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選擇導演
老張離開了，帶著半喜半憂的心情。
喜的是女兒的女主之位總算確定下來了。
憂的是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女兒和凌海會時常見面。
老張清楚凌某人在這方面的本事，他那沒半點戀愛經(jīng)歷的傻女兒在凌海面前，就跟張白紙一般。凌海想要拿捏的話，小研根本不是對手。
但能怎么辦呢？人世間最絕望的事莫過于此——寄托于凌反派能良心發(fā)現(xiàn)。
老張走出凌海的辦公室，看著天空，長嘆了一口氣，天邊的那幾團云朵，堆疊在一起，看起來好像是一顆鮮嫩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的畫面。
……
另一邊，劉克拍完《萬萬沒想到》第一季后，準備休息一段時間。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凌海工作室的簽約藝人，且還是唯一一個。
《萬萬沒想到》火了之后，不少經(jīng)紀公司向劉克拋來橄欖枝。
其中幾家，在行業(yè)內都算翹楚。
劉克的很多同學聽聞這個消息，都羨慕不已，這小子，上輩子拯救了某個村吧，這剛畢業(yè)就遇上這么多好事？
金明更是對劉克道：“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嗯，這行的水很深，很多新人就是因為沒選好經(jīng)紀公司，結果被坑得很慘，所以你得慎重考慮。”
劉克心想不用考慮了，我就跟凌老師混了。
不知為何，金明對這個事很上心，還細細詢問了都有哪幾家公司要簽劉克？
劉克也沒保留，直接全說了。
金明聽后，如師長一般道：“那我建議狐貍娛樂，他們背后站著大資本。某老板說，這個時代，有錢就是牛逼?！?p> 金明這般勸劉克，當然有自己的小算盤——等劉克簽進狐貍娛樂、并站穩(wěn)腳跟后，順便拉他一把，幫他擺脫當下的困境豈不美哉？
他了解劉克的性格。只要他提，劉克不會拒絕的。這哥們，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誰能想到呢？才畢業(yè)兩個月，他們之間的差距就變得這般大。
他想起兩個月前他對劉克說的那番關于人生選擇的話，頓時面紅耳赤，社死了。
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選對了路，但結果證明他是錯的。他的總管太監(jiān)戲，在后期剪輯中，全被剪掉了。
那個時候他以為劉克走偏了路，結果這哥們現(xiàn)在火了，兩個月V博粉絲破百萬，還上了三次熱搜。
唉，這社會怎么了？風格那么浮夸的一部戲，為什么會火成這樣？
班里有幾個同學都在傳，現(xiàn)在劉克的商業(yè)價值有七位數(shù)了。
羨慕和嫉妒讓金明面目全非，不知有多少個晚上，他懊惱著，那天為什么不去面試？以自己的演技，未必會輸?shù)簟巴醮箦N”這個角色。
現(xiàn)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后來居上”。
只要能進入狐貍娛樂，金明相信以他的演技，一定會得到公司的青睞，從而重點培養(yǎng)，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成為主角，拿到一堆代言，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等等，這不是王大錘的詞么？當初《萬萬沒想到》剛上線的時候，金明對這個角色、這個戲嗤之以鼻。王大錘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loser。
但現(xiàn)在，他似乎越來越“錘化”了。
人人都笑王大錘，人人都是王大錘。
……
金明苦口婆心地勸著，但劉克始終不表態(tài)。
等和凌海工作室的簽約完成后，他才對金明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老金，經(jīng)過我認真斟酌后，還是決定繼續(xù)跟著凌老師?！?p> 金明頓時目瞪口呆，他以為自己能影響劉克的選擇，且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但其實，老劉一開始便有了答案。他壓根沒考慮過除凌海工作室外的任何一家經(jīng)紀公司。這小子，真特么傻！
“劉克，你太幼稚了?！苯鹈鲊@氣連連，“他只是一個小網(wǎng)紅，他手上有什么資源？他背后有哪家資本？都沒有吧？你跟著他，只會誤了大好時光?！?p> 劉克笑了，說：“我相信凌老師?！?p> 很簡單直接的回復，劉克對凌海的這份信任感源于過去兩個月他們拍戲時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相信？”金明冷笑不已，“把自己的前途寄予另一個人身上是愚蠢的。你就敢說，他下一部戲還會火？”
“我想會的?！?p> “如果他是繼續(xù)拍《萬萬沒想到》第二季的話，那我也覺得會火，畢竟第一季的流量、口碑擺在這?！苯鹈髦睋u頭，“但他竟然把這個會生金蛋的母雞給賣掉了。毫不客氣的說，這是我見過最沒遠見的一個商業(yè)決定了?！?p> 劉克道：“其實正是因為這個，我才這么佩服凌老師。他不想被這個戲的成功給束縛住，并有勇氣重新開始，這真的太酷了?！?p> “酷？呵呵，我想是殘酷的酷吧！”金明歪著嘴，“相信我，你們很快就會見識到這一行的殘酷了。嗯，我敢斷言：他的工作室長久不了的。甚至，下個月，市場上可能就沒有他工作室的名字了，這一行更新?lián)Q代太猛烈了?！?p> “這個你倒是猜對了?！眲⒖诉肿煲恍?，“下個月開始，世上再無凌老師工作室。”
“什么意思？難道他的工作室要被收購了？”金明不由自主的心里一喜，以為此事有轉機。
“那倒不是?！眲⒖藫u頭道，“凌老師說工作室規(guī)模會越來越大，再用這個名稱不適合了?！?p> 行吧，白高興了。
“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決定，但我就不多說什么了，祝你好運吧！”金明興致很低落，已不想再待在這個傷心的城市。
“老金，要不你跟我一起加入凌老師的團隊中吧？”劉克一臉憧憬，“凌老師肯定能帶飛我們的?！?p> 上周凌老師剛帶飛劉克一次，那晚劉克羞澀且快樂。
“算了！”金明撇撇嘴，“我不看好這位被你供上神壇的凌老師，他缺乏商業(yè)眼光?！?p> 劉克無所謂聳聳肩，他只是出于客氣才禮貌性邀請，這就跟“言語上留即將離開的客人吃飯，但壓根沒做他的飯”是一個道理。
你想進來，我家凌老師還不一定能答應呢！
……
凌海工作室要改名了。
民主的凌老師為此特地開了個會，集思廣益。
自然，劉克也參加了。
在拍《萬萬沒想到》時，他就跟大家混熟了，所以聊起天來并不尷尬和生分。
工作室里的每一個人都相信，改名這個事對于他們公司來說，意義重大。
“興許多年之后小工作室會成為這個行業(yè)的獨角獸呢！”嚴萱萱開始發(fā)散思維了，“那個時候，我們可都是創(chuàng)始人，要被寫進商業(yè)教科書的。”
“啪！”尹實輕輕拍了下嚴萱萱的腦門，“別特么做白日夢了?！?p> 是啊，談何獨角獸？現(xiàn)在的小工作室還為生存下去努力奮斗呢！
盡管如此，大家還是興致勃勃。
昨晚凌海在群里頒布了征集公司名字的通知后，大家就開始準備了。
老甘更是一口氣拿出十來個名字，相當豪邁，可惜過了一圈后，十幾個名字全被否了。
“這個太老氣?！?p> “這個太土氣。”
“這個又老氣又土氣。”
……
老甘被大家吐槽得心態(tài)大崩，表示自己不再發(fā)表任何意見。
然后，輪到嚴萱萱了，她拿了三個出來，也被大家否了。
“這個太幼稚?！?p> “這個太裝?！?p> “這個又裝又幼稚?！?p> OK，嚴萱萱也表示你們牛逼你們來，老娘也不說話了。
討論了近半個小時，還沒個主意，會議室里亂哄哄的。
這時候，凌海說話了。
“我有一個想法?！?p> 大家側耳傾聽。
“我希望我們公司能像正午的陽光一般，熾熱且激情。所以……”凌?？桃忸D了頓?！耙痪徒屑で楣景桑俊?p> “噗！”老甘一口茶水直接噴出，“凌老師，你這名字會被盯上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島國入資了呢！”
“就是，還不如叫熾熱有限公司呢！”尹實覺得凌老師這想法不咋樣。
“更差，連被人注意的點都沒了。”有人吐槽。
“叫正陽或者叫正午陽光吧？”徐寧則突然道。
大家皆是靜了下來，這兩個倒是不錯，只是哪個更好呢？
就連安靜多日的系統(tǒng)都講話了。
【系統(tǒng)：正午陽光不錯，在遙遠的藍星，也有一家影視制作公司叫這個名，且發(fā)展得還不錯?！?p> 凌海聽了，當即決定了，“那就叫正陽影視制作有限公司吧！”
“我覺得正午陽光更好聽一些?！眹垒孑姘l(fā)表意見。
“是嗎？”凌海掃了一眼，“你們覺得呢？”
有人投正午，也有人投正午陽光，且投第二個的人更多一些。
民主的凌海見此，道：“那我們投票決定吧！”
“好?！眹垒孑嫦采厦忌?。
“我身為老板，應該擁有一票否決權，這不過分吧？”凌海道。
嚴萱萱：？？？
“現(xiàn)在，投票開始，贊同叫正午陽光的舉手?！?p> ……
票數(shù)統(tǒng)計出來了，正午陽光以微弱優(yōu)勢勝出。
“我要行使一票否決權?！绷韬５?。
眾人：？？？
所以，投票的意義在哪？
“重新投票?！?p> 第二輪投票，正陽以巨大優(yōu)勢勝出。
“看來是民心所向??！”凌海得意笑了。
暴君……嚴萱萱看著凌海，不滿嘀咕道。
……
《萬卷樓》正式立項。
本來凌海想自己當導演的，但老張的建議是：可以，但沒必要。
第一，這是古裝戲，凌海以前未拍過這個類型的戲。
第二，劇本已經(jīng)很完善了，大家都認為不需要導演再做出任何原創(chuàng)改編了。說白了，就是請個導演來當工具人的。
第三，由于是情景喜劇，且場景設定簡單，所以拍攝難度并不大。
綜合考慮之后，凌海決定當個制片人就好。
只是，該請誰當工具人……啊不，這部戲的導演呢？
幾大出品方都給出了自己的推薦名單。
自然的，推薦的人大多是跟自己公司有關系的，要么是旗下的，要么是合作過的。
雖然這個導演只是個工具人，但好歹是導演耶，還是會有一定權重的。
這些公司費盡心思地安排自家人，無非是希望自家能在這部戲的拍攝、剪輯、推廣中，擁有更多話語權。
當然，一切還得看凌海這邊的意思，他不僅是制片人，更是最大出品方。
有幾個出品方就不滿了，開始嘀咕了：“以凌總跟張總監(jiān)的關系，那最后肯定選海豚推薦的那個了。”
猜得真準……凌海心想。
凌海方和海豚方的占股總比例，是超過50%的。所以，他們若能統(tǒng)一意見，那這導演人選就算是直接定下來了。
海豚方也覺得這波穩(wěn)了！
……
為了保險起見，凌海開啟了系統(tǒng)的掃描功能。
海豚推薦的導演叫傅天干，這幾年導的作品都是古裝喜劇，拍《萬卷樓》的確很合適。
果然，系統(tǒng)對傅天干的評價也挺高，和《萬卷樓》的合適度達到了90%，是這個名單里合適度最高的一個。
真要交給傅天干嗎？有一個數(shù)據(jù)引起了凌海的注意。
在性格分析中，系統(tǒng)關于傅天干的控制欲評價是100%。
凌海頓時緊張了，控制欲這么強的人，真肯老老實實當個工具人？
在片場上，導演和制片人由于理念不合所引起的矛盾并不少見。
凌?？刹幌胭M那么多事，他只想找個聽話的……
他上網(wǎng)查了一下，好家伙，這傅天干創(chuàng)建V博至今，雖然只發(fā)了一百多條V博，但特么有一半是在對噴，還有好幾篇對噴長文。
他過去拍的三部戲，和編劇都有不和傳聞傳出來。原因是這家伙現(xiàn)場改劇本，臨時換演員等。
這樣的人哪里能當工具人？當我爹得了……凌?？吹竭@，直接否了。就算老張來勸都沒用。
換個人掃描——控制欲95%。噗……
一個個名字掃過去，控制欲最低的一位是78%，也不是一個聽話的主。
其實也好理解，出品方正因為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才爭這個位置，怎么可能真給凌海安排工具人？
既然如此，那就一個不用。凌海笑了，真當我找不到人了？
系統(tǒng)再次開啟掃描（付費的）——
凌海寫了自己的要求：專業(yè)能力過硬的，聽話的，最好年輕一點的。
十分鐘過去了。
系統(tǒng)終于給出了自己的名單，有十來個。
距離凌海最近的一個，叫褚連。
“終于找到你，還好我沒放棄?！绷韬？聪蝰疫B的地址和職業(yè)介紹。
——南江戲劇學院導演系老師。
好家伙，又是這地方，誰能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竟然幫我培養(yǎng)出了臥龍和鳳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