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清染微信上收到了謝映安的回復,一個OK的手勢,代表著那些筆記的圖片他看到。
清染想了想,回過去一個熊萌萌的點頭“嗯”表情過去。
謝映安幾乎是秒回。
X:還沒睡?
清染看了下時間,22:32分,她:準備睡了。
X:早點睡,晚安
清染沒再回復,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與此同時,班級群里炸了。
阮軟今天根本無心復習,她第一時間刷到了群里的消息,騰的從床上爬起來去找清染。
她滿臉都寫著興奮:“染染,班長剛剛發(fā)群里的,你看到了嗎?”
由于清染不習慣跟人一起睡覺,是以她將床讓給了阮軟,自己睡在靠在窗戶邊的榻榻米上。
“發(fā)了什么?”清染下意識的去摸手機。
“下下個周末,老吳要組織一年一度的春游了?!?p> 春游……
清染內(nèi)心咯噔一聲,紛雜的記憶突然蜂擁而至,頭有瞬間劇痛,她覺得腦海中有一綹東西轉(zhuǎn)瞬即逝,好像抓到了什么。
等那股突如其來的痛意過去,清染再回想時,卻又什么也回想不起來了。
唯有一點,她很清楚,溫時宜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啟動了這本書的劇情。
而她這個帶有男主青梅標簽的女三配角,應該是在這次春游過后開始黑化的。
那么這次春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阮軟興奮過后,又趴到窗戶上對著季彥辰住的方向祈禱明天考試順利,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將近十一點,班級群里偶爾還有一兩個夜貓子冒著水花,這個班級群是同學們另建的,班主任老吳并不在里面。
昨夜剛失眠了半宿的清染,今晚又失眠了。
她順風順水過了十七年,從知道穿書的那一刻起,今后這段時間注定很難平靜了。
——
第二天,學校里都在津津樂道校吧里的事和春游的事。
宋時澤端得是囂張了些,但是敢拍照發(fā)帖子的那個人無疑是更囂張的。
而且發(fā)帖子的那個人沒有匿名,只是沒有名字,有的只是一個灰蒙蒙的頭像。
罕見的宋時澤也沒去追查,好像他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一樣。
上午的最后兩節(jié)課是物理考試,在第一節(jié)和第二節(jié)課的休息時間,一班的同學幾乎都在翻看物理書。
等物理試卷發(fā)下來的時候,清染才算松了一口氣,這次的物理試卷并沒有太難,很多知識都是高二上半學期的知識。
物理老師在兩個過道之間來回走動,這次摸底考試,課桌沒拉開,同桌沒調(diào)換,想要同學們不作弊,靠的完全是自覺。
一時間教室內(nèi)只聞唰唰寫字聲。
謝映安做試卷比清染的速度快得多,等他做完的時候,清染還有兩道大題沒寫。
謝映安做完后也不急著交卷,慢悠悠的檢查了一遍,應該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錯題,他向清染這邊看了一眼,離開座位交試卷走出了教室。
就在謝映安剛走沒多久,教室里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報告老師,我看到新來的同學作弊了?!迸e手站起來說話的是黃千愈,她的課桌和溫時宜在同一排,中間只隔了一個過道。
班級一片嘩然聲。
溫時宜愣了片刻,才意識到黃千愈口中‘新來的同學’是自己,急忙站起身否認:“報告老師,我、我我沒有作弊?!?p> 老師很快走到兩人中間的過道上,物理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平時話很少,整個人顯得很有威嚴。
她先是看了看溫時宜的書桌肚,里面沒有物理課本,接著她嚴厲的看著黃千愈:“你是怎么看到這位同學作弊的?”
黃千愈下巴微揚,理直氣壯:“老師,答案可能記在新同學的手心里或者衣袖里,我剛剛看到她一直在看手心?!?p> 物理老師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新同學,請你打開手心以證清白?!?p> 溫時宜氣到臉都紅了,她擼高校服衣袖將兩個手心打開向上,什么都沒有。
黃千愈無所謂的‘哦’的一聲,“不好意思,老師,剛剛我可能看錯了。”
物理老師板著臉:“你該給道歉的是這位新同學?!?p> “哦,”黃千愈沒什么誠意的給溫時宜道歉:“對不起啊新同學。”
溫時宜有些屈辱的放下衣袖,沒有應聲。
任誰被冤枉作弊,心情都不會好。
物理老師打圓場:“好了,新同學這次沒有作弊,是黃同學看錯了,大家不要錯怪新同學,都坐下吧,繼續(xù)考試。”
這看似是一場鬧劇,可清染看得清楚,就在物理老師看向溫時宜的時候,黃千愈的同桌和黃千愈快速交換了試卷。
清染認識黃千愈的同桌,一個來自貧窮小山村的女孩,帶著比啤酒瓶底還厚的眼鏡,數(shù)理化這三科成績還不錯,別的科卻嚴重的拖了她的后腿。
黃千愈這招賊喊捉賊用得不錯。
若是沒有幾日類似校園霸凌事件的威脅她,以清染的性子,這樣的事估計會當作看不見,可是人家曾經(jīng)欺負她都欺負到家門口了……
清染檢查好最后一題試卷,在座位上舉起手:“老師?!?p> 在物理老師眼里,清染無疑是個好學生,聽話乖巧成績優(yōu)異,任課的幾個老師都很喜歡她。
物理老師走過去,“李清染同學,你有什么問題?”
清染站起身,“報告老師,我剛剛看到黃千愈同學和她同桌交換了試卷。”
還不等物理老師有所反應,黃千愈眼見的慌了,“李清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在黃千愈眼里,清染是個膽子很小的女生,從來不挑食不惹事,今天也不知抽的什么風。
清染面對黃千愈幾乎破音的叫喊,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條理清晰的解釋:“你說溫時宜同學作弊,靠得是眼睛看到的,我說你和你同桌交換試卷,靠的也是我這雙眼睛所看到的,不過,我眼神可能比你好點?!?p> 黃千愈握緊拳頭,深呼吸了好幾口起。
物理老師走到黃千愈書桌前伸出手,“把你們兩個的試卷給我?!?p> 黃千愈的同桌膽子小,抖著手憋著眼淚將試卷遞給了物理老師,黃千愈遲遲不動,物理老師一把把她的試卷抽過去看。
物理老師本就難看的臉色,在看到字跡沒什么差異的試卷時,變得更難看了幾分。
“你們兩個跟我出來。”
黃千愈臨出教室前,惡狠狠的回頭瞪了清染一眼,兩人這梁子算是正式結(jié)下了。
黃千愈家世好,她又是她爸的老來女,臨近四十歲黃氏集團的黃董才得了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是恨不得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就是因為這樣,養(yǎng)成了黃千愈嬌縱的性子,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等黃千愈和她同桌跟著物理老師出去,班級里的同學陸陸續(xù)續(xù)都交了試卷。
試卷交上去的同學可以去操場自由活動,阮軟從后面追上清染,她拍著胸口喘氣,“染染,你走太快了?!?p> 清染停下來等她平復氣息,兩人在操場跑道外慢慢散步。
阮軟知道清染這會心情不好。
清染本來就很佛系,從來不無辜惹事,遇事也是能躲則躲,只要不把她得罪狠了,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
可就是這般怕麻煩的一個人,能在課堂上主動向老師舉報黃千愈作弊,可見黃千愈定然曾惹過她,還惹怒了她。
阮軟有些擔心,她問得小心翼翼:“染染,你沒事吧?!?p> “呼~”清染呼出心頭的濁氣,搖了搖頭:“沒事?!?p>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的時候并不是怕事,事就不會發(fā)生了。
黃千愈撐死了不過是這本書的女四號,最起碼她還是算得上是個女三號,就算斗在一起,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