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日字沖拳
“還有哪位師傅有興趣來?”
洪震南掃視著周圍拳師,入眼盡是回避沉默。
見他們都沒有上去的意思,洪震南緩緩站起身來。
腳尖勾起一把椅子隨意甩起,直接將椅子立在另一把上面。
緊接著一彈一跳,魁梧的身體直接跳入圓桌。
巨大的下墜力量讓圓桌傾斜,秦暮還沒站穩(wěn)腳跟,就看見洪震南腳下連踏,直接朝他攻來。
兩人在圓桌上你來我往對拼幾招,洪震南每每出拳,都會伴隨鏗鏘有力的‘嗨哈’聲,使他的氣勢不斷增加。
秦暮看的清楚,洪震南所用的是洪拳,跟豬籠城寨阿勝的洪家鐵線拳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人幾息間對上數(shù)招,都拿對方?jīng)]有辦法,僵持不下時,秦暮以詠春黐手為引,死死扣住洪震南雙臂。
洪震南同樣不甘示弱,腰部用力以肩部把秦暮推開,腳下一掃,試圖將秦暮絆倒。
秦暮見他這樣,在身體失去重心的時候,右腳勾住洪震南雙腿,同時把他帶倒。
接著手上拍向桌面,伴隨著桌面傾斜,一個鷂子翻身彈了起來。
秦暮忍住想以膝蓋沖撞洪震南面部的沖動,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使出八極拳招式。
就在他稍稍分神的時候,洪震南同樣起身,雙拳翻飛朝秦暮攻去。
秦暮也知道自己錯失良機,可心中也不氣餒,雙手化作殘影應(yīng)對拳勢。
場下觀眾看的驚奇,葉問更是認(rèn)出秦暮使用的是詠春里面的日字沖拳。
秦暮知道,洪震南所用是洪拳里面著名的連豹打連環(huán),兩人繞著圓桌邊打邊退。
秦暮將詠春里面的攻守合一,一攻一打發(fā)揮到極致。
桌面傾斜角度到達(dá)最大的時候,右腳猛地貼著桌面滑動,小腿突然用力,將桌面壓下。
同時擺出一個夸張的鐵板橋,腰胯用力交錯到洪震南背部,右拳點在他的腰眼。
在洪震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直接把他推了出去,眼睛緊緊盯著身體失去平衡的洪震南。
在洪震南的后方是一排排豎立的椅子腿,如果任由他掉下去,面積太小的椅腿磕在后腦勺上面,不死也殘!
秦暮到?jīng)]有置對方于死地的想法,立馬拉住洪震南的衣袖。
腳尖向上迎向洪震南寬闊的后背,在接觸的剎那,立馬改成腳面,堪堪拖住他的腦部。
洪震南心中一驚,在看見秦暮擺出這樣的動作后,冷汗直接把后背浸濕。
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秦暮想要下殺手,那么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
見他用腳面拖住自己的頭部后,心中頓時松了口氣,在秦暮把自己拉起來后,臉色陰沉不定。
他知道,自己輸了。
“承讓,承讓?!?p> 秦暮望著洪震南,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當(dāng)下抱拳出聲。
“多謝……手下留情?!?p> 洪震南也是大度,既然輸了就沒有什么可說的,從圓桌下來后,直接把開武館的規(guī)矩講了出來。
“秦師傅,葉師傅,你們可以在香江開設(shè)武館,不過要記住,每個月需要交一百塊會費?!?p> 葉問見到秦暮勝利,也是歡喜不已,但聽見每個月還要交會費時,眉頭一皺。
沒想到,香江的規(guī)矩竟然這么多。
反倒是秦暮沒有什么意外,壓住想要出聲的葉問。
再次對以洪震南為首的拳館師傅抱了抱拳,直接拉起葉問和金山找出了門。
“阿暮,干嘛阻止我,開武館還要交會費,這樣的制度不合理?!?p> 葉問疑惑的看著秦暮,他不明白為什么要交會費。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guī)則,洪師傅要各個武館交會費,無非是拿這筆錢來打通香江各個環(huán)節(jié)。
現(xiàn)在的香江啊,不太平。”
秦暮說完,金山找點頭認(rèn)同。
這是個惡勢力猖獗的年代,斧頭幫大肆開設(shè)賭場、煙館。
警探忙著收取各種賄賂,只剩下窮苦人民在夾縫中求生存。
洪震南可以保證手下的拳館順利開張授徒,并且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生意,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
葉問思索片刻也是明白了里面的道理,秦暮見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的差不多后,就準(zhǔn)備回豬籠城寨。
匆匆趕來的黃粱望著秦暮的背影,疑惑的看了看葉問。
“師傅,秦大哥已經(jīng)打完了嗎?”
“是啊?!?p> 葉問對于秦暮的幫助,打心里感動。
只不過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能用‘謝’字所表達(dá)。
看來要麻煩張永成,給秦暮物色一個賢惠持家的妻子了。
“師傅,秦大哥可以打幾個???十個能打嗎?”
黃粱對昨天在警察局,秦暮對于槍快還是拳快的言論十分憧憬,對于師傅的摯友充滿好奇。
“十個?”
葉問搖頭燦笑,他想起了秦暮打一百個的場景。
可是這些事情卻不能給黃粱說,自己這個徒弟太過跳脫。
如果被他知道了,恐怕明天整個香江武館都知道了。
想到這里,葉問只能出言:“最好不要打架?!?p> 對此一無所知的秦暮,再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印記中拿出自行車,蹬著車朝著豬籠城寨騎去。
遵紀(jì)守法的秦暮,在路過紅綠燈的時候,下意識的選擇等待。
這樣的行為讓不少人對他紛紛側(cè)目,兩個頭戴黑帽身穿長褂,后面背著長型物件的盲人,緩緩從他面前路過。
“是木板,還是琴,看樣子像是古箏。”
秦暮看著那塊被黑布包裹的長型物件,思維發(fā)散下忍不住的想。
等到他回到豬籠城寨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還沒走進(jìn)廣場,就聽見包租婆嘹亮的聲音。
“你們?nèi)齻€家伙這么能打,外面有的是門路,去賣武啊,還窩在這里干嘛?”??
雙手握在腹部的阿鬼,習(xí)慣性的彎腰,語氣帶著無奈:“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其實我們也不想連累你?!?
“你知道就好,得罪了黑幫,我們還有好日子過嗎?快點給我滾蛋。”
包租婆叼著煙,手指不斷點向剩下兩人,神態(tài)無比囂張。
這樣的態(tài)度引起了大部分租客的反對,齙牙珍更是叉著腰,直言他們拖欠的房租由自己出。
包租婆面對不斷指責(zé)自己的租客,眉毛倒立,口中的香煙急速燃盡,一聲巨吼直接讓所有反對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暮急忙捂住耳朵,獅吼功的威力簡直要把他的耳膜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