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見色起意
于是宴會里的歌舞表演就瞬間變成了大陵才子佳人間的爭奇斗艷。
有老實些的官家女子看到自己的姐妹興沖沖去報名上臺了,不由驚訝。
“怎么連姐姐你都有興趣去摻和了?”戶部拾遺的三小姐吃了一口海棠糕,還沒來得咽下去就驚訝地看著自己的二姐。
她二姐倒一點也不羞澀,大方地掃了她一眼,嬌嗔她:“你懂什么!都說大漠世子這般手段,是個殺伐果斷、冷漠決絕的家伙,可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天下還有比世子更好看得兒郎嗎?我見是沒有的。我得上去爭一爭,才省的后悔?!?p> 三小姐:“......”
洛瑤見時間差不多了,趁著大家對這些比賽聚精會神的時候,就跟朝華說自己有些酒醉,下去到休息的偏殿里吹吹風。
朝華點了點頭,說再派些人跟著她,洛瑤婉拒了。
她裝作輕描淡寫往晏奚那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眼睛。
晏奚還是半是認真半是漫不經(jīng)心的看表演。
洛瑤就帶著棉兒走了。
到了偏殿,許是因為簪花大會太有噱頭,原本還有些休息的人,如今全都上趕著去了,碩大的偏殿空蕩蕩的,沒有人。
洛瑤挑了一間房,就進去歇息了。
“小姐,你還好吧?”棉兒服侍她躺下,有些著急:“前面不是一直在吃糕點嗎?怎么吃著吃著變成喝酒啦?”
洛瑤臉頰微紅,但她并不是因為醉就會放浪的人。
她笑了笑,躺在床上手揪著床帳玩,說:“我沒事,你幫我去拿點醒酒湯吧,有些暈。”
棉兒“哎”著答應了一聲,就退下去了。
洛瑤放松地讓自己置身在這間房的大床上,身體因為不舒服腹部微微弓著,像一支蜷縮起來的花骨朵。
她的思緒到處亂飄,整個人很空茫而不知所措。
可能因為覺得身子真的不舒服,也可能因為想到什么悲傷的事,少女的眼角有一滴熱淚流出,清麗的劃過臉頰。
無聲無息,又是一滴。
卻有一雙冰涼又略微粗糙的手指拂過,將那滴淚輾轉在她的面頰。
那滴淚沒落入洛瑤的衣領,沒落到枕頭上,在少女的臉和少年手指的擦拭摩擦中,慢慢蒸發(fā),消失。
洛瑤算是終于恢復神智,睜開眼看晏奚。
晏奚坐在床邊,又是欠揍的戲謔笑臉。
聲音里的欠揍也是萬古不化:“褚小姐小小年紀也會借酒消愁了呀?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哦?!?p> 洛瑤白了他一眼,翻身側過頭,背對著晏奚,不想理他。
“嘿~”晏奚輕哼一聲,表示不滿意。
他又把洛瑤掰過來,并俯身按住她的雙肩,不讓她再動彈。
洛瑤煩了,就說:“你不是看美人競美去了嗎?來這干嘛?”
晏奚輕笑,身子俯得更低,幾乎貼著洛瑤的耳畔,那呼出的熱氣在她耳畔繾綣升溫,把她耳朵燙得緋紅。
“比起美人競美,我更喜歡看醉貓撒潑啊~”
洛瑤一個激靈,使出力氣把晏奚推開。
她冷眸看他:“你究竟想干嘛?我們的恩怨,不是兩年前就還清了嗎?”
晏奚如今在自己心里,可謂是“卷土重來”,她摸不清他的想法。
晏奚打量著她,不說話。
“謝謝你,今天替我解圍?!甭瀣幉⒉皇翘貏e好氣的說著感謝,心中只想說完就打發(fā)晏奚走。
這里畢竟是宴會休息的偏殿,被人看見了那還了得?她可不想成為皇城緋聞中心人物。
“你喝醉了?”晏奚才不理會她不誠心的道歉,問她。
洛瑤發(fā)笑,坐起來歪著頭反問:“你看不出來?”
晏奚剛剛逗她,俯身得和她挨得近。她驟然坐起來,面幾乎要貼上晏奚的臉,晏奚不自然往后退了一點。
洛瑤因為剛剛被晏奚掰扯的緣故,衣裳有些松松垮垮,如今不加整理起身,那紅色外袍便有一邊垂落在床上,里面穿的依舊是紅色,紅色的吊帶勾勒著少女美麗的峰巒,肩帶位置那細細的紅線把她的鎖骨和肌膚襯得分外性感誘惑。
酒壯慫人膽,洛瑤這會兒倒神氣起來,逼近晏奚,眼睛霧蒙蒙的快要滴出水來:“你這么關心我纏著我,干嘛?你喜歡我???”
說完,洛瑤在晏奚的注視下又后退,看著他笑。
少年的喉結動了一下。
洛瑤還想說什么把這兩日晏奚對自己的打趣全都打趣回去,晏奚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往自己身前一帶。
這一拉有些過于用力,洛瑤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前傾。
晏奚在適當關頭停下,兩手扶住她的腰,洛瑤就由坐著變成半跪在床邊。
洛瑤抓狂,惡狠狠的兇晏奚:“你干什么!你!多次吃我豆腐!”
晏奚滿不在意一笑,答道:“你自己要誘惑我啊?!?p> 洛瑤聽到少年笑得好聽,有些嬌憨的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那也不行。女子的名節(jié)在這里是很重要的?!?p> 晏奚只以為她說的在這里是指在大陵成為相府小姐后所處的環(huán)境。
他接著她的話茬說:“我來幫幫你,保住小姐您的名節(jié)?!?p> 洛瑤一頭霧水,呢喃:“什么?”
晏奚笑著不知從哪掏出一張手絹,單手捏住了洛瑤的下巴,另一只手用手絹輕輕擦上她的唇。
晏奚眼神很認真的看著她的唇,下巴上動作強硬,可唇上動作卻溫柔得不像話,嚇得洛瑤忽然一句話都不敢說。
晏奚可真是世間所有矛盾的集合體。
晏奚邊擦,邊輕輕說:“涂得這么艷,你要當食人花???”
洛瑤輕輕回答:“我這是有打算才這樣的?!?p> 她打扮得越漂亮,安王對她的執(zhí)念就越多;同時,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嬌媚俗艷,這樣安王就越會想到青樓里的那些妓,再想到自己的身份,不悅和不服感就多了起來。
晏奚當然知道她說的打算是什么,將口脂擦得差不多了,他放開了手,擰眉問:“這樣值得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以后怕是要因為這個宴會出名了?!?p> “損得那些,都是我不在乎的?!甭瀣幷f得輕輕松松。
晏奚看著她褪去口脂本來就水潤的唇,少女的嬌嫩是世間最令人心動的甜品,更何況她此刻熏紅了臉頰,眼神那么明麗又憨傻。
他用手指撫上她的唇角,沒有遮掩的接觸,最直接的感受著這唇的柔軟,輕輕摩挲的名義好像是為她擦干凈最后的口脂。
洛瑤的心一跳。
晏奚的眸逐漸漆黑。
就在空氣中曖昧的令人窒息的因子快速流動時,洛瑤擺擺手忽然開口。
“晏奚,我酒醒了,我得回宴會去了。”
晏奚撤回手,看著她,“怎么了,害羞了?”
洛瑤三兩下越過晏奚爬下床穿上自己的鞋子,又回去摸自己的外袍穿上,站遠了才回他:“我害羞個頭??!我只是有點奇怪,我和你什么關系?。课覀兦昂笳J識得時間跨度雖然大,但是細算也就一起相處了四五天啊。你這是什么行為,見色起意???”
晏奚也站起來,覺得這女人真是天下第一不解風情,不甘示弱輕哼:“也不知道是誰當初見色起意?!?p> 洛瑤不急著走,認真說道:“你不可以仗著你是世子,仗著你又高又帥,就對我這個你曾經(jīng)的救命恩人做這兒做那兒的,知道不?”
她刻意咬重了救命恩人這四個字,為的就是讓晏奚認清自己和他的關系。
晏奚看著她,不說話。
洛瑤再看了他一眼,就麻溜走了,連棉兒都來不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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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姣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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