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魚檔
秦暮騎著車，漫無目的的穿梭在香江，他還真不知道要到哪里找葉問，只能嘗試著碰碰運氣。
自行車在秦暮的控制下駛過大街小巷，微風(fēng)帶著魚腥味鉆進他的鼻子，逐漸清晰的打鬧聲印證著前方正在發(fā)生械斗。
當(dāng)秦暮把自行車停好，伸著脖子往魚檔里面看時，正巧看見身穿黑色長褂，衣角翻飛的葉問。
此時的葉問依然是短發(fā)，歲月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炯炯有神的雙眼，來回掃視著周圍不斷圍攏的魚檔幫工。
勻稱的身材來回躲閃著襲來的各種武器，修長有力的雙手帶著殘影，打在幫工身上。
正當(dāng)葉問不斷擊倒幫工，意圖拯救自己徒弟時，一道身影快速竄到他的身旁。
“如果……他要偷襲我，我擋不住?！比~問在心里泛起波瀾，這人速度太快，根本不給自己反應(yīng)時間。
當(dāng)他看清來人后，又是一陣驚喜交加。
身穿墨色長褂的秦暮站定在葉問面前，沒有曲折的見到老朋友，他是打心里高興。
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他們敘舊，背靠背的兩人望著不斷聚攏的人群，眼里戰(zhàn)意沸騰。
“小子，這么長時間不見，讓我看看有沒有長進?！?p> “彼此彼此?！?p> 秦暮大笑著，上勾拳直接把迎面一人打離地面，緊接著左腳猛然往前一踏，右腿迅速彎曲，膝蓋直接將人撞飛了出去。
那人還在空中就開始吐血，倒地后更是哀嚎不已。
他如猛虎下山般沖進人群，拿著各種武器的魚檔幫工，更像是任人宰割的綿羊。
葉問驚訝的看著秦暮的背影，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之所以答應(yīng)秦暮的挑戰(zhàn)，是因為看出了秦暮功夫不深。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暮給他的驚訝越來越多，直到連挑一百人。
那時的秦暮，手上并沒有沾染過多鮮血，只是一個功夫了得的武夫。
而現(xiàn)在的秦暮，出手凌厲，每次肘擊膝撞全都狠辣異常，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幫工見葉問有了一絲發(fā)愣，立馬揮舞著手里的鋼棍朝他砸來。
還沒等秦暮回身救援，葉問及時反應(yīng)過來，身體避開鋼棍的同時，右手猛的打向幫工肋部，緊接著手影翻飛，連續(xù)擊打幫工面部。
葉問跟秦暮兩人，雖然長時間沒見，但配合依然熟練。
沒過多久，直接將魚檔里面的所有幫工打趴下。
不同于葉問出手留有余地，被秦暮所擊倒的幫工全部暈眩過去，不留神的話，還以為他活生生打死了人。
掙脫束縛的黃粱跑向葉問，對于自己師傅能夠單獨前來營救自己，他打心里感動。
還沒等他說出感激的話，就看見魚檔大門聚集起大量人群。
“師傅，你看?！?p> 黃粱指著大門，帶頭人的身后，全是手拿長刀的人群，并且不斷朝他們圍攏。
帶頭那人，黑白相間的長發(fā)被搭理的非常精致，寬大的武者服，也蓋不住他那魁梧的身材。
秦暮和葉問相互看了一眼，今天這件事看來不能善了了。
“喂喂喂，自己人，自己人?！?p> 正當(dāng)秦暮和葉問準(zhǔn)備拼死一戰(zhàn)時，一道倉促的聲音從人群后面?zhèn)鱽怼?p> 身穿白色汗衫的金山找撥開人群，急忙站在兩撥人中間，當(dāng)他看見秦暮后，虎目里全是驚訝。
可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和秦暮相認的時候，趕忙拉住洪震南，語氣謙卑：“洪老大，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動刀?！?p> “他擅自開設(shè)武館，并且在魚檔鬧事，你這個管事的是怎么當(dāng)?shù)?？！?p> 洪震南語氣嚴(yán)厲，絲毫沒把金山找放在眼里。
反觀金山找，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時在擂臺外扔槍給秦暮的氣勢，依舊低聲下氣的和洪震南解釋著。
就在這時，一個肥胖的人擠進人群，看了看兩撥人，直接找上洪震南。
“鬼佬找你，別在這鬧事?！?p> 肥波低聲說完，直接指向秦暮等人，聲音不自覺的抬高：“把這群鬧事的帶回警局，讓你的人好好守下規(guī)矩?！?p> 說完，更是拍了拍腰間的槍套，言下之意，如果有人敢反對，那么就要吃槍子。
秦暮見葉問他們都沒有反抗的意思，索性自己也隨波逐流跟著回了警局。
讓他沒想到的是，到了警局后，只有他跟葉問師徒以及金山找被關(guān)了起來，剩下的人看著他們不斷發(fā)出嘲笑聲。
對此，他也沒什么好說的，等找葉問他們打聽清楚情況在做打算。
四個人就這樣在牢房里面坐了下來，通過鐵柵欄，甚至可以看見警員辦公的身影。
“老大，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就算進了牢房，金山找也像沒事人一樣，還沒坐定就找上秦暮，拉著他說東說西。
秦暮面對昔日兄弟，也是滿心澎湃，通過金山找的講述，他也逐漸了解金山找的經(jīng)歷。
秦暮猜得不錯，香江斧頭幫的創(chuàng)始人就是金山找。
當(dāng)初他跟隨葉問來到香江后，因為人生地不熟，經(jīng)常和人發(fā)生沖突。
長時間的打架斗毆讓金山找的名氣快速擴散，后來他借著從秦暮身上學(xué)來的經(jīng)驗，創(chuàng)建了斧頭幫。
起初的斧頭幫的宗旨，是保護窮苦人民，劫富濟貧。
但自從一個名叫阿琛的混混入幫后，情況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他利用鴉片快速聚攏起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在金山找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發(fā)動叛變。
金山找被打聾一只耳朵，沙膽源則是逃去了灣島。
阿琛從此搖身一變成了琛哥，靠著鴉片、賭場等灰色生意，迅速把斧頭幫變成為惡一方的勢力。
“老大，這次回來準(zhǔn)備干什么，要不和我一起到魚檔賣魚吧。”
秦暮聽完金山找的講述后，驚訝之余帶著一絲疑惑。
他沒想到金山找并沒有報復(fù)斧頭幫的念頭，反而還在為他考慮生計問題。
“你不想報仇嗎？”
葉問也是感慨，這跟他心目中的金山找，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
“誒，老大不小了，干嘛還打打殺殺。”
金山找摸著腦袋，黝黑的臉上罕見出現(xiàn)一絲紅暈：“不瞞你們說，我結(jié)婚了。
媳婦還給我生了個女兒，現(xiàn)在過的可幸福了?！?p> 說道媳婦女兒，這個山東大漢眼睛里泛著幸福，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這個曾經(jīng)在禪城踢館，準(zhǔn)備把北方拳發(fā)揚光大的漢子，已經(jīng)退出了江湖的打打殺殺，成為了一個真正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