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爆炸和藝術(shù)
明明休伯利安號也能夠呼叫空中打擊干掉這群怪物，沒必要多此一舉。
阿塔尼斯本來打算這樣說。
可之后看到帝國很快響應(yīng)了雷諾的請求，出動幽靈部隊，雖然這些人都是隱形的，阿塔尼斯沒辦法從這么大一支軍團中搜尋到讓他好奇的、諾娃的身影。
但幽靈們所呼叫的獅鷲號轟炸卻真不是在開玩笑。
伴隨著刺耳的空襲聲呼嘯而過——奧古斯都格勒的郊區(qū)，頓時變成一片糜爛焦土。
這種程度的轟炸，外加精英空軍混合部隊的清場，保護列車的那些莫比斯武裝部隊連吭都沒吭一聲直接就嗝屁歸西，就連那剛變異出來的戰(zhàn)列巡航艦也被諾娃用特種鐵鴉偵察機給捕捉到了——這飛船會被帝國抓回去好好研究的。
至于能不能弄明白埃蒙是怎么控制物質(zhì)變化的，那就誰也不清楚了。
反正阿塔尼斯對此不抱有半點希望，星靈都未必能解決的問題，人類就更加免談。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雷諾朋友……”看到最終結(jié)果一個樣，阿塔尼斯心中的怒氣稍稍平緩，卻依然疑惑道：“克哈的這片土地還是被你毀掉了?！?p> “不是我，是帝國。”
雷諾卻依然自顧自抽著煙道：“既然幽靈出馬，那么瓦瑞里安那小子總歸有借口可以說服群眾，然而不管是你，還是我這樣去做，那就誰都不好說……”
“阿塔尼斯，這是政治的藝術(shù)?！?p> 大主教卻完全沒心情去領(lǐng)會這毛線的藝術(shù)，因為隨著第一批火車上的敵人被炸爛掉之后，檢查這些停下的火車?yán)?，鑰石還是沒有，阿塔尼斯只需要鑰石，怎么做，怎么得到，過程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
“既然如此請繼續(xù)這樣做吧，朋友，我必須得到鑰石?！?p> “好吧好吧，誰讓我欠你一個人情呢，哥們兒，就交給我吧。”畢竟是在自己地盤上，雷諾答應(yīng)的很痛快，底氣充實了太多。
雖然曾經(jīng)和諾娃有過一些小摩擦與過節(jié)，但現(xiàn)在都?xì)w屬瓦瑞里安領(lǐng)導(dǎo)，雷諾作為半個上級，二者之間還是勉強可以合作的。
加上這邊還有黑蘿卜呢！
“抱歉，女士們先生們，借過，你們的艦群回來啦，哈哈，指揮官當(dāng)然是我！”此刻，黑蘿卜又得到了雷諾命令，于是他興奮地連解放者部隊都不要了，直接登船，從雷諾老大那里接手了一批數(shù)十架米諾陶級戰(zhàn)列巡航艦開過來，兵臨城下，直接壓制了整個奧古斯都格勒！
如此多的空中火力，借助巡邏機動，守住了所有列車可能冒出來的軌道口。
這種事情被皇宮里的瓦瑞里安大帝知道，這位年輕帝王很快就脫下睡衣?lián)Q上軍裝，徑直走到陽臺上。
看著遮蔽天空的艦隊群在帝都上空盤踞，這讓瓦瑞里安心頭也是十分不爽。
可誰讓這是雷諾下的命令呢？
帝國內(nèi)部現(xiàn)在的高層指揮官，有一半是雷諾的人，甚至他這個皇位都是雷諾幫忙爭取過來的，何況現(xiàn)在雷諾確實是在做一件非常緊迫的事情。
“真囂張，吉姆這混蛋，還有那些只會惹麻煩的星靈……”長相酷似安度因、行為卻很阿爾薩斯的大帝只能向霍納上將傳令，務(wù)必要穩(wěn)定人心，不能因為這些事搞得奧古斯都格勒人心惶惶！
但瓦瑞里安沒想到自己還是太過仁慈了。
大主教這邊，找來了新式的武器，這一切都是亞頓之矛上那些卡萊工程師加班加點的功勞——經(jīng)過幾次的太陽能碎片供給，船上的科技系統(tǒng)又解鎖了不少，新的武器“干擾者”（自爆球），得以研制成功。
“哦，真是不錯的家伙，讓我看看你們是怎么使用這種武器的吧。”
大主教看著一批工程師啟動更多的折躍棱鏡把它們運載下來，如今掌控這些干擾者的戰(zhàn)士，竟然就是在薩古拉斯神廟一戰(zhàn)中和他剛認(rèn)識不久的澤斯特。
此刻這名優(yōu)秀的駕駛員，身上甚至有著阿塔尼斯更年輕時候的影子，就連卡萊工程師們都稱贊他對于控制這些古代機械造物有著驚人的天賦和領(lǐng)悟能力。
“尊敬的大主教，好些日子沒見到您了，在聽不到您教誨的日子里，我感覺沒有前進(jìn)的方向，即便活著也是動力全無，不過好在，現(xiàn)在這片戰(zhàn)場似乎重新需要我了，請您盡管吩咐。”
澤斯特對于還有機會參與一次如此重要的作戰(zhàn)，顯得興奮異常。
雖然才聽聞了同胞們遇難的壞消息，但他依然自告奮勇，要操控棱鏡來啟用干擾者，因為這項古代星靈的高端造物，確實讓澤斯特非常動心，他對待這些寶貝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你是圖拉努手下的那名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你好，那么你可以用這些武器來攔截敵人的載具嗎？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并不想讓我的戰(zhàn)士和他們親自交鋒，這會使得這張戰(zhàn)爭產(chǎn)生一些變數(shù)……”
澤斯特非常理解大主教的用心良苦：“我明白的大主教，埃蒙身為墮落薩爾那加，總有些不同尋常的手法，但恕我直言，祂的那些手段還稱不上藝術(shù)，藝術(shù)……必然有著更加直觀的破壞力，我是如此堅信著的?！?p> （嘖嘖，你難道真的是那個藝術(shù)家？）
阿塔尼斯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那么去戰(zhàn)斗吧，孩子，我會注視著你。”
“一切聽您的差遣，大主教，為了艾爾?！?p> 簡單交談完畢，澤斯特帶著一堆干擾者就往接下來的第二批列車飛過去了。
因為要以防這群莫比斯瘋子再次在戰(zhàn)斗中變異進(jìn)化，所以這次阿塔尼斯不得已違反了和雷諾的約定——他還是要啟用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了。
反正現(xiàn)在看來，諾娃都把奧古斯都格勒附近炸開了花，只要沒有輻射，不會被民眾譴責(zé)，做得過分一點好像也沒問題吧？
干擾者不同于巨像，雖然都是星靈機械臺中出產(chǎn)的古代造物，然而這種巨型球狀機械的使用初衷，就是以純凈高爆的破壞性能量來實現(xiàn)對某一點的毀滅打擊，而不是巨像那種范圍殺傷的掃射攻擊，原本是可以作為核聚變打擊的替代品的。
只因為干擾者釋放的能量更干凈、不擴散，而且在小范圍內(nèi)有效率得多。
又是一批列車來了。
阿塔尼斯有幸親自見證新武器的第一次實戰(zhàn)效果。
這次阿塔尼斯和眾圣堂武士以及黑暗圣堂們，干脆就待在一處郊外山坡上，眾星靈看著澤斯特單槍匹馬去執(zhí)行攔截任務(wù)。
而科技這東西在戰(zhàn)場上所發(fā)揮的意義，簡單來說也就是“以少勝多”。
所以哪怕只是一架棱鏡帶著些武器，只要武器夠先進(jìn)，也比這么多星靈拿光刀砍要科學(xué)更多。
英雄一般的棱鏡在天空上輕快穿梭著，哪怕被莫比斯敵人發(fā)現(xiàn)，澤斯特高超的駕駛技術(shù)也讓他始終得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那些槍彈和炮火很難命中如此飄忽不定的棱鏡。
眼看時機成熟，敵人進(jìn)入指定地點的射程范圍內(nèi)。
駕駛棱鏡的澤斯特則按下按鈕，唰唰唰一通光華閃過，許多顆由三塊結(jié)構(gòu)器材包裹的旋轉(zhuǎn)能量球落在了克哈地表。
它們看起來無聲無息，除了內(nèi)核光芒四射外，本質(zhì)外觀和尋常機械也沒啥區(qū)別，只是形狀有點像太陽。
它們也正是才挖掘出來的干擾者！
“預(yù)備，發(fā)射——”
看到敵人進(jìn)入了必殺射程，澤斯特立刻對干擾者下令。
“滋——滋——滋——”
這些機械能量球分裂出一個等大的純凈能量圓球，這些能量球也便往那些敵人所在的方向悄無聲息地飄過去。
一切都發(fā)生的毫無動靜，很難想象威力不遜色于聚變打擊的武器，既然能夠安靜到這種程度。
直到它們爆炸，那異常洶涌的能量，撕碎了空間，將列車頭整個都炸入了扭曲的虛空當(dāng)中去，沒了車頭的火車于是也就當(dāng)場停擺了。
阿塔尼斯這才下令讓高階圣堂武士利用靈能風(fēng)暴收尾，徹底斷絕了火車上這些邪教徒妄想再進(jìn)化成奇怪造物的可能性。
“呼，看來射程的確可以解決很多問題?！?p> 阿塔尼斯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稍微能夠理解黑蘿卜為何那么熱衷于各種火力充沛的機械造物了，這些玩意的確是好，就連他自己現(xiàn)在的觀念也是這樣。
圣堂武士們撲上去的時候，車上人都已經(jīng)被靈能風(fēng)暴電到口吐白沫、眼球外突死的不能再死，雖然不是以進(jìn)化的方式，但看來他們果然還是回歸了他們的造物主。
“開門，暗影衛(wèi)隊查地……”
“兄弟，你劇透了，說錯臺詞了?！鄙宪嚈z查的星靈制止另一名同伴說話，告知他現(xiàn)在不是查地嗪的時候……
然而，這第二批車上居然也沒有鑰石。
“不對啊，雷諾那邊也攔截了不少，我這邊攔截的火車也很多，鑰石呢？”
阿塔尼斯有些迷惑，不該在第三批列車上吧？五百多輛列車，現(xiàn)在也沒多少趟了，埃蒙就這么等得起？
可是祂還有什么能夠翻盤的底牌嗎？
阿塔尼斯不信對方敢直接在克哈這種地方亂來，況且自己也在這里，而埃蒙同時還受到刀鋒女王凱瑞甘的威脅，總不能對于刀鋒女王那邊坐視不理吧？所以祂是沒道理自己親自前來克哈人類大本營的。
但他估計會派最精銳的手下前來爭搶鑰石，反正兩個突變因子都用過了，也不差這些。
正當(dāng)此時，雷諾那邊又傳來了新的壞消息。
“阿坦尼斯，對不起了兄弟，鑰石居然被他們搶走了，是混合體！該死，他們襲擊了我們布置的解放者中隊，鑰石就在我們這邊的車上，如今落在這群怪物手里了，他們正在往本內(nèi)特港逃竄過去，我正在出動兵力全力攔截?！?p> 聽到這個情報，阿塔尼斯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了什么，所以差點笑出聲來。
?。ê寐锇Ｃ?，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夠完全逃出劇情?。?p> “我的人立刻就會前去。”
阿塔尼斯于是當(dāng)即下達(dá)了追殺的命令，絕對不可能讓鑰石被混合體帶到埃蒙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