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和那枝頭叫個不停的知鳥,讓眉月煩躁不安,眼皮也跳個不停,感覺度日如年,一秒也待不下。
她左顧右盼,就是不見父親過來。
而心頭的牽掛總是讓她不自覺地胡思亂想,且越想越怕:這扛著槍去派出所交槍,那啥事也沒有,可去找壞人,那不是敵死就是己亡。
“要不我們現(xiàn)在過去吧,父親要過來,肯定已經到了?!泵荚陆辜睙o助地看著二石,懇求道。
她不斷地看手表,此時離到這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
“再等會,聽聽門衛(wèi)答案?!倍苍趹┣竺荚拢此羌钡脠F團轉,他也是心急如焚,當然他急得更重點的是明知有異,卻拿不出有效的解決方案。
不一會。
門衛(wèi)匆匆趕了過來,喘氣道:“幫你們問了,這是我們一個包工頭的地址,好像是拆遷的部分事項轉包給他們負責了?!?p> “那就無誤了,父親是去那了?!泵荚吕陀?。
“大哥,謝……”
二石還沒謝完,就直接被眉月拉走了,并在路口忙招手攔車。
張順陵經常告誡二石:事出無常必有妖,遇事一定要冷靜,越急得讓你沒主見時,越容易出亂。
“那如何判斷呢?”二石不解問。
“要是身邊的事物超出了本身能量而引發(fā)了讓你莫名心煩意亂、六神無主被牽著走的感受時,那就要去判斷這超出的能量部分是否含有不純的力量,一定要細辨和預防?!?p> 二石回憶著跟爺爺?shù)膶υ?,之前一直不能理解,經過這事,他已慢慢有了體會,這就像是一個公式一樣,他要代入對號入座。
不過二石可無法思考這,眉月一直煩躁不安,讓他的腦袋也是嗡嗡的靜不下來。
當然,不去那肯定不行,眉月已經迫不及待,而且自己也還沒找到不去的理由??扇タ偢杏X哪有不對,有被動上當?shù)母杏X。
眉月在路邊不斷地招手打車,二石在極力捕捉周圍的信息來判斷事物發(fā)展的動態(tài),判斷吉兇。
而就在這時,巧了,那中年男子又從馬路對過走了過來,且身邊還多了一個長者。
“姑娘,不騙你們吧,在這肯定是不行的,我走了太多冤路了。”那人跟眉月又主動招呼道。
叔,錯怪您了,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這是眉月的心里的熱情話,但有著二石不斷提醒,并未實說,而是熱情稍減地反問:“叔,您這是?”
“哎,路上遇到我們本村的大爺,他不識路,正愁怎么把他送回去呢?!?p> “爺爺也是我們村的?”
“恩,不過你可能不認識?!?p> 眉月“恩”了聲,無暇搭話,又開始忙著招手打車。
“這個點用車的多,比較難打。你們是回城東村嗎?”那中年男子又問道。
“你是有什么事嗎?”二石搶話問道。
“我本想在這遇遇熟人,有回去的就幫個忙,把大爺也帶上,他有點健忘,子女正忙,一會去村口接,可我暫時還不過去,而且你也知道,現(xiàn)在早搬家不住那了?!蹦侨苏f著指了指身邊的長者,有點無奈道。
這長者應該六十出頭,看起來確實有點傻愣愣的。
“叔,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現(xiàn)在還不回去?!泵荚碌馈?p> “那好吧,我再找找看,實在不行我就自己送他回去?!敝心昴凶诱f著又牽著長者往前去了。
“好像也不像我們想的那樣?!泵荚驴粗麄兊谋尘案氄Z道。
二石也摸不著頭腦。
不過,不一會,這中年男子又牽著長者過來了:“姑娘,別嫌叔多嘴,剛看你們著急,想問的,但忍住了,可同是本村人,就是嫌棄我也還是要多兩句。”
“叔,您講,不會的?!泵荚露Y貌道。
“你們現(xiàn)在是去城南我給的地址嗎?”
眉月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二石,見他點頭,然后她就點了點頭。
“那我勸你還是不用去了?!?p> “為啥?”眉月一下子就急了。
“你看時間,到那也快下班了,前面讓你們去是路上不堵車也還來得及,現(xiàn)在就有點晚了,而且……”那人說著看了二石一眼,并停頓了下來。
“叔,您說,沒事的?!泵荚驴吹搅怂念檻],估計是擔心二石說他。
“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地方我是去過好幾回,吃了很多虧,甚至還挨揍了頓,那真的很亂,員工沒個正經樣,反正這個點我不建議你們過去,安全第一?!?p> “可我父親還在那呢?”眉月又急了,心想他被揍,那父親過去了肯定也免不了。
“你們可以先回去看看,順便把他……”說著拉了拉長者,“哦,不,你們不要誤解,不帶也行,但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回去看看再說,說不定已經回家了呢,我對你爸還是有所了解的,做事謹慎,不是那亂來的人,所以你們要放心?!?p> “叔叔,再晚我們還是要過去看看才放心?!泵荚侣犃诉@一番話,確信是自己多慮了,于是警惕減退,并很是歉意道,“叔叔,剛對不住,把您當壞人了。”
“沒事,理解萬歲!聽叔一句勸,我就是擔心你們的安危,現(xiàn)真不適合去,你父親要是真去了,也不要緊,又不是帶槍帶刀的,他們雖壞,但也不敢怎樣,最多就是嚇唬嚇唬,下不了重手,要是沒回,明天再去找他們也不遲。”
“可我爸他還帶著……”
“小月。”二石忙打斷了她的話,接著他對中年男子客氣道,“叔,謝謝您的好意,我們暫時不回去,還真的幫不了您了?!倍藭r也被整糊涂了,不清楚這男子演的哪一出?
“哎?!蹦侨藝@了口氣,失望地搖了搖頭,并轉了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年輕人?!?p> 這話讓二石突然觸電一樣,因為張順陵爺爺也經常講這句話,他經常在跟年輕人交流后,說這句話。
“叔,要是我們現(xiàn)在去,到了那我們要注意什么?”二石在后面突然喊道。
“你爸找的那個人應該姓陸,辦公室在205,個子不高,但力氣挺大,最好帶個家伙,實不行棍子也行,他欺軟怕硬,進去可以氣勢洶洶地先揍他兩下,他這樣就會老實些,而且有棍子最起碼有個簡單的防身?!?p> “好的,謝謝!”二石謝道。
“還有,揍歸揍,你們不能下死手,嚇唬為主,免了落下后患。”中年男子不忘提醒道,很是一片好心。
“好的,謝謝!”二石繼謝,接著又忙問,“叔叔,您叫什么名字?”
“我也姓尤,尤德全,姑娘爸知道的。”話畢并轉身走了。
“我說多慮了吧,尤是我們村大姓,我們趕緊過去吧,再耽誤真就晚了?!泵荚驴粗直砑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