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醉丟下楚鴿,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鴿拔掉身上的管子,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少年跌跌撞撞地跑著,他喊著:“蘊醉!”
一聲沉悶的聲響,楚鴿重重地撞在護士的推車上。
白蘊醉回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受傷的少年倒在她的面前。
“病人的家屬是誰?”護士扶起楚鴿喊著。
“在這里!”白蘊醉跑了回來。
她明明知道楚鴿離不開她,她卻還是做不到冷靜面對。
“對不起,蘊醉,對不起?!背澱f。
“傻瓜。”白蘊醉吸了吸鼻子。
在楚鴿躺下之后,白蘊醉看到他在病服中露出的肩膀,肩膀上有著一條很長的傷痕。她輕輕扯開他的病服,楚鴿的整個肩膀,還有延伸到的后背上,全部布滿了傷痕。
那些傷痕很丑陋,像是凹凸起伏的地面裂痕,卻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刮著白蘊醉的心。
傷痕累累的少年,在這個最美麗的年紀(jì)里,卻遇不到溫柔的庇護。
她最信任的白蘊醉,也不能給他庇護。
“傷口難看嗎?”楚鴿問。
“不難看。”白蘊醉在最大的一塊傷疤上吻了下去。
楚鴿的身體一顫動,他的傷口上像是開出了一朵嬌貴的花。
在溫柔面前,再堅硬的盔甲也沒有用。
楚鴿把下巴靠在白蘊醉的肩膀上,以一個男人的口吻說:“我不是想丟下你,我想有機會和你一起站在陽光下,而不是讓你和我一起逃。我不想我們像兩只在冰冷潮濕的地下逃竄的老鼠,你那么好……”
“可是,有機會嗎?”她的眼中布滿迷茫,她看不到未來。
“有?!背澓芸隙ǖ卣f。
“你對他的心臟開了一槍,因為我?!卑滋N醉帶著苦笑和心疼。
“徐阿姨告訴我了,他并沒有死,他穿了防彈衣?!背澔卮?。
“真的?”一絲陽光從裂縫中照進。
“嗯?!?p> 白蘊醉擁抱著楚鴿的傷口,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們一定還有未來。一定?!背澲刂氐卣f。
——“我們,永遠(yuǎn)會有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