胡爾木的指揮下朝著前方沖刺,帶起大量塵土。
宋濂沒有退卻,大手一揮,“前進!”
步卒手握長戟結陣沖鋒,他們身后是相對來說較為脆弱的魂導師團,前方是馬蹄的轟鳴聲,不少士卒面露恐懼。
“放箭!”
箭如雨下,日月帝國的弓箭手不少還未度過冰江,在一聲令下依舊挽弓射箭。北原部落的騎兵雖及時豎起了盾牌,但還是有不少馬匹被射中,倒在北原冰涼的土地上,被后來居上的騎士踐踏致死。
騎兵的腳步被微微停止,一些帶著破舊盾牌的刀斧手頂在了最前方,沖到了日月軍的最前方,開始互相搏殺,一時間血肉橫飛!
日月帝國的軍隊比起北原散勇對敵時顯然更有章法,三人成一個小團體,一人出一槍之后后退防御,另一人再度揮槍而上,一時間居然是日月帝國的軍隊更占上風。
帶盾的刀斧手被刺死倒下,另一刀斧手再度跟上揮刀。
“果然有點門道?!焙鸂柲距畹酪痪?,他見冰江中的一部分士兵撤回了對岸,敵方沒有增加援兵,不由瞇起了眼睛。
此時,日月帝國中軍突然一陣騷亂,能夠看見日月帝國的側翼,一對騎兵朝著中軍的側翼沖了進去,胡爾木知道他安排的奇兵已經奏效了,精神一振,“敵方中軍已亂,全軍出擊!”
“兒郎們,殺敵!”
胡爾木舉起馬槍,當先一人沖下山坡。
身后的大軍見主帥沖鋒了,全身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揮舞著刀槍緊跟胡爾木身后,他們中不少步卒手拿的卻是殘破不堪的武器。
北原窮,武器大多都是搶來的。
宋濂坐鎮(zhèn)中軍,他看了一眼引起騷動的后方,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親兵,“去和奮武校尉說一聲,讓他停止騷動,敵方已經中計引發(fā)決戰(zhàn)了。”
“喏!”
越國公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看向北岸的兩側,等待著。
現(xiàn)在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那五千騎士的沖鋒,能夠打破現(xiàn)狀的沖鋒。
胡爾木揮刀砍死一個日月士卒,將他的頭顱挑在馬槍上,耀武揚威的轉了一圈,北原部落一時間士氣大振,不要命的朝前沖去。
他身后緊緊跟隨著他的謀士,此刻他忽然喊了出來,“首領,那是什么聲音?”
“什么?”
胡爾木沉浸在廝殺中,反應了很久才聽清他在說些什么。
“是馬蹄聲!”
謀士失聲喊道,是北原人最熟悉的馬蹄聲,他連忙聞聲望去,大軍側翼遠處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支騎兵,正在沖鋒。
“不好,是詐敗!”
胡爾木立刻調轉馬頭,厲聲呼喝側翼迎敵。
宋濂眼閃神光,用力握拳,“全軍渡江,魂導師團自由射擊,殺敵!”
長嘯聲和馬蹄聲讓熱血沖頭的北原士卒冷靜了下來,他們感受著腳下的震動,大軍頓時產生了一陣騷亂,日月士卒趁機往前推進,為身后的魂導師團騰出空間。
“殺!”
醉紅塵手挽魂導長刀,騎著通體白色的北原駒,頭盔下白發(fā)被勁風刮在腦后,帶著定靈衛(wèi)和三百名騎兵沖在最前方,聲嘶力竭的大吼出聲。
“放箭!”
身后的千騎弓弦拉滿,發(fā)出嘣的聲響。北原側翼的刀斧手紛紛倒地,軍隊被拉開了一個大口子。
一輪齊射打開了對面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大門,醉紅塵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長刀在手拖在身后,當先沖入敵陣。
“隨我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