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五爺連夜趕路,之前困得直打哈欠,不過這時候他卻精神的很。
“少城主出去一會了吧,怎么還不回來?”蔭五爺焦急的問柳綠,“平時你們兩個寸步不離的跟著少城主,怎么今天你不跟去?要是少城主遇到危險怎么辦?哎呦,真是急死我了?!?p> “主子去見故友,不讓我跟?!绷G說。
“你倒是聽話?!笔a五爺氣呼呼的說,“這杞南本屬于杞國,杞國被滅了后分為杞南和杞北,杞國固有的公子們都在那次變故中死絕了,哪里還有什么人配的上和少城主做朋友?你就知道聽你家主子的話,怎么就不動動腦子呢?”
“主子的話就是圣旨?!?p> “好好好,我要被你氣死?!笔a五爺嘀咕著,“以前覺得桃青嘴巴油,現(xiàn)在倒好,留下一個嘴巴沒油的,一說話就嘎吱嘎吱的讓人煩?!?p> 蔭刀飛身而來,在蔭五爺面前停下,笑著問,“五爺,誰敢惹你生氣啊,說來我替你教訓(xùn)他。”
“我的少城主啊,你可回來了?!笔a五爺拉著蔭刀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打量好幾遍,確認(rèn)沒傷才放心下來。“還好我睡覺睡得淺,不然我醒了都不知道你晚上出去過。少城主,這里不比圣都。鄉(xiāng)間田野的,若是遇到壞人可怎么辦?以后千萬別一個人出去,要是出去也帶著柳綠,雖然他不會說話,但是好歹能幫你一把?!?p> 蔭刀乖巧的點頭,“好的五爺,以后我出去一定給你說一下。這次我就是去見一個朋友,不遠(yuǎn),所以就沒驚動你老人家。柳綠啊是我留下來保護(hù)你的,你想啊,這鄉(xiāng)間田野的,要是有壞人來,我不在,誰保護(hù)你老人家嘛。”
蔭五爺滿臉笑開了花,卻責(zé)備道,“不是還有十幾個人的嘛,柳綠身手好,得跟著你。我一把老骨頭了,能有什么危險?”
“好的五爺,下次我記得了。”
“行,那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好的五爺,我這就去睡?!?p> “我總覺得留桃青在圣都不合適?!笔a五爺擰起眉頭,“他一天天得沒個正形,圣都那么大產(chǎn)業(yè)就交給他打理,遲早要被敗光得。要不趁著還不遠(yuǎn),少城主你再考慮一下,找個靠譜得人接接手,不行咱就吧產(chǎn)業(yè)變賣得了,省的到時候一文錢也見不到。”
“五爺說的有道理?!笔a道故作思考,然后認(rèn)真得說,“桃青確實不太靠譜,可是除了桃青之外…一時半會我還真的沒有合適得人選,要不等天亮后咱們回圣都吧,我親自經(jīng)營才放心,畢竟也是一攤子大生意……”
“不不不,少城主。”蔭五爺趕緊打斷蔭刀得話,“桃青合適,挺合適得?!?p> “合適?”
“合適。我剛才又細(xì)想了一下,除了桃青之外還真的沒有更合適得人了。桃青吧,雖然油嘴滑舌了些,可是那青樓、賭坊、馬場什么得也不是一般人能混得開得地方,還是桃青合適,合適。”
“咱們天亮不回圣都了?”
“不回不回?!笔a五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六年了,城主該想你啦,我們早點回去才是正事?!?p> 蔭刀點頭,“五爺說的極是,比起回家,圣都得產(chǎn)業(yè)算不得什么?!?p> “對對對,算不得算不得。”
“那五爺趕緊去睡吧,明早要趕路呢。我歸心似箭呢。”
蔭五爺趕緊回自己得車?yán)锼X去了,蔭刀進(jìn)馬車寫了張條,遞給柳綠。
“派人送給桃青。轉(zhuǎn)告他,哪一方都要盯緊點,這還不是最后得結(jié)局。”
“是,主子?!?p> ……
紀(jì)順帶人圍住了風(fēng)宿住的東殿。
風(fēng)轍已經(jīng)下令,讓他對東殿的人格殺勿論。
聽到風(fēng)宿已死,東殿守衛(wèi)大多第一時間放下武器投降。
東殿的守衛(wèi)多是東宮的禁軍,禁軍本就聽命于王上,既然太子死了,那哪兒還有反抗的道理?
禁軍和下人,一共一百五十八人,集結(jié)在東殿的院中,面朝紀(jì)順跪著。
紀(jì)順猶豫許久,最終還是下令,“全部殺了!”
沒有武器的禁軍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頃刻間,院中尸橫一地,瀕死未死的人痛苦呻吟,血流成河。
搜宮的士兵出來稟報,“紀(jì)將軍,沒有找到司徒樟?!?p> 紀(jì)順大感不妙,親自帶人挨個房間搜索。
到司徒樟房間時,紀(jì)順讓別人出去,他一個人在房梁下站立許久。
“殿下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無以回報,唯有聽命報答。今日錯過,萬望永不再見?!?p> 說完,紀(jì)順出門?!皼]有,走吧?!?p> 石頭扶著司徒樟從梁上跳下,給司徒樟到了杯水。
司徒樟喝完一杯水,身體才恢復(fù)知覺。他木訥的看著石頭,“太子死了?真的死了?”
石頭點頭,“我親眼看到的。我沒想到三殿下居然下令屠宮,若是能早些來就好了,外面的這些人說不定還能活下去。”
“風(fēng)轍隱居已久,何來的實力?”司徒樟輕輕的問,更像是問自己一個不解之謎。
石頭看著門外疊起的尸體,閉上眼,他很痛苦。
外面的宮門被關(guān)上,石頭睜開眼,他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但是司徒樟還活著,他不能讓司徒樟被風(fēng)轍抓住。
“跟我走,再不走來不及了。”石頭拉起失魂落魄的司徒樟,“天亮祭祀大典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文武百官都會在場,他會封鎖所有的出入口,倒時候你就走不掉了?!?p> 司徒樟看看房間,似乎在做告別。
“我走了那爹怎么辦?”司徒樟開始思考,開始有了情緒,他問石頭,“風(fēng)轍就是個神經(jīng)病,他若是用爹威脅我出來怎么辦?我不能連累爹?!?p> 石頭扳著司徒樟的肩膀,看著司徒樟的眼睛說,“大哥重傷未愈,二哥受宮刑后一直不愿出門與人相見,要是你出了事,母親她怎么辦?而且就算你被抓,你就能保證爹不受牽連?”
司徒樟知道石頭說的對,可是他卻無法做到一走了之。
石頭保證道,“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弟,但是我自小受司徒大人照顧,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的。明天,我誓死也會保護(hù)咱爹的安全,只要我活著,我就不讓任何人動他一根汗毛?!?p> 司徒樟感激的點頭,“我跟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