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冷風一個勁的襲擊這座城市,樓頂?shù)囊曇皬V闊,可以十分清楚地看見下面街市的熱鬧。
樓頂?shù)倪吘墸胖粋€木頭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包臀裙的女人,她的手被麻繩束縛著,嘴里被塞著一大團破布,頭發(fā)凌亂,臉臟兮兮的。
女人的一雙白皙長腿暴露在夜色之中,光著腳踩著水泥地上,從大腿到腳,到處都是醒目的鞭痕。
椅子的另一端用一根繩子綁著,只要繩子一斷,女人就會立馬從這八樓高的距離,背靠著摔下去。
“噠噠,噠噠。”一陣輕緩又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一陣哼唱調(diào)調(diào)靠近。
一道消瘦清冷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他穿了一個綠色的夾克衫,袖子向上挽了兩道,露出的手臂強勁有力,肌膚黝黑。
他戴了一頂帽子,一個黑色口罩,劉海傾斜,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女人拼命的想要發(fā)出聲音,瞪著一雙眼睛,眼神里寫滿了“求求你,放過我”。
他邁著不急不緩的步調(diào),走到女人面前,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面對自己。
男人冷笑:“別著急,一會兒,我就親自送你回家?!?p> 此回家非彼回家。
女人立馬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寫滿了她此時的害怕。
男人全當看不見,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她的五官,嘖嘖兩聲。
“長得挺標志,不過,不是我的菜?!?p> “這些天呢,我也給你足夠的時間了,給你這么個死法,你算是她們之中,最痛快的了?!?p> 男人說著松開手,從口袋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一步步邁向固定椅子的那一端。
女人用盡全身力氣喊著不要,卻只能在喉嚨里喊,根本不能完整地喊出來。
剪刀已經(jīng)放在繩子上了,一點點,一點點的往下剪,絕望和恐懼迅速填滿了女人的心。
……
顧意撕下鏡子上的紙條,看著上面的兩行字,一行是地址,一行是用紅色水筆寫的。
內(nèi)容是:有本事你就抓住我。
這一定是兇手留下的。
顧意長腿邁得飛快,對照著上面一行的地址找,繞過一條街,她來到地址附近。
遠遠的她就看見,一棟房子的樓頂,掉下來一個大的不明物體,看上去像是人。
顧意心一緊,聲音掙破喉嚨喊出來:“閃開閃開!都閃開?。 ?p> “分散開,快點!上面有東西掉下來了,快散開!!”
顧意跑上去分散人群,人們被這么一喊,下意識的就往兩邊靠,馬路中間漸漸空出一塊。
不等他們反應,“砰”地一聲巨響,那不明物體直接砸在了中間的馬路上。
驟然間,椅子由于高處掉落,摔得四分五裂,甚至有一條椅子腿,直接“飛”到了顧意的腳邊。
顧意站在原地,瞳仁微微震懾,眼前的一幕令人心驚。
穿著女式西服套裝的女人,手被麻繩綁著,雙腳岔開,頭發(fā)凌亂遮住了大半張臉,從她腦后慢慢流出來一攤血。
馬路兩邊堆滿了人群,人們不約而同拿出手機拍攝,議論紛紜。
顧意并沒有上去阻止拍攝,那么多人,她不可能做到都叫得住,視頻到最后都會流出去的。
她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隨后又撥通邢凱的電話。
“邢凱,你馬上帶人過來,出事了?!闭f著,顧意抬起頭,望向樓頂,一陣微風拂過,上面一個人都沒有。
結(jié)束通話,顧意把那紙條折好揣進兜,大步上前去檢查。
她抬手撩開女人的碎發(fā),動作明顯的愣了一下。
這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小張!
她沒敢亂動小張的身體,見小張還有些微弱的呼吸,她立馬湊上前問:“是誰把你推下來的?”
她的手被綁得那么緊,很明顯就是被人從樓頂推下來的。
小張的視線很模糊,完全看不清顧意的樣貌,只能聽見她忽大忽小的聲音,氣息孱弱。
顧意看見她的嘴唇蠕動,卻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她沒追問,安撫小張:“你別害怕,救護車一會兒就來了,堅持?。 ?p> 坐在車里的盛嶼晨剛吃完東西,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少人往那邊涌去,又想著顧意上個廁所去了那么久沒回來。
出于好奇心,他開了車門,隨著人流往那邊走。
走近沒一會兒,耳畔便傳來救護車和警車靠近的聲音。
出事了?
他伸著脖子,努力想要往前面靠一點:“讓一讓,我是警察,麻煩讓一讓,謝謝!”
好不容易擠到了前排來,他便看見了顧意幫著救護人員,將奄奄一息的小張?zhí)蠐堋?p> 盛嶼晨走過去,望一眼上了救護車的小張,問顧意:“發(fā)生什么了,你不是去上廁所了嗎?”
顧意眼神復雜地看著他,拍了拍手,從兜里拿出了那張紙條遞給他。
邢凱帶人直接把這一帶圍了起來,命人在人群里檢查可疑人員。自己走在前面,直奔小張墜落的那棟樓樓頂。
但是現(xiàn)在想要在那么多人里排查兇手,很難,這幾乎不太可能。
兇手要跑早跑了,要上哪兒去找?
樓頂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推開門,沒有護欄,邊緣布滿了青苔,中間立著一根粗棍子,上面還有半截繩索。
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摸索。
王可走上去拍照,這個繩結(jié)也是最普通常見的,斷的那一端,看著是用什么利器弄斷的。
很顯然,兇手是弄斷了這一端的繩子,才導致小張墜樓。
邢凱踹了一腳地面,暗聲咒罵:“該死,這兇手還真是愈發(fā)大膽了!”
他看了顧意給的那張紙條內(nèi)容,更是氣得面色漲紅。
盛嶼晨在附近溜達了一圈,站在邊緣往下看了看,還好他不恐高,不然早腿軟了。
果真有腿軟的,嚴巖半蹲著靠著門邊。根本不往旁邊挪一步,好像他多動一下,就會立馬從這掉下去,一雙腿不停地哆嗦打架。
他佩服盛嶼晨的勇氣,咽咽口水問:“晨哥,你站那么邊,不…不怕掉下去嗎?”
盛嶼晨轉(zhuǎn)過身,看著他那唯唯諾諾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玩又好笑。
他忍不住調(diào)侃了嚴巖一句:“你小子不行啊,過來跟我一起看看風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