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樟走后,風宿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我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選,風佑他不配!”
司徒樟和風宿來到宮門時,宮門剛剛打開,列隊整齊的守衛(wèi)一涌而出,站滿了宮門內外。
司徒樟遞過去風宿的令牌,宮門長立刻施禮,“四殿下這么早進宮,只是恐怕王上和王后都還在安睡吧,不若殿下再次稍等,我派人去通報一聲。”
“難不成我入宮還要跟你匯報不成?”風宿冷冷的挑開窗簾,宮門長嚇得趕緊退后。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說現(xiàn)在還早,怕殿下等候的久了太累…..”。
“行了行了”。司徒樟打斷宮門長的話,“王后娘娘想四殿下了,昨晚特意差人讓四殿下早些進宮,所以四殿下特意早些過來陪王后娘娘用早餐的,你說要是去晚了豈不是要殿下?lián)鷤€不孝順的罪名?”
“是是是,王后娘娘是最喜歡四殿下的了,四殿下孝順是我等都知道的,都是小的多嘴,請殿下恕罪?!?p> 風宿放下簾子,宮門長趕緊把風宿的令牌還給司徒樟,司徒樟趁機給了宮門長一塊銀子,“四殿下孝順,不過殿下可不是喜歡高調,被別人知道。你明白嗎?”
“小的明白明白”。宮門長塞好銀子討好的回話,“小的今早誰也沒看到。”
司徒樟回到馬車里,風宿對宮門長的樣子嗤之以鼻,“好個見風使舵的家伙,若不是今天不想節(jié)外生枝,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p> “殿下所言極是,這宮門長如此趨炎附勢又見錢眼開,把王宮大門托付于他,實在不合適?!?p> 很快,馬車就到了棲鳳宮外,風宿下車,司徒樟說,“殿下,若是二殿下為太子之事已成定局,殿下當如何?”
“我不能讓這件事發(fā)生。一旦離開圣都,我們就完了?!?p> “所以不管如何,殿下都要想法留在圣都…即便二殿下成為太子?!?p> 風宿一愣,隨即明白司徒樟的意思,“只要留下才有機會,因為世界上本就沒有一成不變的事?!?p> 司徒樟微笑點頭,“王后深愛殿下,若是殿下能退而求其次,我想殿下所求定能成真。”
風宿在薛如玉的寢宮外等候了半個時辰,這才叫侍女告訴薛如玉他來了。
其實薛如玉整宿都沒睡,她像往常一樣熄燈,像往常一樣,在起床的時間起床,沒人知道她這一夜是怎么過來的。
薛如玉聽宮女說風宿已經(jīng)來了半個時辰,趕緊讓風宿進門。
“我的傻宿兒,來了怎么不讓人通報一聲啊,看你臉都凍得通紅”。薛如玉心疼的伸手去摸風宿的臉,“看看,臉都冰涼?!?p> “孩兒想念母后,起床就趕來了,可誰想到光顧著想念母后卻忘記了時間,孩兒怕打擾了母后休息就在門外等了會”。風宿扶薛如玉坐回床上,“孩兒皮實不怕冷,倒是母后身子骨弱,千萬別凍著了。母后臉色不好,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
薛如玉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似乎一夜之間自己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就連手指都能觸摸到皮膚下的那份悲傷。
薛如玉勉強笑了笑,“我的宿兒真是長大了,都知道疼我了”。薛如玉拉著風宿的手給他取暖,“小時候那么調皮,長大居然變成了暖男,真希望我的宿兒能一直留在身邊啊?!?p> 想到風佑即將成為太子,而自己最愛餓風宿將要離開圣都,沒有圣旨就不能隨意踏入圣都時,薛如玉黯然淚下。
年輕時的愛而不得已是此生憾事,如今中年,還要經(jīng)受母子分離之痛。想到這些,薛如玉潸然淚下。
“母后怎么突然傷神了呢”,風宿緊張的趕緊抬起衣袖給薛如玉拭淚,“母后一落淚,孩兒的心都痛了??墒悄负筮^的不好?可是有誰欺負母后了?母后告訴孩兒,孩兒這就去給母后報仇。”
薛如玉摸了摸風宿的臉,“傻孩子,母后是平朝的王后,還有誰敢欺負母后呢?只是想到以后我的宿兒會去封地,母后就不能隨時的看到宿兒,母后就覺得傷心?!?p> “那我就不去封地,我要一輩子陪在母后身邊”。風宿說。
“母后也想啊,可是若太子已立,你就不能呆在圣都了。”薛如玉深深的嘆了幾口氣。
風宿拍著薛如玉的手說,“母后不必為以后的事煩心,你看父王還沒有立太子的打算呢,就算是要立太子,說不定父王會立我為太子呢,若是孩兒能成為太子就好了,這樣孩兒不就能天天陪著母后了嘛?!?p> 薛如玉又嘆息幾口,“宿兒啊,你也想當太子嗎?”
風宿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不過很快回歸平靜。他說,“我對太子之位不感興趣,孩兒只想留在圣都,日日陪伴母后身側?!?p> “你真的這么想?”
“當然了母后。”風宿起身舉起右手,五指并攏對天發(fā)誓,“我風宿只想陪伴母后,若是有半句虛言我……”。
薛如玉拉趕緊下風宿的手,“傻孩子,你說的母后都信,干嘛還發(fā)誓呢?!?p> “孩兒不是想讓蒼天和大地也見證我的真心嘛”。風宿說。
“娘都知道。”薛如玉眼含淚水,趕緊別過頭偷偷用手絹擦拭,“看,咱們光顧著說話了,也該吃早飯了。”
風宿扶著薛如玉來到飯廳用餐,薛如玉給玉竹使了個眼色,玉竹帶所有的侍女離開飯廳。
“宿兒,有件事要跟你說。”
風宿放下碗,“什么事,母后如此嚴肅啊。”
薛如玉嘆了口氣,嘴角抿得很緊,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她說,“佑兒將被立為太子。”
薛如玉的話直接驗證了石頭昨晚的消息,風宿壓制了一晚上的情緒突然被利刃劃開,臉色都變得陰晴不定。
“為什么?為什么是二哥?”