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醉,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吧?”何謂之笑著往前更近了一步。
“不知道!”白蘊醉咬牙切齒,渾身冰涼。
黎城并沒有欺騙她,只是在黎城的陽光之下,她并未想過會有這樣的冰冷與黑暗。
何謂之笑著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轉(zhuǎn)身離開。那樣瀟灑,仿佛白蘊醉只是一條被他所掌控了的魚類。甚至都不需要他去釣,這條魚耐以生存的水分都在他手里。
白蘊醉的靈魂好似破了些小小的洞,可是她別無選擇,只有站在何謂之的身后,祈求般說:“我知道該怎么做,不可以傷害我的奶奶和弟弟。”
何謂之不回答,只是用手朝著身后做出了一個同意的手勢。
他把手放在口袋里,嘴邊是輕蔑的嘲笑。這條魚也太容易獵取了。
何謂之的口袋里,是白蘊醉的錢。
如果外表光鮮亮麗的人,不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的話,那么何謂之就是一個例外。
白蘊醉成為了掉進(jìn)何謂之獵網(wǎng)里的一只獵物。
但是對于白蘊醉這樣的獵物,何謂之好像并不知道珍惜。他讓白蘊醉每天去替他打飯、買水。白蘊醉拒絕他的那次,他把粉色的薔薇花束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這次,他也要把白蘊醉扔進(jìn)垃圾桶里。
白蘊醉和何謂之一起走在校園里,何謂之牽著她的手,吹著口哨。白蘊醉走得艱難又迷茫,何謂之卻突然停下來,笑著對白蘊醉說:“我親愛的女朋友,我的鞋帶散了?!?p> 白蘊醉看著他,不動聲色。
何謂之放開白蘊醉的手,冷冷的說:“幫我系上?!?p> 校園里人來人往,白蘊醉就靜靜的和何謂之僵持著。
“不知道你那個鄰居弟弟的身體好不好,應(yīng)該還沒有完全發(fā)育好吧?”何謂之說。
真惡心。
白蘊醉咬了咬牙,蹲了下去。沾染她干凈指尖的并不是何謂之鞋帶上的灰塵,而是讓她呼吸不過來的挫敗感。她的指尖臟了,信仰也丟了。
有人告訴過白蘊醉,何謂之并不是那種好惹的人,能答應(yīng)他的時候就盡量答應(yīng)他??墒?,當(dāng)時白蘊醉并不信。如今,白蘊醉只覺自食苦果。
在白蘊醉系完鞋帶站起來的時候,眼眸中像是填滿了冰霜??稍谶@樣的時刻,白蘊醉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那個身影。
左凜就站在離白蘊醉不遠(yuǎn)的對面,行走在校園的人流中,又停下來。他像是一個審判員,站在這熱鬧的世間,直視著白蘊醉破了洞的靈魂。
白蘊醉只一顫,猶如墮身在了寒冰地獄里。
左凜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仿佛渾身都發(fā)出了淡淡的光澤。他的眼睛看著白蘊醉,仿佛在說:白蘊醉,你竟然是這樣低下的人。
白蘊醉一整天都在郁郁不樂,她想起那個在咖啡館里窗邊的側(cè)臉,只覺得那是有讓人心安的力量的天使??扇缃?,那個天使看到了她的墮落。
下課的時候,白蘊醉因為走神掉落了手里的書本。在白蘊醉去撿書本的時候,聽到有人對她說:“白蘊醉,一起去咖啡館吧。我請你喝杯咖啡。”
白蘊醉屏住呼吸,抬頭。
果然是那個天使,他好看的眉眼看著白蘊醉,仿佛是在安撫著她似的,眼神里多了些包容和溫柔。
左凜的眼睛會說話,白蘊醉想。
“好?!卑滋N醉點了點頭,走在他的身后,離開這像是泥潭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