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妙華鏡前,司命不斷地搓手,他好激動,莫名地好激動。
東華閉了閉眼,“你讓開,礙著本君施法了?!?p> 司命趕緊往邊上靠了靠。
東華手指微動,妙華鏡水幕鋪陳,云舒曉夢的世界展現(xiàn)在眼前。
春光明媚,天朗風清。
客船在廣州登陸,一靠岸,眾人就見從上面下來兩人,提著四口大箱子。
下面等待拉客的黃包車夫齊齊眼前一亮。
“我去,這也太靚仔靚女了吧?!?p> “快看,那個公子高大端方,一看就是北方人?!?p> “人家那叫眉清目秀?!?p> “再配上那身洋西裝,可謂俊朗無雙啊。”
“老王,就你會拽詞兒,還俊朗無雙。那你來說說,那姑娘怎么形容???”
被稱作老王的人拿下嘴上叼著的狗尾巴草,搖頭又晃腦,“眉如遠山,眸若瞼水,唇不點而朱,好一個南國俏佳人,面容秀麗卻掩不住眉間的英氣,一身洋裙那是仿若畫中仙啊?!?p> 眾人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走下船來。
黃包車夫紛紛熱絡地上前,“您二位這是要去哪兒?。坎蝗缥覀兯蜕弦怀?,順便幫二位介紹介紹我們這里的風土民情。二位放心,車費保證合情合理合規(guī)矩?!?p> “你,還有你,麻煩幫我們把箱子放車上?!?p> 佳人叫了兩個車夫。一個滿臉喜氣洋洋,滿嘴吉祥話不斷,正是剛才的老王,一個寡言少語內斂穩(wěn)重。
她,上官舒,經(jīng)過百般磨難,不僅死里逃生,漂洋過海,機緣巧合下還修學了外國文學。兩年留洋的經(jīng)歷,輾轉在各種工廠中做工,心細如發(fā)的她記錄了工廠經(jīng)營、人員管理等諸多注意事項,這讓她對自身的見識引以為傲,自詡是管理學的佼佼者;孤身一人完成了自己在國外的游歷,算是榮歸故里,不過,倒也不能算是孤身一人,因為上官舒身邊還有一個一直陪伴她同甘共苦的男閨蜜白澤。
兩人乘車去往廣州城中最繁華之處。路上聽聞這里的星輝樓茶點很是有名,另外,在廣州的郊外有一家機器織造坊,名為“云慧坊”,乃是國內制造業(yè)機器化的先驅者。
“先帶我們去星輝樓附近的客棧。”上官舒吩咐著。
兩人入住客棧,放下行李后,前往星輝樓去品嘗心念已久的“家鄉(xiāng)的味道”,大飽口福。
云慧坊中,會議結束。
突然一個胖乎乎小女娃跑進會議室,奶聲奶氣地對南宮云喊道,“爹爹”。
奶娃身后一個極盡溫柔的聲音響起,“圓圓,慢點,別摔了!”。
南宮云高興的上前幾步抱起奶娃,奶娃委屈的在南宮云懷里對著他說道,“爹爹,娘親壞,她又叫我圓圓,我都被叫得瘦不下來啦。”
南宮云笑道,“好,不叫圓圓,叫婉娩,“揚綽約之麗姿,懷婉娩之柔情”,我們婉娩永遠是最美的。”說完,南宮云對著落落大方風姿綽約的程慧嫻溫柔一笑。
他在亂世中走過大江南北,沒有祖業(yè)蔭庇,家中兄弟姐妹五人相依為命互相扶持,他歷盡千辛終不負眾望成立了南宮家自有的機器織造坊,并勵志終將其發(fā)揚光大。
程慧嫻,當年也是大家閨秀,兩人自幼定下了娃娃親,后來南宮老爺死于天災,南宮云家道中落,程家想毀親,但是程慧嫻不想做那不仁不義之人,就違背父母,生米煮成熟飯,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嫁給了家徒四壁的南宮云,她義無反顧地跟著南宮云,走過嚴寒酷暑經(jīng)過百般磨難始終相伴左右,她不僅對南宮云不離不棄,還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給南宮云提了很多很好的建議。他不負眾望,而立之年便打下一片事業(yè),他們如今算是苦盡甘來。
瞬時回神兒,南宮云對自己的夫人道,“慧嫻,我已將今天重要的事宜處理完,咱們去星輝樓吃完上午茶再回家。你們以后不必再遠遠地跑來這里,在家等我就好?!?p> 星輝樓中,上官舒又聽見有人在議論云慧坊,說是那里做工很輕松,賺的還多,每年還有紅封可以拿的。她甚是驚訝,“這么有名的織造坊...這么秀氣的名字...定是一個美女老板!”。
她心想,“不知道是哪位姐妹,竟也懷有如此超前的魄力,姐姐我定去會你一會。”
思及至此,上官舒抬頭一臉奸笑地看著白澤,“小澤澤,等著我去看看是否能給你找個媳婦兒”。
白澤聽到此話臉都綠了,還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圓是扁,就要給自己找媳婦兒?!雖然,不知道上官舒腦子里到底又是什么詭計,但是,白澤憑著兩年的經(jīng)驗直覺肯定,對面這丫頭又要“開作了”,他直言道,“舒兒,no zuo no die,咱們剛回國,你最好老實點”。
此時,正在不遠處陪家人吃上午茶的南宮云并不知道...他,老成持重的南宮家老爺,竟被臆想成了某人口中的“姐妹”?。?!
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就在上官舒回國的當晚,風起雨落,帶來一室春寒。
晚上,客棧中,白澤敲響了上官舒的房門。
上官舒開門看見把自己用衣服包成粽子的白澤,掩嘴大笑,“我說小澤澤,你真是個小伙子?怎么這么怕冷?”。
白澤翻了翻白眼,“我不比你們南方人,自帶那一身抗寒的浩然熱氣,我們北方這個時候屋子里是有暖炕的好吧,還有火爐子。哼!”說著,白澤撇著嘴走進了上官舒的房間,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上官舒順手關上房門,聽著白澤那“浩然熱氣”四個字,她不由回想起兩年前的那天,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雪地上,她看見了被大雪掩埋得只剩下一點點頭的白澤。她順口說,“小澤澤,我突然想起當年,你一個大活人能被埋在雪地里差點成了肉餡冰棍兒,當年要不是我這個抗寒的,你已經(jīng)成了異域的活體標本了?!?p> “得了,你閉嘴吧,這都兩年不提了,你怎么又說?”,白澤撇撇嘴瞪了一眼,“不過話說回來,你現(xiàn)下有什么打算?我們雖然在國外帶回了積蓄,不過不能坐吃山空的。”
上官舒拿過來一個熱水袋遞給白澤又順手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嗯,老白,你說的對,不過這里是祖國,面對目前國內的情況,我認為賺錢是其次的,首先我要去找機會發(fā)光發(fā)亮,為祖國盡點綿薄之力,順便解決了吃住就OK了?!?p> 白澤點點頭,然后看著上官舒一臉諂笑,“舒兒,你說的對,你現(xiàn)在有目標了么?我跟著你?!?p> 上官舒瞥了一眼白澤,“別跟我裝,就你的能力,可以在這打下一片自己的江山,還跟著我?!你少來,說不定以后我要仰仗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想保護我,但是,這是國內,沒有那么多危險的?!闭f著上官舒上去拍了拍白澤的頭,接著道,“安了,安了?!?p> 白澤忙躲,不讓她再進行這種類似撫摸寵物的動作,然后道,“知道你聰明,但太聰明了就不可愛了!好伐!不過,我們剛剛回來,還要熟悉環(huán)境,需要時間,所以我們暫時還是一起行動比較穩(wěn)妥?!?p> 上官舒聽了白澤的話思慮片刻后說,“嗯,你說的對。我想先去云慧坊探探虛實,或許那里就是我們在國內一展拳腳的跳板,明天咱們一起去吧?!?p> 白澤贊成的點頭,“好”,然后接著說,“那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熱水袋我拿走了,拜拜”,話畢,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