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慢慢打聽她的消息。青春國際的員工經(jīng)常來取錢或辦理其他業(yè)務，有些還是他們的中層干部。我開始有意無意的打聽她的情況。這才知道，表面上風光無限的她，其實過得并不容易。
甄主任我比較熟，年紀大了，每次來，都是客戶經(jīng)理親自接待，幫忙辦理。有時我會陪著聊兩句。
“最近工作怎么樣？”我問他。
“唉，比較頭痛。”他捏捏自己的鬢角，顯然焦頭爛額。
“是下屬不好管理嗎？”我笑：“我們單位這些小年輕也皮得很?！?p> “皮？唉，皮有什么用？我們行政單位，不比你們企業(yè)，很多地方規(guī)矩都很大?！?p> “那還不好，屬下都乖，你不是領導更輕松？”
“輕松？”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講起來啊，太笨太不靈光的也煩的很，都不知道拿這種人怎么辦?！?p> “甄主任當領導那么多年，還調教不好一個年輕人？”我步步誘導。
“唉，我倒是有心調教，也要看人家上不上道啊。我年紀大了，要是人家實在太固執(zhí)，那就算了。何況女員工，我們有時也不能像男同志那樣，該罵就罵，多少要留點顏面。”
點到為止。我后來再去打聽過，辦公室，竟然只有蘇綺墨一個女生。
看來她，過得并不好。
沒多久，就聽說她重新回去帶團了。
也好，那才是她熱愛喜歡的戰(zhàn)場，可能會更出彩一些。
然而，疫情時代，旅游業(yè)遭遇重創(chuàng)，能看到她的時候不多。
我想和她近距離接觸一次，讓她對我有個好的印象。
但我真的沒想到，追她竟然有這么難。
我請了個年假，報了個旅游團。當時安排的導游竟然不是她，但想到畢竟是他們公司的團，應該也能見到她吧。搭訕一向是我拿手的，我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讓她喜歡上我。
運氣來得太好，原先那個導游竟然沒有來接站，我立刻投訴，要求要蘇綺墨帶團。
她就那樣熱情洋溢地來了，一點也沒有因為之前的導游被投訴而卑躬屈膝，謹小慎微。上了車，點了人數(shù)，簡單介紹一下，開始給大家唱了一支歌。
她唱的是一首當?shù)氐拿窀?，我從來沒聽過。看到她穿著粉色羽絨服和黑色鉛筆褲，長筒靴將她筆直的雙腿襯托得更加好看。
只是她的臉色似乎有淡淡的哀愁，大概失戀的陰影還未散去，工作上也不太順心。
我想唱一首飆高音的歌，試試她的水平。在這個行業(yè)她如此有名，飆高音應該不在話下。何況，這首歌我擅長。
我找了一個同伴，邀請她唱譚晶的《在那東山頂上》，她拒絕了，說自己唱得不好。我卻來了興致，想多表現(xiàn)，一路和同伴唱到了目的地。
旅途中，我像個愣頭青一樣各種給她獻殷勤，但是她好像司空見慣，反應淡淡的。
吃的不要，首飾也不要。
也是，她這種顏值的女生，30歲看起來25歲都不到，追的人大概也多。
后來也不知道是哪一點打動了她，她看著我，目光如水，有著遲疑和猶豫：“我會覺得是露水情緣?！?p> 什么？露水情緣？老子花了那么多精力，你竟然說是露水情緣？我真是……會被她氣死。
但是，我真的也不知道長期和一個女人長相廝守，要怎么才能表現(xiàn)出我的真心？
當初那個gay是怎么追到她的？讓她守身如玉那么多年？
僅僅是長得帥嗎？我摸摸自己的臉，我也挺帥的吧？怎么她就不為所動。
我后來真的找了她的前男友問這個問題，他笑著說：“我沒把她當女朋友啊，就一直把她當朋友，后來自然而然走的近了，感覺像那么回事。她又沒談過，沒經(jīng)驗，人比較單純。我剛好需要一個女朋友掩人耳目，就在一起了?！?p> 我氣得真是想揍他一頓。
她分手，多半是我攪和的，我希望她能盡快轉換心情，把重心轉移到工作上來。
所以當我叔說要去他們單位考核時，我對他說：“關照下我女朋友?！彼荒樺e愕。
后來我叔回來以后，對我豎起大拇指：“眼光不錯，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庇謱ξ艺f：“啥時候叫上她，和你家里人一起吃頓飯？”
我覺得太快了，她都還沒答應我呢。自己還在追求期，就敷衍我叔：“算了吧，以后再說?！睕]想到叔一把拉住我：“你可別錯過這么好的女孩子，人聰明漂亮又能干，以后絕對是賢內助。別敷衍人家，人家說了，要和你一起請我們今天考核的人吃飯的。這些人里，哪個不認識你父母，叫她來，見見，差不多的你這個年齡也要趕緊把婚事定下來了。”
想了想，又說：“她在老鐘手底下吧？叫上老鐘一起?！?p> 于是有了一次飯局。
我精心給她挑選了衣服和鞋子，她竟然當場轉錢給我。這……真是……
但是對她來說，恐怕要耐著點性子，我也不想違背她的意思，慢慢來吧。
將來總歸是不分你我，我的就是她的。
她穿上紅裙子，整個人美得發(fā)光，美得不像話。
我忍不住從后面抱著她，想要靠她更近一點。沒想到，一親密接觸，她就害羞得不行，聲音輕若蚊吶：“你……你別這樣?！?p> 難道……那個混蛋連抱都沒抱過她？
混賬！
哦，不，這也簡直是太好太完美了。
吃飯的時候，我感覺她很窘迫，好像不太懂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面。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吃菜，有人敬她酒，她就起來碰個杯。
我對她說：“別緊張，一會你就跟著我做就行了?！?p> 她感激地看著我，我卻沉淪在她的目光里。
中間老鐘把她叫出去，我偷偷跟上，聽到了全部的內容。
令我吃驚的是：她竟然都沒有流露出一點害怕震驚的表情，也沒有因為被人戳穿不光彩的往事而難堪。
她甚至是笑意盈盈和老鐘碰了杯，但是回來的時候就不開心了。
“崇柏，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她幽幽地問。
“現(xiàn)在覺得我喜歡你了，不覺得是露水情緣了？”我問她。天知道，露水情緣四個字刺激了我多久。
老鐘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打擊到了她。
我給她認真做了分析，希望她能少煩惱一點。但是也指出她的問題，在于和公司文化格格不入。
卻不想她一下子就急了，要我停車。我一時不肯，她竟然就鬧起來。我著急忙慌把車靠路邊停下，她迅速就下車，我看到穿著銀色高跟鞋的她還崴了腳。
然而我還來不及出聲，她竟然脫下了鞋子飛跑起來，我的天，這樣下去她的腿會廢掉的。我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她打橫抱起。她還在掙扎，我已經(jīng)不知道拿她怎么辦，只能吻上她。
是想象中的甜美滋味，我欲罷不能。
不不不，比想象中還還紅艷，還柔軟，還香甜。一口下去，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墨陌不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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