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赤白黑黃五道神華重新化作五靈嬰從李長青的靈臺跌落,他也從那種與天地五行共鳴的狀態(tài)中退出。
看著眼前僅僅只塑造成的幾小座山峰和幾小條河流,收斂剛剛領(lǐng)悟的真意,李長青并不氣餒,笑著對旁邊的敖岳說道,“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苦工?!?p> 他雖然以五行相生的大道真意,借助敖岳的紫府梳理這片山河混亂,匯聚成澤的神域,但畢竟只是才入第二重樓沒多久。
那《坎源水經(jīng)注》本身有廣博如淵,浩大如河,非是一時能夠領(lǐng)悟的。
敖岳神色也從剛剛的收獲中定神,看向李長青說道,“老師,看來傳下這《坎源水經(jīng)注》的鬼仙也非同一般,我們剛剛梳理的時候,至少發(fā)現(xiàn)了三十六重不同的水系真意,實際蘊含的真意恐怕是上百之?dāng)?shù)?!?p> 李長青望著眼前有些渾濁的河流,“鬼仙和鬼仙也是不同的。”
“根據(jù)《坎源水經(jīng)注》中的記載,一般來說,第四重樓凝聚了陽神的九難真人,若是沒有把握渡過九難,就會自斬一刀,借助一件純陽寶物,脫去肉身,成就鬼仙?!?p> “因為自身有缺,再難脫離此方天地,所以氣運回歸,不再遭天嫉,因此才晉升的鬼仙實力應(yīng)該介于第四重樓到第五重樓之間?!?p> “但鬼仙并不是進(jìn)無可進(jìn),每渡過五百年雷劫,鬼仙自然就會強橫一分,那些真正強大的鬼仙都會謀求遁入陰府,成為一方鬼帝陰神,從而免去雷劫之苦的機(jī)會?!?p> 隨后他轉(zhuǎn)頭笑道,“這倒是我們的機(jī)緣,那方世界五十年前天下大亂,連這般以河川為綱入道的鬼仙都難以幸免,因此只才留下了傳承,不然陰冥中恐怕會多一方陰河鬼帝?!?p> 他目光眺望神域,“敖岳啊,山河者,社稷也,你如今將神廟搬到了這土地廟中,正是機(jī)緣所致。”
敖岳重重點頭,“必不負(fù)老師期望。”
李長青將從老翁那里得到的軍魂和黃明交于敖岳煉制成為黃巾力士,然后神識勾連南天門,跳轉(zhuǎn)到另一方世界。
梳理鬼仙真意,僅僅只是一個大概,也花了他三天苦功,相當(dāng)于這邊世界的九天。
他推門從東屋出來,候著的仆人立馬驚喜地說道,“老爺出關(guān)了?可是需要沐?。俊?p> 自家老爺是神仙中人,能夠力斬霸下,這幾天龍口渡都傳瘋了,他們這些李府出去的人走路都昂首挺胸,一點不亞于那些縣衙進(jìn)出的官吏。
“不用。”他擺了擺手,“你去將這段時間的拜帖拿過來,還有將黃飛虎幾人找過來,我要檢查他們的功課?!?p> “是,您的義弟那位安南侯爺之前來過府上,說您出關(guān)了之后通知他,您看?”
李長青輕笑一聲,“這就等不及了,罷了,你去通知他,讓他來我府上?!?p> 書房內(nèi),李長青挨個檢查了少年們這幾天的功課。
其中黃飛虎和安蕓兒最好,五禽戲即使還沒有像黃飛鴻那樣在生死之間領(lǐng)悟貫通,但水磨功夫下,也漸漸領(lǐng)悟了虎,熊,猿三禽。
特別是安蕓兒,鷹,鹿兩禽的領(lǐng)悟也不遠(yuǎn)了。
李長青點了點頭,“對了,黃飛鴻他還沒回來嗎?”
少年們對視了一眼,黃飛虎上前說道,“那天老師帶他出去后,師哥就沒回來,老師不也是說師哥有事情要做嗎?”
這個世界因為通訊不暢,所以人出去辦事,十天半個月沒有消息都是正常。
李長青微微皺眉,“嗯,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練功吧。”
他獨自坐在書房內(nèi),心中的不順暢感越來越明顯。
“難道是道心示警?”
李長青將從懷中掏出‘萌頭符’,淺黃色的符紙上朱砂紋飛舞,沒有絲毫動靜,“果然,你除了賣萌,一無是處?!?p> 將符紙收好,李長青決定等會兒去找何九章起一卦。
這段時間,他自然也聽聞了何九章易道大家的名聲,自己那半截虎符道種總算是有了著落。
等著孫炳虎的這段時間,李長青將一方封魔盒拿出。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奇特的龜甲,龜甲由五片組成,每片都色澤幽深,隱隱泛著水波,如同海底暗流一般。
這龜甲剛一出現(xiàn),立馬產(chǎn)生陣陣魔音,直教人五智昏聵,六神無主。
那霸喜死后,留下了三件寶物,一是那一對銅錘,二是自身龜甲,三是這凝結(jié)的道種。
至于本身血脈,因為太過于稀薄,就算是陰神真人出手,也無法提煉出原本的霸下之血,李長青倒是收了一些,看能不能制成靈香。
不過他現(xiàn)在實在是太忙了,自己第二重樓修煉用的靈香都還沒有一點著落,也就沒有空處理。
而眼前的這枚道種,當(dāng)初拿出來后,許三有等人都暗叫可惜。
這霸喜背靠海龍宮,所以在收攝道種的時候嚴(yán)格按照道種融合之法,本來他若是能夠入第三重樓,未必不能夠凝聚一枚八品,乃至七品道種。
但是卻時運不濟(jì),在第二重樓的時候就被李長青斬了。
最后關(guān)頭,更是放棄了壓制道種魔念,以自身魔念為誘餌,以海淵真意為基石,讓道種強行融合。
成了如今這不上不下的存在,其中邪念重了十倍不止,即使第三重樓真人也不想要收攝入靈臺之中。
不過,這塊龜甲并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反而對李長青而言,這塊龜甲早已經(jīng)超越了其本身的價值。
他的手掌覆蓋到龜甲之上。
靈臺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一股眾生墮落,萬世沉淪的大恐怖直擊心神。
他眼中幻化出霸喜那被斬斷的頭顱,臉上的鱗片滑膩,如同一根根伸出的觸手,在半空中扭曲無狀,帶著海腥味,想要纏住他,“我在等你?!?p> 李長青嗤笑一聲,“莫要聒噪?!?p> 靈臺一點燭火燃起,明凈的人道篝火煅燒,那虛幻的觸手被燒成灰燼,連自身的魔念也少了幾分。
只留下那近乎于歸墟的恐怖真意,這就是這片道種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