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果然說的不錯,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瞧瞧眼前這位,睜眼睛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并且想哭就能直接哭出來,簡直就一戲精啊……
莊元心里嘖嘖稱奇,表面卻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的表演。
同時兩只胳膊分放在破舊藤椅的扶手上,身體后傾,翹著二郎腿,一副社會大佬的姿態(tài)。
在莊元那“請繼續(xù)你的表演”的注視下,沈羅艷也無法繼續(xù)表演下去了,只得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公子竟如此鐵石心腸,也罷,不如你我做個交易如何?”
“哦?”
莊元心中微動,看著她問:“什么交易?!?p> 沈羅艷咬了咬嘴唇,似有些遲疑,終究還是動手從脖頸間取下一枚鴿子蛋大小的血紅吊墜,道:
“妾身現(xiàn)在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想請公子能夠收留我?guī)兹?,不過公子盡管放心,妾身精通易容術(shù),絕不會給你帶來麻煩?!?p> “倘若公子答應(yīng),妾身便以這枚血靈佩作為答謝,如何?”
莊元接過。
吊墜觸手溫潤,上面還殘留著沈羅艷的體溫,以及一縷如蘭似麝的香氣,似是對方的體香。
這枚吊墜表面晶瑩剔透,呈橢圓形,血光燦燦,光芒柔和而純凈,分明是由血玉髓雕琢而成。
血玉髓莊元倒是知道,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難得一見的天材地寶,經(jīng)過精心雕琢后制成的飾品、法器,常年佩戴在身上,能夠蘊養(yǎng)氣血,滋養(yǎng)體魄,對于武者有著不小的好處。
莊元手掌摩挲著血靈佩,不禁沉吟起來。
別看這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但剛才驅(qū)使飛劍與人斗法時的樣子莊元可沒忘記。
這女人顯然是個不好相與的厲害角色。
現(xiàn)在的情況,這女人估計已經(jīng)走投無路,不然不會冒險向自己這個陌生人求助。
況且,這血靈佩也的確是個好東西?。?p> 莊元能感覺到,把這枚吊墜拿在手里后,一股淡淡的暖意傳遍全身,令他通體舒泰,氣血愈發(fā)流暢,身體都似乎輕了幾分。
“我叫莊元?!?p> 想到這里,莊元抬頭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你若想在這里住下,免不了要與人接觸,總得有一個站得住腳的身份吧?”
話里的另一層意思卻是已經(jīng)默許了這個交易。
聽到這話,沈羅艷怔怔看了莊元片刻,臉上忽然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明艷動人,晃的莊元有點眼花。
她嬌媚地橫了莊元一眼,眨了眨眼睛,膩聲道:“我比你年齡大些,自然是你姐姐。嗯,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遠(yuǎn)房表姐了,只因家中遭難,無依無靠,所以前來投奔你?!?p> 說到這里,沈羅艷咯咯調(diào)笑一句:“莊小弟,快叫姐姐?!?p> 莊元白眼一翻,也懶得搭理對方,開始起身收拾碗筷。
這女人性格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明明剛剛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現(xiàn)在轉(zhuǎn)眼間又開始調(diào)戲他,真是讓莊元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等等?!?p> 沈羅艷從莊元手下奪過碗筷,把他輕輕推到一旁: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做這種事,姐姐如今寄住在你家,這些粗活瑣事自然要由我來做,你快去一邊歇息去吧?!?p> 說著,竟真的開始認(rèn)真收拾起來。
沈羅艷雖長相嬌媚艷麗,一雙玉手也是白皙瑩潤,秀長潔凈,一副富家貴女般的模樣,但看她那嫻熟利索收拾衛(wèi)生的動作,卻明顯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氣女子。
有人干活自然最好,莊元倒也樂的輕松,也不管她,慢悠悠地進(jìn)了里屋。
不多時出來,手里還拿了一床稍顯破舊的被褥,指了指一旁的另一間臥室,對沈羅艷道:
“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個房間吧,里面還算干凈,你自己看著辦?!?p> 說完,把被褥放在床上,莊元回了自己房間。
窗外,夜色漸深。
明月高懸長空,繁星漫天閃爍,映襯的西涼城愈發(fā)寂靜。
一夜無話。
第二日,莊元早早起了床。
推開房門,正欲外出洗漱,卻見外堂的桌子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肉包、油餅、胡辣湯等吃食。
莊元一愣。
這時候,一個荊釵布裙的婦人從門外端著木盆走了進(jìn)來。
婦人臉蛋兒白凈細(xì)嫩,吹彈可破,衣著樸素簡潔,一頭濃密長發(fā)簡單盤了起來。布裙下的身段鼓鼓囊囊的,頗為豐滿,有一種成熟多汁的風(fēng)韻。
莊元望著婦人那張有些陌生的白凈臉蛋兒,臉上的表情逐漸由愕然變的驚疑不定,不確定道:“你是……沈羅艷?”
婦人美目瞥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把木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這才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身。
白生生的細(xì)嫩手指捋著垂于胸前的一縷發(fā)絲,輕笑道:“怎么樣,妾身的這手易容之術(shù)可還入得了公子的眼?”
聲音溫柔,細(xì)聲細(xì)氣,與之前柔媚惑人的聲音完全不同。
“天衣無縫,幾乎看不到絲毫破綻。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你精通易容術(shù),我根本不會有任何懷疑?!?p> 莊元定了定心神,盯著眼前女人精致的面容看了半天,不禁贊嘆說道。
“真的嗎?”
沈羅艷對莊元的評價很滿意,露出笑容,催促道:
“好了,趕快吃飯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p> 趁著莊元吃飯的空擋,她道:“對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不要叫我的本名了,我姓朱,你可以叫我媚娘?!?p> 媚娘?要是把朱換成武字,那我都要懷疑你也是穿越者了……莊元默默點頭,沒有多問,繼續(xù)對付早餐。
沈羅艷則坐在莊元對面,一只手托著下巴,一雙美目就這么看著莊元吃東西,紅潤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吃嗎?”
莊元抬頭。
“我已經(jīng)吃過了?!鄙蛄_艷笑瞇瞇地回應(yīng)。
莊元咬了一口包子,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你的傷勢怎么樣,需不需要我?guī)湍阗I些金瘡藥什么的?”
沈羅艷搖頭:“不用了?!?p> 莊元不再說什么。
吃完東西,跟沈羅艷招呼了一聲,便出了門。
街頭,人流漸多。
“炊餅,剛出鍋的炊餅!”
“糖葫蘆哎,又大又甜的糖葫蘆!一文錢一串!”
“上好的干柴,一捆兩文錢,兩捆三文錢!”
“通明壯骨貼,祖?zhèn)鞴欧剿?,專治跌打損傷,有病哪痛往哪貼!沒病強(qiáng)筋又壯骨!”
許多小商小販已經(jīng)早早起床,支起了攤子,把東西擺放好,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響徹街頭,各有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